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去要去哪儿?”
说话的是李青冈,而在他的对面的,则是苏醒了一段时间的司浊。
“先和东青去一趟天水国吧,去四象剑宗看看。”
距离风卷城的那场变故,已经过去三天。
城中帝狻崩碎的尸块到现在还没有清理干净,但没有一个人敢懈怠丝毫。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那天要是没有帝狻,风卷城恐怕已经覆灭了。
因此,他们无比虔诚。
而司浊则是李青冈等人,从帝狻腹部挖出来的。
那天,他几乎也要死亡。
只不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维持住了司浊的生机,这才让李青冈的人有救他的机会。
“上国...有点古怪,你要多加小心。”
此刻,听闻司浊即将动身前往上国,他不禁开口提醒,
“他们应该早就收到消息,却迟迟未来增援,想来是有些内幕。”
“明白,多谢提醒。”
在司浊昏迷后,天水上国的人没来,反倒是四象剑宗的人先到了。
他们是接到东青传信,前来帮忙的,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灭世的光景。
“对了,那个叫什么李赤磊的,就是圣皇?”
“应该是了,不过他的记忆尽失,怕是没办法逆转了,所以我即将登基执掌国祚。”
“那我该改口叫陛下了啊!”
司浊作势要拜,却被李青冈连忙托住,
“你可别折煞我了,我的祖宗诶!”
李青冈丝毫没有即将成为圣皇的架子,对于司浊反倒是更加恭敬,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你要去天水,那风卷城...?”
“司铎不是在吗?让他当这城主吧。”
“浊爷...”
此刻,司铎正好出现在门外,他身边则是东青和叶轻水。
“你来得正好,这座城就交给你了。”
这短短几天,司铎内心也经历了大起大落。
他没有见到风卷城那天的惨烈战斗,可当他来到此地时,却看到了帝狻散落全城的尸块。
司浊拍了拍司铎的肩膀,
“这座城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你得管好他,尤其是六恶令,决不能废!”
“明白的,浊爷。”
听到司铎的回答,司浊点了点头,
“我呢,有不少事要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司浊指了指跟着司铎一起到场的东青和叶轻水,
“他们两个我就带走了,你这儿有陛下罩着,也不会出啥大事,我总得找两个给我垫背的。”
说到这里,司浊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仿佛本来在这里应该还有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成丹时回想起的场景。
在得知自己不是司无命之子之后,他再看到眼前的司铎,总觉得对方好像和司无命有一两分神似,
“对了,有空去这个地方看看。”
他随手画了一张地图,标注出了司家秘藏的位置。
...
半日后,一行六人从风卷城东门同行离开。
三位气势不凡的朱雀阁之人走在前面,那是四象剑宗这次派来支援的一位长老和两位东青的师叔。
“东青,你们四象剑宗的长辈...”
司浊压低嗓音说到一半,没继续说下去,
“算了,没什么。”
东青和叶轻水并排走在司浊前面,对视一眼,不知道司浊是何意。
“如果你说实力的话,那两位虽然也是金丹巅峰,但是和流云国的金丹也不能同日而语。”
东青指着最前面的那个人,
“但是我朱雀阁的柳长老可是元婴境的修士,还担任客卿,在天水国也是小有名气的。”
他说话间,有些自豪,可司浊似乎没怎么听进去。
“总而言之,就是很强,对吧?”
“自然是这样没错。”
随着他们距离流云国越来越远,直到出了流云的地界,东青突然开始疑惑。
他跑上前去,朝着师叔开口,
“师叔,此行不是回四象山吗?应该不是这个方向吧?”
那个师叔看了东青一眼,冷漠地开口,
“别多问,跟着便是,我等自有安排。”
东青回头看了司浊一眼,他明显也感觉到了师叔的异样。
“师叔,我们...”
“噤声!只管随我们走便是!”
那一刻,司浊适时开口,
“别和他多废话了,他恐怕已经不是你师叔了,另外两个想必也已是魔族假扮的吧。”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站在最前面的柳长老回头,他看着司浊,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
他没有看东青一眼,径直走向了司浊,
“别的魔族还不知道是你杀了花妍,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个柳长老的面容开始变化,如同蜡烛一般融化,
“要不是那天帝狻突然出手,你已经死了。”
在东青震惊的目光中,他其余两位师叔的面容也纷纷融化,竟是都是由魔族假扮。
司浊早就看出了端倪,从看到这三人云尺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他们三人必然不是朱雀阁之人。
只是,他隐忍至今,就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下一刻,东青被为首的魔族摄在手中,拉到了司浊面前。
“你来杀了他,我允许你加入魔族。”
东青身上的肥肉开始微微颤抖,
“这...”
“做不到?”
对方继续开口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朱雀阁里,有不少我们的内应,你觉得...你父亲会不会死?”
他的脸上布满笑容,
“你虽然看似和你父亲关系极差,但他也是你的最重要的人,不是吗?”
这个魔族说话时,几乎凑到了东青耳朵边上。
东青一咬牙,拔出银鱼就朝着司浊冲去,
“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
叶轻水见到东青竟然如此容易就反水,不禁破口大骂,
“你个死肥猪!你恩将仇报!”
下一秒,叶轻水就被打飞了。
“废物,滚远点!”
而后,银鱼已经刺在了司浊的身上。
剑修之威,当真霸道,只一击便在司浊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果然如此。”
要不是司浊躲避及时,这一剑,恐怕会让他吃点苦头。
他看着东青,目光灼灼,
“我猜得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