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呼唤一出,边上几人都假装不经意间看了明川一眼。
明川老大?
明川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群人的老大?
还有东爷被人弄死了?
这消息简直匪夷所思。
偌大江海市,谁人不知,东爷势力滔天,身下更有几个强势者贴身保护,就东爷那彪悍模样,怎么可能会死?
是的,之前明川将东爷左膀右臂全都一一掰折的消息并没有被走漏风声。
东爷原本是想靠着抱明川大腿重新发展起来,岂料,还未等到明川回来,自己便先在半路上被人掳走,旋即弄死……
从始至终,不过半日的时间。
死不瞑目对他来说,已经不足以来表达东爷死时的懵比了。
明川皱了皱眉,看着面前比较眼熟的小子,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人多嘴杂,上车再说。
那小子见明川跟冷希二人都上了车后座,便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壮着胆子跟着上车了。
车上司机一脚油门离开冷家。
“说说,怎么回事?”
那人颤巍巍的朝着明川开口,声音沙哑又哽咽。
“明大哥您陪嫂子出去的这些天,东爷一直感觉有人跟踪自己,我们派人随时保护着东爷的安全,可谁知道,对方实力难测,竟然将我们一群弟兄全都杀了,直接拖着东爷走了。”
“等我们四处着急的寻找东爷的下落时,谁知,对方嚣张的将东爷的残肢碎片寄了过来!”
此人说到这,眼球布满狰狞的红血丝。
“东爷活着的时候说过,让我们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您过问。眼下东爷没了……我才……”
他说着,打量了一下冷希的脸色。
好似生怕打扰了两个的蜜月旅行。
明川挑眉,他并没有完全将东爷当成自己的手下,不过就是个小喽啰罢了,算起来,这东爷也算是仇人中的一员。
只是当时,是冷希心软,暂且放了他一命。
“他死了,你们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想让我帮你们报仇?”
“是!”
这人倒是毫不避讳。
“我知道您先前跟东爷有矛盾,可东爷这些天来一直在想办法讨好您,况且我们地下赌场不能群龙无首,还望明哥您能去主持大局!”
“替东爷报仇!”
他手背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已经将火气压到最底了。
没人能想通,究竟是何人,能够做到不动声色的将东爷这样的大人物弄死,且他们还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眼下除了直接抱紧明川的大腿之外,别无他法。
“哥们儿,你怕是找错人了。”明川悠闲地双手靠后,“你们东爷的死,我并不关心。他生前干了这么多破事儿,被仇家盯上,那不是正常?”
“可……!”
小弟一时哑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抓心挠肝的。
可这江城谁能动得了东爷?
如今稍微顶层一点的人,怕是都知道东爷已经成为明川的人了,那敢再动东爷的,要么是明川自己,要么就是跟明川有仇的!
小弟不敢将这话直白的说出来,只能愤愤的咬牙,不甘的缓缓将头扭了过去。
心头的那口火气是怎么也无法吞下去。
“等等。”
眼看着小弟就要拉开车门离开,冷希忽地开口。
连个小喽啰都能想通的道理,冷希跟明川没理由不懂。
她开口,眼神瞥向明川:“你去把他们收了吧,也算是给咱们冷氏积攒一点势力了。”
明川抬眉:“你还怪会使唤我啊?”
“收了对你也有好处嘛。”冷希不由得软了声音。
好好好,他可吃不了这一套。
“行吧,既然你都开口,那我岂敢不从?”明川笑着答应下来。
将冷希送到公司之后,两个人直奔东爷之前的老巢。
此时,整个地下赌场内弥漫着一股悲愤,两排小弟自发站成了两侧。
中间过道里,是东爷那稀碎的尸块!
头颅上个还有东爷死不瞑目的大眼紧紧瞪着!
没人敢上前帮东爷把眼睛合上。
众人都是被东爷一手提拔起来的,个个都是从当年混迹街头的浪子,变成如今地下堂口的各个大哥。
待到明川跟小弟打开门往里瞧时,便见到这血腥怪异的一幕。
明川皱了皱眉头,缓步上前,蹲在了尸体旁侧,认真观察了一番。
“五马分尸……”
“你们东爷这是惹到谁了?风光了一辈子,下场竟如此凄惨?”
五马分尸四个字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身子颤抖。
“不清楚,已经派人查了,但至今都没有消息。”边上的小弟答。
明川抬头看他,瞧这小子长得人高马大的,对着自己时,却是一脸的胆怯,就像明川要将他吃了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弟有点诧异,指了指自己,“明哥,我叫蔡雄,您叫我阿雄就好!”
“嗯。”明川淡淡点头,手指轻轻沾过尸体表层皮肤,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漫不经心的继续跟阿雄搭话。
“你应该是除了老黄他们那批人以外,跟你家东爷最长的吧?”
“是!”
“你们东爷现在人都没了,我瞧着你们几个堂口的老大,似乎也都挺有潜力,怎么不从中抽一个,坐东爷的位置啊?”
明川一边说着话,一边背着手走向首位,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
两排小弟自发站成一堆,看着明川。
而明川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便敏锐的捕捉到,人群之中有好几个眼中泛着狠意的家伙。
恨不得要上来手撕了他。
阿雄悄然伸手朝着那帮人示意了一下,走到明川身前,恭敬道:“东爷生前最敬重您,发觉自己被跟踪的那几天,东爷一直在嘱咐我们,若是他有事,这地下势力,必要交到您手上。”
明川笑笑,用手随意点了点面前几个人。
“可是我看这帮家伙,好像很不爽我啊?”
阿雄顺着明川的手指往后看,只见被明川点名的那几人眼睛一鼓,怒地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大吼。
“对!我们就是看不爽你!怎样?”
“码的,你踏马的凭什么当我们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