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那一刻,就连司浊自己都陷入了绝望。
咚——
司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长剑和长矛也就在他眼前一寸的位置再也没动。
此刻,法相已经开始逐渐消失。
胖子第一次扔掉了手中的鸡腿,跳到司浊身前,严肃地开口,
“你...能断人善恶?”
司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是,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帝狻,和你在一起吧?”
胖子先是一愣,而后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他的鸡腿旁。
他捡起了被他扔掉的鸡腿,吹了吹,
“我说呢...想想都不可能...”
一只白貂方才已经从胖子的身后爬了出来,原来它这段时间没有出现,是和这个胖子呆在了一起。
而司浊之所以之前没躲开,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帝狻。
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个胖子的云尺。
中正平和,散发的温润的白光,是他生平仅见。
而对方云尺的形状,更是和他方才法相手中所持的长剑一般无二。
“差点浪费我一个鸡腿,罪过罪过。”
帝狻从对方身上跳了下来,来到司浊身边。
“一个后辈,正好遇见,还帮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司浊先是皱眉,而后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魔族?”
帝狻点了点头。
司浊之所以这样着急,正是因为他在担心控制了燕月的魔族出现。
他没有信心能够杀死对方,同时帝狻也不知所踪。
此刻得知那个魔族已经被眼前这个胖子解决,帝狻也是因为这个胖子才短暂消失,这让司浊彻底放下心来。
“所以,他是谁?”
司浊这才好奇地开口,看着远处那个正在清理鸡腿上灰尘的胖子,他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四象剑宗,朱雀阁少主,东青。”
“啥?董卿?”
“东西的东,青天的青。”
司浊点了点头,长出了口气。
“原来如此。”
他差点以为遇到了故人。
“他和我应该有些渊源,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记忆太过破碎。”
就在这时,冬青身形再次消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身前。
只是,他拍了拍司铎肩头,认真地开口,
“大高个儿?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朱雀阁吧?”
他丝毫不在意司浊的目光,也不在意司铎的衣服上多出了一个油腻腻的手印。
毕竟,脏的不是他衣服。
...
正如司浊遇到了冬青,风卷城也在这一夜迎来了一个陌生人。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他有意为之,他竟然在西门的两班城卫轮值的间隙混进了风卷城。
他看着天上高挂的月亮,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要去哪儿?”
至于他原本身后的追兵,似乎已经误判了方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像个行尸走肉。
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
深夜的风卷城,恰如它的名字。
多的是尖锐的风声。
临近冬至,城中的树木已经没了叶子,就连枯黄的树叶都鲜少能在巷道上看到。
“救...救命...!”
“我让你喊!臭婊子!”
一处阴暗的巷子里依稀传出女人的哭声和求救声,
“我警告你!你不想你一家被我宰了,就老实点!”
男人压低嗓音,可丝毫不妨碍他威胁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女人仿佛被击中了软肋,只能不再遮挡自己的身体,转而捂住了嘴。
她眼中满是屈辱和悲伤。
男人见状发出嘿嘿笑声,急不可耐地解开裤子,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嗯?”
他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正在巷子口,看着他。
“哪来的野种?看什么看?也不怕长鸡眼?”
男人屡次被打断好事,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赶紧滚!”
然而那个孩子没有理会男人的恫吓,更没有离开,反而还朝着巷子里走去。
“敢来坏老子好事?”
他此刻已经看清了那孩子的面容,异常隽秀,
“哟?生得当真漂亮,那你干脆也别走了!嘿嘿嘿!”
说实话,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走进这条巷子。
他身体的本能似乎盖过了他心理的本能。
他害怕吗?
害怕。
他会选择视而不见吗?
不会。
于是,他能躲过了荒郊野外的猛兽,却没能躲过肮脏的人心。
就在他要被对方就地正法时,一道剑光闪过。
“拿六恶令当耳旁风?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这是那个男人这辈子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他的视线已经开始天旋地转,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他的视线中只剩下了一双男人的脚。
“好眼熟...这是...”
没错,这双脚在数息之前,正属于他自己
只是,他残留的生命力只够他想到这里,他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没错,只一瞬间,他的脑袋已经被斩落。
而出剑之人正是叶剑清。
今晚,他恰好出门巡逻,恰好就被他撞见了这一幕。
“罪犯内乱,按律斩之。”
叶剑清仔仔细细在地上刻下这几个字,准备让守城的士兵来把这里处理干净。
“你快回去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逃过一劫的女人声泪俱下,捏着凌乱的衣服便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临走前还不忘和那个孩子行礼,表示感谢。
要是没有这个孩子,说不定在叶剑清到场之前,她就失了清白。
“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啊?”
叶剑清的注意力也来到了这个男孩身上。
作为曾经青城盟的成员,他在风卷城也生活了不少年。
如果是个普通孩子他不认识也正常,但像眼前这个孩子如此隽秀,他不信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是从别城来的?”
接连两个问题,对方都无动于衷,叶剑清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
“你...怎么了?”
“我可能是失忆了...”
叶剑清收剑入鞘,一时间也有是有些语塞。
只是,方才这孩子展现出的胆量,让他对对方极有好感,
“那就先跟我来吧,我作为代理城主,倒也不能任由你在城中闲逛。”
他话是这么说,其实已经在想如何把对方骗进自己麾下,浑然不觉风卷城又迎来了一个古怪的存在。
“是逃到这里来了吗?”
说话的事流云国唯一的真魔,也是唯一拥有真正名字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