“这是第几轮搜查了?”
“从昨天白天开始,第四轮了。”
“他们怎么不干脆把余光的地皮都给掀开来检查检查?”
“如果真能掀开的话,他们估计一开始就掀了。”
风姿一边回答着李维的唠叨,一边将烧好的热水倒进了热水瓶中。
他们现在就躲在距离教会不远,第2街区的一个老旧出租屋中。
这个屋子在进入教会之前,就已经被李维租下了,钱直接一次性付清了三个月,所以并不算是多显眼。
但就算是这样,在昨天凌晨的那场战斗结束以后,身为警司的田源从耀光急匆匆的返回了余光,也是发疯了一样让手下的警员近乎掘地三尺,要把胆大包天的李维和风姿找出来。
每次搜查那些警员都是二话不说强闯进屋,而李维就带着风姿装作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人的样子,一起躲在入户门上方的天花板上。
这样一躲,就躲了四次。
刚应付完最新的一次检查,李维整個人摊在椅子上,端起了风姿倒好的一杯热水,一副想喝又嫌烫的样子。
但余光的水必须要烧开才能喝,因为位于整个太阳地下水最下游的原因,这里的水并不干净。
整个余光已经彻底乱翻天了。
晚上从壁垒场区回来的劳工都听说了教会中又发生了意外,但一直都没有准确的消息传出来,只有警厅的警员就像犁地一样一遍又一遍的进行搜查,闹得所有街区都人心惶惶。
也就在李维和风姿躲在出租屋里等着风头再过去几天的时候,当天下午,警厅终于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就这次的事件对整个太阳发布了公告。
余光因为没人订的起报纸,劳工也没有什么时间去了解事情经过,所以警员干脆挨家挨户发了通知,让那些还识些字的劳工将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散播了出去。
就连李维和风姿两人暂时躲着的,明面上并没有人居住的出租屋,也被从门底下塞了一张通知进来。
当时李维正在抱着热水望着窗外的雨发呆,因为到现在游戏的任务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教会的路被彻底堵死以后,他们貌似没有任何渠道能进入耀光,更不要说那座白塔。
风姿则是从抽屉中翻出来一盒针线,试图无师自通的把两人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给补一补。
他们不敢轻易出去采购东西,好在吃的喝的都不缺,在被选上唱诗班进入教会之前,李维就为了防止万一事先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留在这,但衣服这类东西当时没买。
那张通知被塞进的时候,让两人都警觉了一下。
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传过来,李维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门前从地上捡起了通知。
只是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他嘴里发出了不出所料的“啧啧”声,然后就随手把通知递给了风姿。
风姿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且惨白起来。
“他们怎么能这样颠倒事实!”
警厅对大众的事件公告,确实对事实进行了“稍加修饰”。
为了维护教会的形象,主教那丑态毕露的样子和所做过的恶事,自然不会被披露。
他在警厅的公告中仍旧是一个善良、公正、仁慈的好主教,而其他所有的锅和坏事当然被推到了李维的头上。
这个从天恩公司逃出来的,生物学专利号626的生物人简直坏到流脓!
不仅蛊惑诱拐了从中央回来的大小姐,还是个虐杀变态,壁垒场区的煤矿场杀人案是他犯下的,余光近一年的虐杀案也都是他犯下的!
不仅如此,他还潜入了教会挖空了墓园中的坟墓,通过邪恶的生物研究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最终,正直善良的暮光主教发现了生物人的真面目,结果却惨遭杀害,在那个大雨中的夜晚,死在了教会的后院!
看完这篇没一个字是真话的通知以后,风姿离奇的愤怒!
“他们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把什么脏水都往你身上泼!你明明一周前才从那个实验场逃出来,怎么可能会犯下这些事!他们连最基本的逻辑都不在乎了,只会扭曲事实!”
李维却全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
“多大点事,没必要把自己给气着了,他们怎么说都无所谓,之前警厅不还发通告说你被我诱拐跟我私奔了吗,我都没见你这么生气。”
“这不一样!暮光主教在余光的声望很高很高,几乎所有的劳工都把他当成了余光的代言人!现在警厅说你杀了他,还有之前的虐杀案以及空坟案都栽赃到了你头上,等于全余光所有的劳工都是伱的敌人了!他们肯定恨透了你!”
风姿的眼圈都忍不住泛红了。
“明明你帮那些劳工家属讨回了他们的赔偿款,明明你帮那个男孩找回了他的眼睛,明明你帮这片土地人清理真正的祸害!他们现在却全都要骂你恨你!”
李维听她这样说都忍不住挠了挠额头,心里想着,自己原来这么伟大的吗?
他给风姿递过了一个苹果,宽慰道。
“消消气,消消气,真没必要,好名声坏名声对我又不重要。”
风姿接过了苹果,但还是一脸执拗。
她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根边市带出来的录音笔,一脸认真的和李维对视。
“我把那天晚上暮光主教说的那些话,匿名邮寄给报社怎么样?”
李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你还录音了!”
“他开口说自己进行器官融合我就录音了,当时只是想着,如果后面我们被抓了,我还能用这段录音请我在中央的老师来给你开脱罪名,证明你是一个好人。”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以后,李维漫不经心的摇头说道。
“你发给报社也没用,他们不可能公布真相的。”
风姿抿着嘴,没有再说把录音送到报社的事,而低头摆弄着那段录音,将它专门截取留存了下来,同时小声说道。
“他们也不可能一直都瞒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