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朝身边的侍卫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朝精功馆的竹林走去。
侍卫也心领神会,直接凶狠狠地上前一把摁住瞎妮,跟着走进精功馆。
精功馆竹林的习武场,众功者见男子走了过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毕恭毕敬地朝男子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继续。”男子朝众功者笑了笑。
“见过太子。”张定然带着张安睿和吴羽牧也赶紧上前行礼。
张定然看见太子身后被侍卫押着的瞎妮,不明所以,于是问道:“太子,您这是?”
“哦,刚刚在你们门前被一个瞎子给撞倒了,听说是刘瑀的奴仆?”太子问向张定然。
倒是张安睿率先抢答:“太子,她确实是阿瑀的奴仆,不过她也不是瞎子啊。”
“睿儿!”张定然第一时间撇过头制止张安睿对太子的轻佻。
从始至终,吴羽牧都带着费解的眼神看着太子身后瞎妮,不明白瞎妮怎么会招惹到太子。
瞎妮也表现出一脸无助,尴尬地朝着吴羽牧微微一笑。
“张馆主,我已经派人通知刘瑀了,让他来精功馆领人。”
太子说完朝着习武场走去,饶有兴致地看着功者们练习切磋功法。
“可是…”张定然跟在太子身后,刚准备说明一下刘瑀的情况,就被太子打断了。
“张馆主,我派人给你的信收到了吧?我可是认真的,你可别糊弄我,一定要选出最优秀的五个。”
太子说着又看了眼吴羽牧,心里也清楚自己跟吴羽牧还是有差距的,然后刻意降低声音。
“当然了,吴羽牧就算了,毕竟他还要帮着你指导剩下的功者练习呢。”
张定然面露难为情:“太子,您现在已经在准备选太子妃了,这个时候要跟我们精功馆的功者切磋…万一…这不合适吧。”
“敢问殿下,皇上知道这件事嘛?”
太子心虚地冲张定然笑了笑:“哈哈…你尽管放心好了,真要是有什么事,与你无关,与你的精功馆也无关。”
刘府,刘瑀在房间里,正在拿着父亲的那把金色的剑翻来覆去地看,还尝试着拔了几下,依然没有能够拔出来。
“到底怎样才能拔出来呢?我已经可以驱使体内的功气了啊?”
正在刘瑀愁眉苦脸地拿着剑,坐在地上冥想的时候,下人走了过来。
“禀少爷,太子派人送信,说是瞎妮在精功馆被太子抓了,要您去精功馆去领人。”
刘瑀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地眉头紧蹙:“什么?为什么会被太子抓了?怎么回事儿?”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送信的人说完就走了。”下人唯唯诺诺地说着。
“行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刘瑀气愤地朝下人挥了挥手。
刘瑀心里知道,太子是在拿瞎妮为难自己,瞎妮犯什么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当众为难自己。
“可是精功馆?瞎妮为什么又偏偏在精功馆碰上太子?那个地方自己已经被…”刘瑀一时有些焦头烂额。
瞎妮必须要去救,首先她是自己的师父,她是自己接下来计划的重要因素,自己也是她不会放弃的‘乱坟湾’。
“哎…”刘瑀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自己与太子的不快迟早都是要爆发出来的。”
“启禀太子,刘瑀来了。”侍卫的禀报,打断了太子观看精功馆功者练习功法的兴致。
“哦?”太子随之看到了怒气冲冲直奔向自己过来的刘瑀。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精功馆,刘瑀不管心中有多大的怒气,还是硬忍只是着朝太子行了个礼。
太子倒也并没有在意刘瑀没有朝自己问好,只是脸上笑了笑,眼神瞥向瞎妮。
“这是你的奴仆?”
“是我的奴仆瞎妮,不知她犯了什么事?会让您…”
刘瑀瞪了眼押着瞎妮的侍卫,语气中带着不满继续说道:“我看太子现在不是依然安然无恙的嘛?太子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刘瑀,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张定然适时地打着圆场。
“哈哈…不碍事儿,要是刘瑀不这么跟孤说话,孤还不适应呢。”太子满不在乎地笑呵呵看着刘瑀,等着刘瑀接下来的话。
“那太子怎样才会放了瞎妮?”
刘瑀话一说出来,正中太子下怀,太子倒像是蓄谋已久的一样,转过身指向习武场。
“既然来了精功馆,咱们就以武决高下,你赢了,就可以把你的奴仆带走,当然了,她对孤的不敬,孤也不追究了。”
太子说着,看了眼瞎妮,又看着刘瑀,随即嘴角一扬,阴笑着继续说道:“要是你输了,那你的奴仆就只能做孤的刀下亡魂了。”
张安睿首先躁动起来:“太子,您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啊,太子,您明明知道阿瑀他不会功法的。”一向稳重的吴羽牧也不淡定地说着。
张定然站在太子身后,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紧跟着尽量拖住太子。
“太子,刘瑀他不会功法,跟您比武那是找死啊,请太子三思。”
太子依然不依不饶:“张馆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刘瑀他也可以不跟孤比武,那样的话,孤算他认输,那么他的奴仆…”
被侍卫押着的瞎妮,已经替刘瑀紧张得直冒虚汗,她也听出来了,太子此举,要么是刘瑀死,要么是自己死。
瞎妮一个劲地朝着刘瑀摇着头,示意刘瑀放弃,跟刘瑀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处处为自己考虑,已经不知道救了自己多少次。
她此刻脑海里本能地只是希望刘瑀活着,她也不想再奢求恢复功法的事了,在生死面前,似乎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刘瑀环顾四周,除了瞎妮之外,张定然、张安睿、吴羽牧都在用眼神示意着自己放弃。
刘瑀心里很欣慰,有这么大人在替自己的性命考虑,他很满足,然后朝着瞎妮的方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眼瞎妮,‘哈哈’笑了一下。
刘瑀这么退了几步,又这么一笑,都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只有瞎妮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子脸上强蹦着的嗤之以鼻的鄙视笑容,随时准备为刘瑀绽放。
“我答应你的要求。”
刘瑀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令张定然、张安睿、吴羽牧气得捶胸顿足,太子几乎惊掉了下巴,而瞎妮已经成了泪人。
“刘瑀,一个奴仆,你至于嘛。”张定然愤恨地呵斥着刘瑀。
张安睿刚想附和着父亲,但是看着已经成为泪人的瞎妮,于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吴羽牧看着犹如慷慨赴死的勇士般的刘瑀,又看了看瞎妮,心里五味杂陈,无助地站在原地。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走吧。”
太子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般趾高气昂,稍许有些失落地朝刘瑀眼神示意着,走向习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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