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把白家人干的这些缺德事全记在了小本本上,就在她等着白明舟阳痿这颗雷爆出来的时候,老家那边的亲戚找上来了。
原来是族中一位堂姐所嫁非人,丈夫家暴闝倡,堂姐本想要和离,但顾及族中姐妹名声便一直拖着,现在发展到宠妾灭妻的程度,向男方提出了和离。
男方眼红堂姐的嫁妆,自然不愿意和离,说是想要离开家可以,但只能休妻,并将全部嫁妆留下。
对于如此无理的要求,堂姐一家子慌了,没了主意,便来到东京寻求白府帮忙。
居然不把在扬州有些一席之地的白家放在眼里,一般人都会觉得堂姐的婆家在当地可能更有威望,然后事实是孙家就一破落户,而那男的也只是一个秀才而已。
然而就是这个破落户最后还真从堂姐手中拿到了一半嫁妆,且这一半嫁妆还是白行可带着堂姐双手奉上的。
宋朝女子和离能自己带走全数嫁妆这种烫知识就不用科普了,所以这里就科普一下哪怕是被婆家休弃,女方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可以带走全部嫁妆。
举个放在当前世界女方会被浸猪笼的真实宋朝离婚案例。
说是有个女子婚后出轨被丈夫发现,丈夫一怒之下要以七出之一的淫佚为由要休妻,男方想要扣下女方的嫁妆,于是又加了一条:不事舅姑,说女方没有善待他母亲,经常与他母亲发生争吵。
衙门判案的官员核实情况属实,允许男方休妻,但当男方提出扣下女方留下嫁妆时,官员拿出律法条文驳回了对方的请求。
然后男子一拍脑袋诬告女子偷盗家中财物,如果女方真这么做了,男方的确可以扣下女方的嫁妆,但经衙门核实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此案最终的结果是男方休妻成功,而女方带着自己的嫁妆回了娘家。
由于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所以就不从法律上分析了,就光从逻辑上讲,受害者被打了被欺负了,却还要给加害者送钱,且这个受害者的背景明显优越于加害者,就这种情况逻辑上会不会在一个无法无天的极(男)权社会里出现?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创作方自以为是地创造了一个可能的情况。
为了族里姐妹的名声。
嗯嗯,是的是的,古代只有女人需要名声,男人就不用了,所以名声比屎臭的老闝虫男主最后都能袭爵当官呢。(翻白眼
“我家阿婉怕自己和离名声不好连累到族里的姐妹便一直忍着,可那孙秀才太不是人了,现在居然还让阿婉去伺候那带回家的贱蹄子,简直是欺人太甚!”坐在堂上的族婶抹着眼泪大声骂着孙秀才。
堂姐白婉也跟着她母亲低声哭着。
卢长青越想越觉得这事的逻辑奇怪,按创作者痛恨宠妾灭妻这一点,这孙秀才妥妥是犯了“死罪”,既然犯了这么大的罪,为什么还要让他得到甜头呢?
白行可问道:“所以堂婶的意思是想要阿婉姐跟孙秀才和离吗?”
堂婶点了点头,道:“必须和离,不能再让阿婉留在孙家那个火坑了。”
“阿婉姐你是怎么想的呢?”
白婉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道:“我也是想要和离,可孙勇说只能休妻,且要我留下全部嫁妆,这要求太过分了,我自然不愿意。”
白行可想了想道:“可和离必须要双方同意才行,若是孙勇一直不同意,那阿婉姐就只能一直留在孙家了。”
白婉听到此处又落下泪来。
白行可分析道:“孙勇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钱财而已,那咱们折中给他一半嫁妆好了,若是他仍不识趣,还要继续闹,那咱们也不怕他,这事闹大了对他也不利,他也是要考功名的,就不信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卢长青:???
不是吧,你都能想到也能用名声这一点威胁住孙勇,那怎么还要送钱给对方?不是你的,你就不心疼?
见堂婶眼睛一亮,卢长青赶忙出声道:“三姐姐这主意的确不错,但既然咱们都已经威胁上孙勇了,干嘛还要给他送钱?”
白行可道:“自然是为了让他别把这事闹大。”
“为什么这事不能闹大,明明就是他孙勇有错在先,这事闹大了难看的不是他吗?”卢长青反问道。
“妹妹你是当真不知?阿婉姐怕连累我们的名声之前连和离都不好提,孙这事闹的满城皆知,咱们白家不成满京笑话了?”
“笑话?”卢长青嗤笑道:“要我说,你们送钱给孙勇,求着他拿钱离婚这才是笑话。”
坐在上首的杜荷之啪地一声拍了桌子,不悦道:“那是你三姐姐,你这做妹妹的怎么说话的?”
卢长青没搭理杜荷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白行了道:“他孙家若是诚信质朴的人家,那什么也不说了,可这破落户明明就是一家子的黑心肝,跟这种人打交道,还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
“咱们白家在扬州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没想到居然还能被这样贪心男干诈的小人拿捏住,明知对方不要脸狮子大开口,还要笑着给对方送钱,家里要是钱多可以上交国库,让咱爹在官家面前刷刷脸。”
白行可冷笑,“那照四妹妹这么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法你刚才不都已经说了吗?拿名声威胁啊,一个破秀才怕他作甚?在扬州他还能比得过咱们白家?把他狎伎殴打妻子宠妾灭妻的烂名声一传,你看他怕不怕!”
“万一他破罐破摔就是不同意和离怎么办?”
卢长青就纳闷了,剧情里主角团仗着高贵天龙人身份没少干欺压女配角的事,怎么现在换成性别为男的渣滓就开始瞻前顾后了?
“三姐姐不知道以势压人这个词吗?咱们爹爹好歹是个京官,曾经也留任过扬州,难道一点威望也没有吗?”
卢长青这话说的很直接,听得杜荷之皱起眉头,斥责道:“慎言!”
卢长青看向白婉道:“这就是我的意见,至于阿婉姐你之前担忧的和离会影响到族中姐妹的名声,在我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
章献太后的事天下人皆知,先帝可有曾因为她的身份嫌弃过她?还有宫里的曹娘娘,她也是二嫁之身,官家可曾为这个原因责难过她?连皇家都不注重女子名节这种事,京中这些达官显贵们岂会在意?”
卢长青说着,看向白行可道:“三姐姐是聪明人,你仔细想想,历朝历代的达官显贵们,他们挑儿媳挑妻子的时候,真正看重的是女方这个人吗?”
白行可一时没明白卢长青话里的意思,遂问道:“你什么意思?”
卢长青解释道:“我们就像一幅画,价值的高低不是取决于我们本身,而是取决于画画之人的名气,这下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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