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强度之下,明川若是被找到,即便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也会死得极惨。
当年的国主本来是不想放走他师父的,一连失去两员大将,谁都不愿意。
但明川的师父也在当年那场战事当中心灰意冷,最终还是强行带着明川离开。
当年的明川年纪尚小,在经历了这一切后,脑部受到了重创,忘却了许多在京城时的事。
师父将他带着长大的这些年,一直提醒他别忘了家仇。
为了给他铺垫下山路,将自己手中的势力全都交给了几位师姐,让她们日后带着这些势力辅佐明川。
当时明川下山,本也只是带着几分玩乐的心思来的,他不想被前任往事所扰,想过个清净日子。
但种种事迹都在推着他不断向前走。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明川就算是想要摆脱那些事,也没办法了……
他脱掉表面那件束缚住自己的西装外套,两手交叠着搭在脑后,慵懒的靠着望向窗外一望无垠的夜空。
喻馆主找的这可是个风水宝地,脱离了城市的喧嚣,不至于这么吵嚷,夜空满是繁星。
他在旁听着柳妍妍的唠叨,心里思绪翻飞,看着周围一同离开的宾客车子越来越少,敏锐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很显然,车内除了傻大个阿雄在打鼾外,柳妍妍跟司机两人都觉察到了。
柳妍妍眼神一凝,看着前面两条岔路口,果断开口。
“走左侧。”
左侧是个无人小径,几乎不会有人来。
道路上铺满了荒凉的落叶,汽车轮子每压过一下,底下都会发出唰唰的落叶破碎声。
身后跟随着的那辆车上,洪毅瞧着面前明川越走越深,与车内一行人对视,不屑的冷嗤出声。
“这小畜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我的面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还敢往里走,这地方……我待会儿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洪毅话音落下,心中发狠,从后座一跃到前方来,猛地转动着司机手中的方向盘。
“踩油门!”
“砰——轰!”
车子相撞的声音响起,前车正在打呼的阿雄骤然清醒,吓得跳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京城还会地震吗?”
明川给了阿雄一个暴栗,京城地震,亏你这脑子想得出来。
走,下车打架。
“啊?”
阿雄睡意朦胧,就见柳妍妍已经率先拉开车门,踩着高跟鞋下去了。
“哟,谁这么不长眼,敢撞姑奶奶的车?”
柳妍妍声音尖利,还带着几分娇媚动人,就像是只正在发怒边缘的狐狸。
后车的洪毅下了车,不远处,也跟着浩浩荡荡挤进来不少小车。
车内陆陆续续走下来十多个人。
洪毅挑衅的笑着看向面前的柳妍妍:“柳小姐,我今天不是来针对你的,就是想教你家那弟弟学一下做人的道理。”
“你让他出来跟我对话。”
柳妍妍讥讽一笑,“让他下来跟你讲话,你怕是会五分钟就见阎王。”
“我出面,是给你留生存机会。”
洪毅仰头哈哈大笑,嚣张得很。
“五分钟见阎王?柳小姐,别特么吹牛逼了,你弟弟在海城不就是靠着明家当年的几分人脉,才爬上现如今这个位置的吗?”
“很可惜啊,他在海城如何厉害,在京城也得给我趴着做狗!”
“明川,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有胆子当着众人面跟老子顶嘴扫我面子,没胆子出来跟我对峙?”
“赶紧的跪下给老子磕个头,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脱掉外套的明川此刻就穿了个净白色的短袖衬衫,从车内下来时的动作还挺优雅,不去看他之前在晚宴上做的那些事,任谁来都会觉得他是个富养长大的矜贵公子哥。
而洪毅这蠢货,压根没去想,一个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的小子,是如何保持着这份骨子里的贵气的。
难道不应该早就被生活磋磨得直不起腰了吗?
见明川下车,洪毅笑得更是得意:“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呢,让个女人来同我说话。”
“来,小子,洪叔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跪下给我磕个头,我就饶你一命,以后在京城,我也尽量帮着你点……”
“砰!”
洪毅话没说完,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小弟突然被一道黑影猛地一拳干飞!
那小弟的身躯从洪毅的耳边擦着朝后面飞了过去,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瞪大眼睛心脏狂颤不已。
什么情况?!
他慌乱的朝前定睛一看,只见原本还在车身旁边的明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刚才那小弟的位置,正在一丝不苟的擦着拳头上的痕迹。
这……这……
洪毅内心莫名的升起一股慌张。
他连忙转头又重新去看了一眼那小弟。
才发觉那人已经被砸向不远处的一辆车上,身躯将那辆车狠狠地砸凹了进去,而他的人,都没发出任何一丝惨叫,就晕死了过去!
洪毅心脏狂跳,又猛地回头看向明川。
刚才是这小子做的吗?!
明川笑眯着眼睛,对着洪毅道:“这位,你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你要我在京城当个什么?要我对你怎么做?”
“你……你……”洪毅嘴都哆嗦了。
但想着自己身后这么多人,他怕鸡毛?
“我说,我管你在海城混成什么样,来了京城就要给我像狗一样的趴着给我磕头!”
柳妍妍跟阿雄啧啧两声,不约而同的摇头。
他们真的挺佩服这洪毅的,胆子属实是大,居然还敢把这话说第二遍。
两人都同时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往后退了退,以免接下来几人身上的血溅到他们身上。
而见这两人的动作,洪毅以为是自己有了点威严。
他立马冷哼一声,冲明川道:“小子,别拽了,就算你有点功夫有如何?我身后这些人,个个都是喻馆主身边的传奇人物……我……”
明川不耐烦的“啧”了声,掏了掏耳朵,“太吵了,话真多。”
他挽起袖口,身轻如燕,骤然间飞到那家伙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