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建木斗罗：穆恩，一起放烟花吗（K）
九宝琉璃宗，密室。
建木斗罗将凌白领到了密室，覆盖全身的碧绿光芒缓缓散开，这位九十八级封号斗罗，九宝琉璃宗的定海神针露出了真实面容。
他很老，老到了骨髓里。
俗话说人越老越空，建木斗罗已经老到像是被岁月蛀光了血肉，一身宽大白袍也遮不住那如纸轻薄的身骨。
“不了，你有你的死法，我有我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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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笑着摇头，植物系魂师寿命悠远绵长，同为重伤之躯，他剩下的时间比建木斗罗更少，早已决定和黄金光明树融为一体，以灵魂之躯永远庇护史莱克学院。
凌白战术后仰，一副你有问题的样子，小老头抬首望天，耳朵却诚实地竖了起来。
建木斗罗眉头紧皱：“十万年极致属性，天下仓也没有此等宝物。在我的印象里，斗罗大陆明面上与之相关的唯有史莱克学院那株黄金光明树。”
“啊？？？”
凌白沉吟片刻之后，死狱蛛皇骤然附体，一灰一黑两大魂环透出股股深邃如渊的沉重气息。
穆老立刻否决，建木斗罗听见那浑浊暮气的声音叹息地说：“凌白少年英雄，必为非常之人，又完成了内院万年来第一件红级新生考核任务，玄子、少哲、老李多次找我，千万不能放他离开史莱克学院。”
凌白虚着眼回答，主要是两人年纪尚小，十二岁的年轻男女谈婚论嫁太早。平常宁天武魂系和魂导系两头跑，凌白内院生活同样非常忙碌，每日的交流仅限于区区二十分钟晚饭时间，旁边还跟着电灯泡巫风，发展个锤子感情，倒是跟内院学姐们相处得和和美美。
“哈哈哈！”
在建木斗罗面前，凌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穆老苦笑，虽然是植物系魂师，但建木斗罗周济人毫无温润之气，年轻时跟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炸，目前有越老越疯的趋势。
“还好。”
建木斗罗遗憾道：“行吧，我又不能拿刀逼你自爆。话说我们一百年未见，你突然到访难道只是为了跟我聊天扯皮，没点正事吗？”
“我告诫他们务要对凌白再起心思，你放宽心。”穆老说，“只是我有个小问题，我调查了凌白的资料，他的魂力入学四十一级，刚才与本体宗魂帝战斗时已经五十四级了。
凌白忽然发现建木斗罗面上笑意全无，苍老的眸子变得和苍鹰一般锐利。
可行！
“是，弟子受……老师？”
“坐下，我们师徒之间没那么多冗杂的礼仪。”
一次是在星斗大森林面临生命危险，正好旁边有魂兽族群内战留下的魂环，我算是捡漏吧。”
“徒弟惭愧，让老师费心了。”
凌白起身深深一礼，建木斗罗对他可谓毫无保留，为了炼制那枚十万年光明系魂兽内丹为主药的明皇丹，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几次？”
穆老坐在凌白先前的位置，手指摩挲着檀木的纹路，道：“我们承载了一个时代，如今却正苦苦对抗着时间。济人，你后悔吗？若非那年与毒不死拼命伤了根基，你的成就远不止于九十八级。”
“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建木斗罗追忆道，“因为担心你被龙神和饕餮窥破死狱蛛皇的秘密，我本不愿伱踏入史莱克学院，但我炼制明皇丹已然到达极限，无法再帮你控制死狱蛛皇的邪力，想着海神岛中心那棵黄金光明树或许对你有效，思虑再三还是放你去了。
“哈哈哈，瞒不过你啊，济人……”
建木斗罗咳嗽一声，凌白突然从那双浑浊的眼眸里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自己炸本体宗，忽悠他炸明德堂，亏这老登敢想！
“那自然是有的。”
“你真狠！”穆老哭笑不得，对建木斗罗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人生第一次对某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是如何来的？
凌白不在眼前，建木斗罗直接暴露本性，指指点点道：“我活不了多久，你也差不多吧。
提到海神阁黄金树，绕是以建木斗罗的江湖地位都开始嘬牙花子，无奈道：“史莱克学院老家伙们把黄金树看得跟命根子一样，吸收十万年魂力势必损伤其根基，不如直接要了他们老命来得实在。”
“英姿勃发少年郎，别整天心思深沉愁眉苦脸，说点开心事儿。”
“那我直接上门要人好了，顾及你的面子，言少哲是小辈我不动，饕餮斗罗玄子和冥鬼斗罗李永年挨一顿揍是跑不了的。”
建木斗罗眸子微眯，周身气息涌动，道：“小白得罪你们史莱克学院，海神阁主登门问罪了？”
“不不不……”
“嗯。”
穆老下巴差点震惊脱臼了，甚至忘了擦脸上建木斗罗的唾沫星子。
凌白眸中划过了一丝痛心，赶忙上前搀住建木斗罗，一股金色气流搭在了建木斗罗脉搏。
“有了这枚特殊的灰色魂环，死狱蛛皇稳定了许多，再加上不断吸收黄金树的光明能量，我已经能稳定使用死狱蛛皇战斗，且不受邪恶之力干扰，若想彻底控制死狱蛛皇，我仍需两种世间难得的天材地宝。”
纵使黄金树能够帮助六翼天使修炼事半功倍，可这般修为进境似乎快得离谱了。正因如此，我不敢派他去执行有关邪魂师的监察任务，既怕他用六翼天使的能力击杀邪魂师不断提升修为，心境却跟不上魂力，又怕他身上发生不幸之事，导致九宝琉璃宗与史莱克学院万年友好关系破裂。
日月帝国狂傲？明德堂嚣张？
穆老笑意散去，语气加重道：“济人，我来是为了你的徒弟，凌白。”
“你这火爆脾气根本没变啊！”
我要是你，临死之际先去日月帝国皇家宝库抢一堆九级定装魂导炮弹，找辅助系和食物系提前增幅攻击力和魂力，最后带着炮弹跑到明德堂拉住七八个九级魂导师自爆一了百了！”
死狱蛛皇是横亘在众人心头的大患，解决它意味着凌白成为再无后顾之忧的双神级武魂拥有者，对凌白本人、建木斗罗、九宝琉璃宗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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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白懂得话语中留白的艺术，建木斗罗显然听懂了弦外之音，幽幽道：
“我明白，雅姨也明白。”凌白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
真心最要紧。”
所以他是哪来的？
笑声渐起，一道佝偻的身影慢慢迈入密室，两位老人面面相觑，一个脊柱弯曲整个人近乎呈九十度，一个被蛀空了身体宛如一具骷髅，他们像两座老房子，四梁八柱都腐朽了，谁能想到二人竟是纵横大陆叱咤风云的龙神斗罗穆恩和建木斗罗周济人。
到星斗大森林找帝皇瑞兽三眼金猊商量一下捏？
弟子罕见的心虚逗得建木斗罗开怀大笑，好半天方收敛笑容，认真道：
“你的婚姻大事我并不担心，你小子一看就不是身边缺红颜知己的人。可风雅颇为在意，你一向聪明机敏，她那点心思瞒不过你……”
建木斗罗苍老的面皮扯出一抹上翘的弧度，紧紧拉着凌白的手走到檀木桌前。
“上次见面是一百年前啊，那时你我正值壮年，大战作乱大陆的本体双雄毒必死毒不死，回想起来仍是近在眼前！”
宁风雅是一位合格的宗门之主，做什么事优先考虑的永远是九宝琉璃宗整体利益，凌白无可否认多年来她对自己如视己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从无二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午餐背后的代价凌白理应接受。
“这……”
外院小女生最常见的表情，八卦！
老友多年未见，建木斗罗一时间感慨万分。
建木斗罗微微颔首，对大部分魂师而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屠杀一千头魂兽也不如杀害一名人类罪大恶极。
“你啊，太忍让了！”
“挺…挺顺利？”
“老师……”
更重要的是，天使神位早在万年前破碎，神界再无天使之神，人间再无六翼天使，仅仅剩下退化的神圣天使。
师徒情谊并不代表徒弟理所当然享受老师的一切付出，凌白始终对建木斗罗抱有浓浓的感激与愧疚。
“一路舟车劳顿，你先回去休息。”
说吧，要什么东西，我和风雅倾尽九宝琉璃宗全宗之力帮你寻找，原属斗罗大陆三大帝国交给我们，日月帝国那边风语能使上劲。”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建木斗罗宛如一名普通的慈祥老人，笑着拍了拍凌白的手，继续道：“这次回来，我感觉你身上的邪气仿佛不像过去一般偶尔流露而出，是找到控制死狱蛛皇的方法了吗？”
“两次。”凌白坦言，“两次都是对魂兽使用，第一次为了执行史莱克新生考核任务，我被迫同时跟万年蛇中女皇美杜莎和五万年死神血裔冥皇妖箩对战，只能噬魂蛇群增强战力。
“那个…你和小天发展的怎么样啦？”
他一生见多识广绝非迂腐之人，只要凌白不滥杀无辜平民便会一直坚定地站在凌白身边。
忧愁之色爬上了凌白脸庞，一年前伊莱克斯道出解决方案时他并不着急，毕竟四十级出头与七十级差得远，结果时间一晃而过，魂力暴增到五十四级，正常修炼顶多三四年必然突破魂圣。
“老朋友，什么时候干起听墙角的勾当了？”
“是的老师。”
“风雅是难得的大才，不逊色于九宝琉璃宗历史上任何一代宗主，可惜人无完人，她总会忘记人与人的相处只在两个字，真心。
建木斗罗的生命力比一年前他离开九宝琉璃宗时流逝得更多了，那是大战本体斗罗毒不死留下的暗伤，与龙神斗罗穆恩的下场类似，无法治愈只能慢慢等死。
“后悔？”建木斗罗嗤笑一声，“我周济人一生行得正坐得端！本体宗作乱大陆引动兽潮，多少人为他们的肆意妄为白白牺牲！斗罗大陆平民何辜，三大帝国魂师何辜？
今天陈虎居然敢上门试探我，好好好，我保证不藏着掖着，等我死前，一定到他们本体宗老巢，第一个引爆种子带走毒不死那个老毒物，然后自爆送他们一场烟花，拉着本体宗基业给我陪葬！”
两人相对而坐，一层碧绿色光晕笼罩密室，防止他人偷听对话，随即建木斗罗开口道：“五十四级，一年横跨十五级魂力……你用死狱蛛皇的极致天赋了？”
“……”
感知到凌白远远离开，建木斗罗望着门外，他的眼窝深陷仿佛黝黑的深渊，几乎让人找不到眼球的存在，深去看才能见到隐藏最深的那一抹微光。
建木斗罗稍微停顿一下，继续道：“小白，如果风雅有地方做的过分了，老师希望你别记恨，她最大的愿望是率领宗门重铸万年前天下第二宗门的荣光，全部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而越重视越患得患失，或许会做出某些不当之事……”
凌白陷入沉思，赤王那老小子一天天玩忽职守，好像…或许…貌似…八成……
“快意一生，窝窝囊囊死去非我所愿，老朋友，咱俩一起为大陆放场盛大的烟花！”
凌白深以为然，所以他才不敢对黄金树下黑手，如果事情败露，海神阁宿老估计要亲自赤膊上阵活剐了他。
建木斗罗轻轻抚摸伊莱克斯化身的灰色魂环，叹息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果然，你执意离开九宝琉璃宗是对的，所幸去年我未铸成大错横加阻拦。
“七环魂圣之前，吸收极致光明与极致之火的十万年天材地宝，魂兽亦可。”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
万一邪武魂被发现，大不了豁出一张老脸去史莱克带你回家，至少能保住你一条性命……”
建木斗罗散去碧绿光晕，凌白深深看了他一眼，拱手告退。
极致之火容易解决，烈火杏娇疏在冰火两仪眼跑不了，极致光明该怎么办，一时之间陷入死局。
那柄天使圣剑亦不似凡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朋友，请你为我解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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