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
“吃早餐了。”
王保强还没洗漱好，赵丽影带着早餐就刷卡进门了。
放下东西，她就要走。
秦川今天不上班，她只用负责送一日三餐，其余时间都是自由支配。
“等等。”
秦川把她叫住：“小赵，你多大来着？”
赵丽影低头瞅了一眼，扭扭捏捏，有点不好意思说。
秦川黑脸，在她心中，自己是那种人吗：“我说的是年纪。”
赵丽影哦哦两声，说道：“我八七年的，二十二。”
秦川下意识道：“和思思，刘亦非同年。”
赵丽影点头：“是的。”
她不知道秦川为什么问这个，好好的问一个女孩年龄，感觉怪怪的。
想潜自己？也不可能啊，她早就成年了，下手还要挑日子？
昨天刘亦非还向秦川表白呢，他要真图色，也轮不到自己。
难道是嫌弃自己年纪大，要辞退？
想到这，赵丽影有点慌了，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挺重要的，真要炒鱿鱼，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老板，是我平时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给我当助理，有点屈才了。”
“不，不屈才，我觉得助理这份工作很适合我。”
见她有点着急，秦川安慰道：“没觉得你不好，但你不觉得，女孩子大好青春，一直当助理没前途吗？”
“有啊。”
在这个平均工资两千的时代，她的收入已经超过大部分人，妥妥的高薪，怎么会没前途呢。
当初一起读书的初中同学中，有的考上了大学，今年才毕业，工资不到一千五的大把。
秦川捂脸，没想到赵丽影这么容易满足，其实他的意思是，让赵丽影尝试走演员路线。
二十二岁，年纪不小了。
女演员花期短，也就那么十来年。
现在出道，等红也需要几年时间，就算她二十五岁能出头，演到三十五也差不多该走下坡路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索性，秦川明说：“你想不想当演员？”
“想！”没有一丝丝犹豫，赵丽影想都没想，重重的点头。
她不傻，当初秦川让她去客串公交车售票员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是想培养她。
只是秦川没有明说，事后也没有再提，慢慢的，她的激情也就湮灭了。
这会再提，她要是装疯卖傻就没意思了。
时不可失，失不再来。
秦川指了指窗户外面：“金莲家在哪儿你应该知道，一会你就可以去找她报道了，以后让她带你。”
“等你入职后，助理工作自然会有人和你交接。”
“谢谢老板！”赵丽影郑重的鞠了一躬。
秦川摆手：“去吧。”
后退几步，赵丽影转身，拉开防盗门，走到外面玄关后才一抹眼泪。
她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演员，这个词在今天之前离她挺遥远的。
闯荡北平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知道这个职业的门槛有多难。
光是艺考这一项就拦住了大部分人，长得不好看，家里没钱，你连考什么都不知道，到了地方也什么都不会。
就算能考进去，每年高昂的费用也不是一般人家承受得起的。
四年大学毕业，一个班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得失业。
剩下那百分之二十的人面勉强在圈子里摸爬滚打，没有人脉关系，身后没有金主爸爸支持，想演上好的角色难如登天。
而现在，她一个中专生，就这么签约秦朝娱乐，踏进娱乐圈的大门了。
想想就梦幻。
这让她如何不感激秦川。
在赵丽影走后没一会，王保强洗完澡，换了套衣服从洗澡间出来。
“川哥，你可以啊，身边的人都安排进公司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上一个助理现在已经是副总了吧。”
“不怕人家说你任人唯亲吗？”
秦川吃着三明治，淡淡说道：“本来就任人唯亲，我还怕别人说吗？”
“也就是条件不允许，不然村里的狗我都得拉两条过来看门。”
王保强哈哈大笑，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人人都讨厌关系户，但人人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关系户。
比起那些明辨是非，大公无私的朋友，他还是喜欢秦川这种自私，只对自己人好的人。
两人吃完早餐，一起讨论树先生的剧本。
保强也提出自己的想法，打算回老家一趟，体验两个月的农村生活，找找感觉。
秦川同意。
这年头，能花两个月时间体验生活的演员凤毛麟角。
保强能红，不全是运气好。
在两人谈论剧本的时候，斜对面的楼上，金莲坐在沙发上，面对站着的是赵丽影。
“秦川真是这么说的？”
她指的是，让她亲自带赵丽影。
要知道，她已经很久不带新人了，手底下艺人，现在就刘思思和秦川，严格来说，就刘思思。
秦川的路早就上了正轨，公司有一个小团队专门为他处理各种事，根本用不着自己。
王保强，胡戈，黄博几人，也是分别有一个小团队的。
现在秦川让一个影视部的总经理去带一个新人，怎么想都有点匪夷所思。
即便她知道赵丽影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
“嗯，我刚刚给他送早餐，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丽影紧张，一股脑的把话说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金莲姐你也别问我。
“行吧，我知道了，这两天你把手上的活儿交接完，后天来公司一趟。”
签约条款，福利待遇，怎么安排戏份，打印合同，这些都需要时间。
最重要的是，秦川让自己带她，说明不能按照普通艺人规格对待，还得给她组建一个小团队才行。
化妆，助理，司机，一个都不能少。
“好的金莲姐，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去吧。”
“再见金莲姐。”
赵丽影不怕秦川，反而有点怕金莲，这位老上司工作的时候严格得很，做的不好，那是真骂人。
平时又掌控着自己的生杀大权，不怕不行。
……
回到家，赵丽影开始整理手上的活儿，熬了一个通宵，次日，公司里，拿着一份行程表交到总裁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秦川戴着耳机，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QQ飞车。
当下最火的游戏之一。
赵丽影站在他的身后，没有急着说话，一直等他跑完赛道，拿下第一名后才说道：“老板，你开车技术可以啊，漂移挺厉害的。”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秦川放下耳机，说道：“就是歌曲不给力，全是韩语，没什么意思。”
韩娱入侵有多严重，看看飞车就知道，里面的主题音乐都是基本上都是韩语。
歌曲劲爆，旋律上头。
有些女团的歌曲除了好听，舞姿还容易让人浮想翩翩，身材火辣，一个个扭腰扭屁股。
也难怪现在年轻人喜欢看。
这两年，内娱这边能和韩娱对垒的歌手真不多，除了自己，也就是周杰轮在撑着乐坛。
除了他俩，其他歌手都走不出国门。
现在一打开微博，评论区很多都是让自己赶紧发专辑的。
接过赵丽影递来的行程表，秦川扫了一眼，都是些琐碎的事，某个颁奖典礼需要出戏，某个大佬新公司开业，某个导演新电影首映礼等等。
行程中，他看到了黄博新居乔迁。
拿到影帝后，黄博的代言和戏也渐渐多起来，钱包鼓了，自然是买房定居。
“小赵，博哥买车了吗？”
“我不知道，我过会问问。”
“不用问了。”秦川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劳斯莱斯钥匙：“待会你去买两个果篮，咱们给博哥送车去。”
好嘛，送车送劳斯莱斯，大几百万拿出去，眼皮都不眨。
“老板，那以后你开什么。”
“我，我随便。”
一个小时，秦川把车钥匙交到黄博手中。
黄博觉得有点烫手：“得亏我现在赚了点钱，不然你这车我油钱都供不起。”
“没事，我回头让人送张油卡过来，你随便开。”
秦川打量着黄博的新居，房子不算大，一百一十平，套内面积估计九十多。
饶是这样，也花了两百来万。
对黄博来说不是一笔小钱。
他红的晚，主演的电影又是偏向艺术片，片酬普遍不高，加上产量小，每年赚钱不那么多。
这一年多秦川忙着拍戏，有点忽略他的生存环境。
就连黄博买房的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带着保强一部戏赚了几千万，到自家姐夫这里，买房都没准备什么大礼，是有点说不过去。
直接送钱他也不会收，索性就把劳斯莱斯开过来了。
坐下，秦川和黄博聊天，问了问他的现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不用，我现在过得很好，一部戏的片酬够我花好几年，能演自己喜欢的角色，这种日子，挺好的。”
“你不用担心我，多想想你自己吧，家大业大的，需要忙的地方多……对了，我准备下个月在老家补办婚礼，到时候记得来。”
黄博是在去年领证的，不过没有办酒席，这件事秦川知道。
没想到今年他们就要补办婚礼，这倒是出乎意料。
“恭喜，到时候我准时到！”
“什么准时，提前来！我还需要你和保强当伴郎，正好，你这车可以当婚车用。”
十月。
黄博虽然拿了金马影帝，但在圈子里的朋友不多。
加上是在老家举办的婚礼，来的圈内人更少。
婚礼当天，秦川带着全公司的艺人都跑去热闹，还小小上了一波热搜。
酒席上，铃花，曾义，李玉钢，秦川，王保强等人挨个上台献唱。
中间，秦川找了个空地抽烟。
刚把烟掏出来，旁边一个打火机就点燃了。
李玉钢讪讪笑道：“川哥，我来。”
“钢子，谢了。”
“不客气。”
后背靠着墙柱子，秦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玉钢聊天。
聊着聊着，李玉钢说到创作上，又提了提最近两年的发展，以及对曾义他们新歌的崇拜和喜欢。
接着就看到秦川一拍脑门，失笑道：“你小子是在点我，前段时间太忙，忘记你新歌的事。”
“其实我早就有想法了，只是忙着忙着忘记了。”
见秦川想起来自己，李玉钢灿烂笑道：“没事，你先忙，我不急。”
能想起来就好，就怕想不起来。
“你说，歌名叫刚好遇见你怎么样？”
“刚好遇见你。”听着歌名，李玉钢眼睛一亮：“这是为我量身打造吗？”
“对！”
见他自己对号入座，秦川也不反驳，当下，他也是给李玉钢哼唱了几句。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
“留下足迹才美丽”
“风吹花落泪如雨”
“因为不想分离”
……
“川哥，你还真写了？”李玉钢又惊又喜。
他还以为秦川吹牛逼，只是用一个歌名忽悠他，结果还真有歌词。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秦川拖稿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至于骗你吗？”抖了抖烟灰，秦川道：“听说你最近入职国家歌剧院了？”
李玉钢心底一慌，解释道：“就是挂个名，没有具体职务，我人还是在公司。”
要是让秦川误以为他要跑，那就有点冤枉了。
他是真没想跑。
只是最近几年他都是在研究京剧，戏腔，那边也想找个有影响力的代表人物，然后就找上他了。
“别紧张。”秦川安慰道：“他们也找过我，只是我没什么时间，推辞了。”
“入了公家单位是好事，搞不好以后你还能评个一级演员。”
那边可不是挂名这么简单，有时候还要去配合国内外演出，一去一回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秦川的时间紧张，去不了。
只是挂名不干事的话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拒绝了。
李玉钢摆手道：“没想过一级演员，就是做点喜欢的事情，推广推广戏曲。”
嘴上叼着烟，秦川拍着他肩膀道：“好好干，我看好你。”
“嗯嗯，我会努力的。”
参加完黄博的婚姻，回到北平，秦川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打开家里的保险柜，把李玉钢的歌曲给他。
他不是没写，是真忘记了。
保险柜里，还不止一首歌。
有空的时候就写写，都堆积好几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