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打开门，朝着外面聊天的几人喊了一声：“秦川，先过来一趟。”
“好嘞。”
“两位，回见。”
秦川一走，黄小明和聂元心里拔凉拔凉的，明明是他们两个先来的。
秦川却第一个进去了。
看来有点悬啊。
进门后，秦川挨个打招呼：“张导好，赵导好，于导好。”
“不用紧张，坐。”张纪忠示意他坐下聊。
秦川也不客气，四平八稳的坐下，嫌距离有点远，还把椅子拉近了些。
张大胡子没有直进主题，而是开启闲聊：“听说你之前还演过天龙八部？”
“演过，那应该是我人生第一部戏。”秦川腼腆笑道：“那会刚揣着演员梦来北平，什么都不懂，经人介绍才进了剧组当龙套。”
“说起来还要感谢赵导和于导，要不是两位导演提拔我演游坦之，可能我今天还是在跑龙套。”
“主要还是你努力。”赵健道：“虽然是我俩给你提的名，其实最后拍板的是张导，伱要谢就谢他。”
秦川“震惊”，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起身对着张纪忠就是一鞠躬：“张导，多谢你当初给我机会。”
“实不相瞒，那会我很迷茫，身上的钱花光了，都要准备回老家……”
赵健总感觉这话有点耳熟，什么时候听过。
张纪忠望着这孩子一脸的真诚，微微感动，难怪赵健和于明都说他人品好。
“不客气，就像赵健说的，还是你努力，能有今天都是你应得的。”
几人又聊了一会，张纪忠才道：“你对杨过这个角色怎么看？”
“张导，说出来不怕笑话，我从小最爱看武侠，金老爷子的作品我全都熟悉，小学看，初中看，高中看，大，大学没看，因为太过沉迷，大专线都没到。”
“其中杨过这个角色，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他这一生，我行我素，挑战世俗，不守规矩，但同时又有情有义，对爱情忠贞执着……”
谈起，秦川前半段纯属是在吹牛逼，不过在讲到杨过，确实有自己独特见解。
从儿时流浪到终南山学艺，拜师小龙女，武林大会，绝情谷，一桩桩经过都讲得出来。
张纪忠三人点点头，勤奋用心这块，他算是过关了。
“我们这有化妆师，你先化个妆看看。”
化完妆后是试戏，那才是大头。
关系户也好，走人情的也罢，演技好，能驾驭这个角色是必须项。
演得不行，谁来都没用。
秦川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化妆间，在他离开的时候，黄小明被叫过来谈话。
大半小时后，黄小明去试装，凑巧遇到秦川走出来。
知道这小子古装扮相好看，没想到这么好看，黄小明心里咯噔一下。
秦川的古装比镜头更加出色。
特别是身上那股朝气和青涩，他这个年纪模仿不来。
“小明哥，你也来了?”
秦川笑着打招呼。
黄小明笑不出来，他感觉秦川是在笑他：“对啊，你古装挺好看。”
“害，都习惯了，没想到张导能给我这个试戏的机会，我先过去了，回聊。”
秦川笑得越淡定，黄小明越慌。
他们这一批试戏的，个个背地里都有几把刷子，特别是聂元，直接跳到投资方旗下。
秦川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自己“最老实！”
重新回到试戏间，秦川见到张大胡子三人。
“不错。”
“挺好。”
秦川的妆发和后世的黄小明差不多，一样的披腰长发，龙须，布衣。
不过年纪关系，他的五官要更清秀一点，笑起来更阳光。
张纪忠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道：“你会功夫吗，打一段。”
“当然可以。”
秦川原地表演一套拳法，动作干净利落，身姿轻灵，拳法刚猛。
武打这是他的强项。
武生的体格也让他穿衣好看，肌肉结实，骨架宽大，一点不松松垮垮。
接下来张纪忠又考了考他的演技。
依旧是轻松拿捏。
“我们这部戏资金预算有限，你最多能接受多少片酬？”
最后，张纪忠谈起待遇问题。
其实几人都知道，能来试戏的，就没差的，演技都没话说。
主要还是看外形，角色适配度。
以及背后的人情世故。
秦川这边是蔡一侬和李国利极力推荐的，都是圈内有名的大资本，大导演，张纪忠还是得认真对待。
“张导，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别让我倒贴就行。”秦川开了个玩笑，接着认真道：“我人生中第一部戏就是在您的剧组演的，能有第二次机会我很开心，也会很珍惜。”
“就算这次男一号没竞选上，也请给我一个其他角色，让我圆一个梦。”
什么是真诚，这就是真诚。
我就是冲着你的戏来的，就认你这个人，主角演不了，配角我也愿意。
于明听得是咂舌不已，难怪秦川能在短短两年内混成这副模样。
山东血脉有很大优势。
“哈哈哈，我们肯定不会让你贴钱的，感谢你有这份心，我答应你，就算选不上男一号，一定给你一个其他角色。”
“谢谢张导，于导，赵导，”
“不客气，这几天等试戏流程结束，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结果。”
“多谢。”
试戏结束，秦川转过身笑了笑。
演不了男一号，这部戏他肯定不接，到时候就说没空，档期安排不过来。
卸妆完毕后，出来外面，秦川看到久等的聂元。
“秦川，试戏怎么样？”
“难啊，没什么把握，资历太浅，就是过来打酱油凑人头的，我看小明哥能行，几位导演对他赞不绝口。”
“真的吗？”聂元脸色阴晴不定。
“那肯定真。”
……
试戏结束，秦川在家等消息。
一等就是大半个月。
这期间神雕侠侣剧组很是热闹，先是黄小明抱怨选角水太深，后是聂元说没有内幕，很干净。
女主角那边也不太平，剧组在选女主角的时候还弄了个网络投票，选出来的艺人只是一轮就被刷下去。
呼声最高的是被称为内地第一古装美女的蒋晴晴，她的粉丝还帮她P图，换上小龙女的妆扮。
没过几天，蒋晴晴宣布退出女主角的竞选。
转而剧组推出一张试妆照，刘亦非。
又开始热火朝天的一轮讨论。
又过了几天，黄小明宣布退出竞选男一号杨过，还是那套说词，水太深。
说是试戏的那几天制片方天天夸他，说他是最佳人员。
现在跟他说有难度云云。
制片公司，办公室，张纪忠接到一通电话后焦头烂额。
华宜那边给他施压，让他别用聂元。
什么这人诚信不好，不遵守规矩，跳槽，忘恩负义啥的。
傍晚，吃完饭，秦川出门遛弯，给黄博两口子腾地方。
走在街道上，刘亦非给他打来电话。
“你也参加杨过的竞选了，怎么没听你说？”
秦川一屁股坐在路边休息椅：“我就是随便试试，没抱希望。”
刘亦非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声音，脑海里已经能浮现秦川抽烟的画面了。
“你希望老大了，现在黄小明和聂元掐起来了，你是热门人选。”
“害，看命吧。”
刘亦非懊恼：“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近况？”
秦川觉得好笑，他当然知道刘亦非情况：“你还用问吗，已经钦定的女主角。”
刘亦非可不是单打独斗，背后资源丰富得很，要不然怎么可能接二连三这么多戏。
“这你都知道了，你也加把劲，你要是选上，咱们这回就是二搭。”
秦川无奈：“我加把劲没用，主要还是看导演的选择。”
“谁说没用，努力过了吗就说没用，我不管啊，你必须选上……”
挂掉电话，刘亦非想了想，鼓起勇气给张纪忠打了过去：“张导，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跟您推荐一个人……”
一场选角，半个娱乐圈搞得鸡飞狗跳。
张纪忠那边天天开会，手下的人支持谁的都有。
不过在黄小明退出，聂元式微之后，秦川的呼声倒是越来越高，赵健天天帮他说好话。
糖人那边隔三差五的，李国利就要问一遍，秦川选上没。
张纪忠头都大了。
加上刘亦非的极力推荐，最后，张大胡子拍板，男一号给了秦川，
这一天晚上，聂元抽了半包烟。
心都凉了。
为了这个角色他付出了多少，削骨，跳槽，得罪老东家。
最后啥都没捞着。
他觉得应该是黄小明背后点他。
故意让华宜这边泼他脏水。
……
拿到神雕侠侣杨过的剧本，秦川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在签约合同那一栏暼了暼嘴，只能说不愧是大胡子，出了名的抠门。
说是不让他倒贴就没让他倒贴，但也没让他赚。
四十万。
抛开公司抽成，到手十六万。
秦川抽了根烟，压制住了跳槽的心。
聂元的前车之鉴还摆着呢，实力不够就跳槽，得罪老东家，人家收拾你。
十一月，仙剑奇侠传播出。
一剧双星，收视率破五，仅次于同期的亮剑，汉武大帝。
秦川起飞！
刘亦非爆火！
弯弯的刘品研，彭余晏，安以萱等人也在内地市场打出名声。
秦川连唱两首插曲，逍遥叹，六月的雨，又让他的乐坛名声涨了一截。
仅仅播了半个月，仙剑奇侠传成为现象级的仙侠剧。
糖人这一波转型成功，大赚特赚。
“卧艹，这剧太牛了，特效华丽，剧情在线，推荐大家去看看。”
“我也推荐，秦川好帅，刘亦非也好漂亮，清一色帅哥美女。”
“我在里面看到了故人，徐老师，李老师，好久不见。”
“我看尼玛，酒剑仙被阿奴杀了，剑圣和青儿分手，逍遥和灵儿天人永隔，晋元死了，唐钰小宝胳膊断了，这编剧啊，出来受死。”
“有一说一，酒剑仙是真的帅，我喜欢他。”
“开开心心的逍遥变成了沉默寡言，这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特别是最好抱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掉了我好多眼泪。”
“秦川哥哥终于火了。”
秦川的博客粉丝量不断攀升，两百五十万，三百万，四百万，四百五十万，五百万。
五百万不是他的极限，是博客的极限，这平台流量就到这了，再涨的话很慢。
投入那么多，糖人终于开启赚钱模式。
给秦川接广告，代言，专挑贵的。
十七支广告，五个代言。
最贵的一个是某服装品牌，一年一百二十万代言费。
仙剑这这波热度，秦川前前后后赚了四百来万。
望着卡里的余额，他给蔡一侬打电话的时候，笑呵呵道：“感谢公司，感谢蔡总，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神雕侠侣开机时间是在十二月下旬。
距离十二月还有几天的时候，星光大道给秦川打来电话，通知他去参加总决赛。
接到电话后秦川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差点都忘记了。
打听一下才知道，加上他，现在一共有四个月冠军，其中一个是复活赛里杀出来的。
和月冠军比赛规则一样，四进二，二进一。
不同的是，这次会分出冠军，亚军，季军。
三天后，秦川来到央妈的场子抽签，见到了其他几位月冠军。
“咦，这不是我曾总和花姐吗？”
秦川一眼看到曾义，还是标志性的光头，大链子，一副黑社会打扮。
玲花要漂亮点，看起来端庄大气。
“哈喽，好久不见。”曾义笑得很勉强。
秦川现在才认出他，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子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关注星光大道。
为什么不关注？因为没必要，稳赢吗？
双方一番叙旧吗，秦川把目光投向另外两名选手，放羊哥阿保。
之前跟他同组被淘汰了，后来经过激烈厮杀，从众多淘汰者中获得第一，又再次站在了秦川面前。
剩下一个是斯斯文文，面容清秀的男子。
李玉钢。
唱歌以反串出名，和秦川的武家坡有点像。
秦川主打和两人打招呼，寒暄后，主持人让他们上台抽签。
抽到一样号码的人就是对手。
“秦川，请亮出你的号码，二号，秦川是二号，其他人谁抽中二号了？”
李玉钢眼睛发黑，感觉天都要塌了，颤巍巍举起手上的号码。
他就是二号。
曾义，花姐，以及阿保齐齐松口气，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遇到秦川。
秦川和李玉钢是一组，毫无疑问，剩下的凤凰传奇和阿保就是一组。
抽完签，距离开赛也就不远了。
次日下午，秦川带着王婷婷进入央妈化妆间。
“老板，这次有把握吗？”
“收义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