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杀。”
司浊艰难地开口,他此刻体内小周天内的十二个窍穴,连同左右双臂的十八个窍穴全部被灌满了灵气。
异常巨量的灵气在他窍穴中旋转,甚至开始出现灵气液滴,这让司浊的身体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
于是,他跌坐在了血泊里,正招呼着司铎将他扶起来。
“爷,除了你点出来的那几个,好像已经没人了...”
司铎看着周围的惨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不敢想象和司浊对敌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已经杀完了?那行吧,我得休息一会,累死我了。”
此刻,龙吟门前已经出现了一条鲜红的溪水,正在不断往山下方向流去。
至于源头,正是那座被摞得七歪八扭的尸体小山。
无头尸体的断面处不断流淌出血迹,而在旁边的不远处,是被司浊特意挑出来的十几人。
他们也是龙吟门的弟子,只不过都是外门弟子。其中就包括了那两位,在门口为了坑点银子还是打发司浊走而争吵起来的外门弟子。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活下来,自然是因为在司浊眼中,他们的云尺还算澄澈。
“你们...”
“少侠饶命!别杀我!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我发誓!我就偷过他二两银子!”
“我那二两银子果然是你偷的!”
...
司浊刚想开口,就有吓得快要尿裤子的龙吟门外门弟子开口求饶。
有了这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也纷纷开始求饶,生怕被司浊砍掉脑袋。
“我也没要杀你们啊!我是魔鬼吗?”
“...”
现场一片沉默,但是司浊似乎从每个人的眼神中都读出了一句话,
“不是吗?”
他看了眼旁边的那座尸山,也有点心虚,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开口,
“龙吟门死的这些人坏事做尽,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随着司浊缓缓起身,
“从今天开始,你们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也好,愿意下山去也好,随你们喜欢。”
司浊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他们认真的开口,
“但是在这之前你们必须要帮我做几件事。”
片刻后,司浊手持炎刃来到了龙吟门门主所在的房间。
这些年龙吟门宗主为了突破结丹境而闭死关,可谁也没想到他不仅没有闭关成功,甚至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内仙逝了。
当然,对于别人来说的秘密,司浊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毕竟在他决定来龙吟门练刀之前,他已经让白貂前来刺探敌情了。
在确认没有他完全对付不了的修士后,他才来到此地。
当然,李全的强大有些超出了司浊的预期,但是在他的炎刃面前还是缺乏了一点制胜的能力。
他坐在门主的宝座上,看着炎刃若有所思。
此刻,这柄名为炎刃的匕首长度又增长了一寸,刀身已经分作了内外两层。
核心还是如同一根鲜红的细针,而外围包裹的则是琉璃一般的刀身,正是吸收被它杀死之人的精血缔造而成,这也是这柄炎刃可以变长的奥秘所在。
司浊看了眼手上的炎刃,他已经意识到了炎刃的不凡。因此,他对于这本刀法出现在云从观尤其不解。
“这刀法真是云从观的?”
司浊掂量着匕首,看着正在一边大快朵颐的白貂,它正在吸食龙吟门死去修士的血气。
“咳咳咳——咳咳——”
白貂不知道为什么司浊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一个不小心竟是呛到了自己。
“不...不然呢?”
司浊眉头微皱,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不怎么满意。
他看着白貂的反应,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还没有完全肯定。
要知道,他现在还只是在铸刀的过程中,这柄炎刃需要到达三十三寸,也就是是接近一米的时候,才算完全成型。
到了那个时候,方才可以修炼炎刃接下去的招式。
而那如同细针一般的核心,全部源于司浊的本命精血,这也就是为什么司浊在刚刚到达龙吟门时会如此虚弱。
因为,光是锻造这核心,就榨干了他的精血。
而这核心也没让司浊失望,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神妙,也如刀法中所言。
除非己身先行崩坏,否则刀核损而不灭,甚至碎片还能在别人体内扎根,吸收被扎根之人的精血并燃烧其肉身。
这也就是李全真正的死因,他正是在击碎司浊刀核之后吸入了刀核碎片才会自内而外全身着火,迅速失去生机。
就在这时,几个龙吟门弟子的声音打断了司浊的思绪。
“少侠!地牢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放出来了,每人都给了一笔银子,足够他们回自己的属地了。”
“那些重病的孩子,也由师兄弟带去山下的医馆治疗了。”
“另外,龙吟门所有人身上携带的财物已经收集完毕,集中送去了宝库。”
“少侠,宝库同样整理完毕,静候少侠处置。”
司浊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外门弟子的效率非常满意,
“干得不错,当赏!”
片刻后,司浊来到宝库,看着那空荡荡的场地。
他原本微笑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他甚至揉了揉眼睛,对于看到的这一切有些不太确定,
“就这?”
他有些难以置信,转头看向身边的司铎和带路的弟子,
“干了这么多年买卖人口的勾当,就这?”
司铎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会是这么惨淡的光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好那个带路的弟子连忙解释,
“少侠,怕你不好携带,我们都把财物集中到这里了。”
那人指向一块玉牌,上方雕刻着复杂的铭文和图案,
“剩下的一些实在放不下的还需要少侠你亲自定夺。”
与此同时,在那块玉牌旁边还有部分老旧的物件。
“哟,这龙吟门还算有点实力,连芥子玉牌都有一块。”
白貂见到那块玉牌赶紧凑近一看,神色却从兴奋转变为了失望,
“就是品阶不高,黄级下品罢了。”
司浊接过玉牌,灵气便不由自主朝着芥子玉牌涌去。
叮——
下一秒,芥子玉牌落在了地上,竟是司浊一下没有拿稳。
而他自己,也同时跌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扶...快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