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警告自己,如果瞎妮有一天变回‘凤凰’,自己必须亲自出手杀掉‘凤凰’?”
“可是,那为什么非要我出手呢?”
“如果我不出手,他会连我一起干掉?”
“到底什么逻辑呢?那么他的作用是什么呢?监督我?为什么要监督我杀掉‘凤凰’呢?他自己明明也可以做得到啊?”
尽管心中充满了无数种猜想,但是看着眼前柔弱的瞎妮,刘瑀还是说出了一种最简单的猜想。
“潦草先生的意思可能是,如果你一直以瞎妮的身份活下去,他就会放过你,但是你要是恢复了功法,变成‘凤凰’,那结局或许就是另一种接结果了吧。”
瞎妮也低落地说道:“可能他也是觉得,我现在肯定拔不出来这把剑,所以才会让你保存着的吧。”
“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恢复功法,不过到时候,如果我真的恢复了功法,变成‘凤凰’,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撇清跟你的一切关系。”
刘瑀深情地看着瞎妮,微颤着嘴唇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撇清关系?”
“因为到那个时候,我就不会再想要你的保护,你肯定也不需要我这个师父了,这是我们俩最开始互相定下的承诺。”
瞎妮这么说,刘瑀内心隐隐酸疼,那种不愿接受,但是似乎又左右不了结局的无助,充斥着全身。
二人就这么互相默默对视着,良久,刘瑀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可不可以再追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毕竟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况且现在我们还是彼此互相喜欢的关系,如果真到了那天,我提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瞎妮犹豫了一下:“行,我答应你,你说吧,反正到时候也要断绝师徒关系了,最后答应你一个承诺也无妨。”
刘瑀死死地盯着被瞎妮捧在手里的剑,思虑片刻后说道:“等你恢复功法之后,如果拔出了这把剑,答应我,一定要第一个把剑指着我。”
“如果你用力刺向我,我也不会闪躲,就当做是我让‘凤凰’复活,而付出的代价,算是以死向天下谢罪吧。”
“如果你可以重新把剑收起了,放回剑鞘,那我到时候会再给你一个承诺,是关于我们俩断绝师徒关系之后的一个新承诺。”
瞎妮听得似是而非,刘瑀说完轻轻从瞎妮手里拿回剑,柔情地说道:“咱们一言为定。”
“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抓紧找到陨石,防止你还没有变回‘凤凰’就失控了。”
瞎妮再次盯着被刘瑀拿走的剑,慢慢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自己现在看着这把剑,没有之前那么兴奋、血脉膨胀了呢?”
“又为什么,自己现在内心没有那么急切地渴望着,要赶紧恢复功法,早日变回‘凤凰’的期盼了呢?”
……
精功馆
刘内主微笑着走进张定然的房间,看得张定然一脸懵逼。
“刘内主,你这副表情几个意思?”张定然说完指了一下门外,嘴里刻意调侃着:“你刚刚好像没有敲门?”
刘内主瞬间瞪大着眼睛,白了一下张定然:“张定然,你跟我记仇是不是?我进来你房间什么时候需要敲门了?”
“可是…”张定然本想着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是转念一想,跟一个女人讲道理,那不是自讨苦吃嘛,更何况还是自己心里极其在意的女人。
刘内主走进来,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下,径直倒着茶喝。
喝完茶之后,轻斥着张定然:“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你儿子还在我手上呢,你还跟我穷讲规矩。”
“嗯?”张定然不禁疑惑着坐在刘内主对面:“什么叫我的儿子在你手里?”
刘内主朝着张定然嗤之以鼻:“被你赶出家门的那对苦命鸳鸯,现在在我们家呢。”
“张安睿也在你家?”张定然这么一问,再次遭了刘内主的白眼。
“张馆主,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刚刚明明说的是‘那对苦命鸳鸯’,什么叫一对?居然还问睿儿是不是也在。”
张定然淡定地说道:“刘内主,你干什么要收留他们?”
刘内主气呼呼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亏你还是精功馆馆主呢,你就这么让两个身无分文的孩子,在外面流浪着?”
“再说了,人家李掌门把姝儿托付给你们睿儿,你就这么让他俩在外面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地遭人笑话?”
“到时候你让别人怎么看你这个堂堂的精功馆馆主?你让李掌门到时候怎么看你?”
刘内主劈头盖脸地一通教育,张定然竟然全部听进去了,朝着刘内主不住地赔着笑脸。
“那要感谢刘内主这么周到了,希望后面你好好盯着和照顾他俩哈。”
接着刘内主语气缓和了一下,问向张定然:“我看他俩确实是挺情投意合的,你为什么这么坚决地反对呢?”
结果张定然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反正不管怎么着,我是肯定不会同意他们俩在一起的。”
张定然的直性子,立即惹得刘内主再次大声呵斥起来:“张定然,你这个狗屁直肠子性格,麻烦你能不能改改,两个孩子一辈子的幸福,你说不行就不行了?”
“你说不行就不行吧,还不由分说就将两个孩子直接扫地出门?你就真的不怕他们俩在外面有个好歹?”
“说到这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前天,你也是莫名其妙地将瑀儿和瞎妮突然就关起来了,你说你这年纪越来越大,心眼却怎么越来越小了呢?”
刘内主说到刘瑀和瞎妮的事,张定然才猛地想起前天刘瑀和瞎妮,竟然有勇气当着自己的面,极其坚定地说着喜欢对方的话。
于是张定然盯着刘内主:“刘内主,假如说,瑀儿像睿儿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还能心平气和地宽容以待嘛?你的心眼不会小?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地坐在这里喝茶?”
刘内主被张定然设身处地的三连问,搞得眉头一皱,不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然后缓缓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眼神坚定地说道:“只要瑀儿喜欢,我就绝不会干涉。”
张定然瞪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坦然的刘内主,片刻后,刘内主被盯得脸直发烫,疑惑地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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