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东辰南一声厉喝,身上元婴巅峰的气息朝着身前的司浊压去。
司浊不过三转金丹的境界哪里能够抵挡东辰南这种强者的威势,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灵气尽数被压制。
司浊的几乎没办法直起身子,但他也没有跪下。
“可…恶!这…也太霸道了。”
他脚下的地面瞬间下陷,骨骼都发出嘎吱的声响。
东青想要开口,可他的嘴唇忍不住开始颤抖。
这一切都落在了东辰南的眼里,司浊身上的重压再一次加剧,他单膝重重跪地。
东青咽了口口水,脑袋几乎停止转动。
一边是自己的朋友受辱,可另一边更是他的父亲。
“不说?!”
东辰南脸上杀机毕露,
“好!那就死!”
他抬手下按,东青没有任何怀疑,自己的父亲下一秒就能摁死司浊。
“住手!父亲!”
东青在那一刻惊叫出声,银鱼出鞘,水浪声炸开。
银鱼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斩在了东辰南的手掌上。
砰——
一声巨响,东辰南的右手被银鱼劈开。
“父亲!对不起!我…”
东青连忙跪在地上,他已经准备好承受东辰南的雷霆暴怒。
可他迎来的却是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那是他父亲敦厚的手心,轻轻按在了东青的脑袋上。
“你…终于有点长进了。”
那一刻,东青呆愣当场。
“我等你这一天很久了,像个男人的样子了。”
东青眨了眨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视野为什么变得如此模糊。却意外得发现在自己眨眼的瞬间已经有滚烫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诶?我…”
可下一秒,他就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一棵古木上。
只听见他父亲继续开口,
“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不代表可以骗我,小惩大诫,望你牢记。”
东青缓缓从地上坐起,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而,他的父亲已经来到司浊身前,
“这位小友,多有得罪,我见你灵气多从三窍散溢,想来是灵气不够夯实。故以势压你助你夯实灵气,多有得罪,还请莫怪。”
他蹲下身子,客气得把住司浊手臂,并将他托了起来,轻声在司浊耳边说了一句,
“多谢。”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眼前这位青年就是让他儿子改变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帮司浊稳固灵气,顺便确认了自己的儿子是否真有改变。
答案是肯定的。
此刻,他亦是眼睛微微泛红,自然只有司浊看见。
片刻后,东辰南的书房内。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司浊说完,喝了口茶。
那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尤其压抑。
只不过不像先前东辰南的故意为之,此刻是他正在思考问题时,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威势。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四象剑宗内有不少魔族潜伏?所以才让他们得到消息,以至于柳长老被伏击,继而由他们取而代之?”
直到这个时候,书房中三人的窒息感才稍稍缓解。
东辰南此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莫非...是为了那件事!?”
他猛地起身,身形一闪而逝,
“我去去就来,你们几人莫要随意走动!在朱雀峰等我!”
只有东辰南的叮嘱在他们耳边回荡,他这是去青龙岭了。
因为,他想到了最近四象山的大动作,也是为了能够在天水国更上一层楼的大动作。
“该不会和两宗合并有关吧?”
然而,匆匆离去的东辰南没有注意到,朱雀峰中的一个弟子的目光,朝着他的书房看去,像是在确认什么。
“好了,那我就带你们在朱雀峰随意转转吧。”
东青开口,
“别的峰不好说,我们朱雀峰绝不会有内鬼!”
“为什么?”
司浊好奇地开口,他不知道为什么东青会有这样的自信。
“因为这里从我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招收过弟子。”
东青想起了他小时候,母亲还没死前,被一群师兄带着到处玩的日子,他有些怀念,
“剩下那些也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孤儿,我们情同手足,不可能有人当内鬼的。”
司浊和叶轻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东青的判断。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了朱雀峰的山路上。
“师弟,你回来了?这次我听说流云国那边好像出了件大事啊!”
对方看到东青明显一愣,而后小跑着过来。
“这两位是...?”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大师兄,齐长生。”
东青硕大的身子一下子挂到了对方身上,只是对方非但没有感觉到唐突,仿佛对东青这样的胡闹早就习以为常。
他甚至还从东青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鸡腿,
“师弟,你这段时间吃得可有点少了啊。”
齐长生仔细看了看东青的库存,在他的头上轻敲了一下。
“师娘会担心的。”
司浊这才明白,东青这么胖不是没有道理。
齐长生把东青放下,重新对着司浊和叶轻水施礼。
“在下,齐长生,朱雀阁弟子,幸会。”
司浊看着对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可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他还是头一次在云尺洁净的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气息,他再次看向齐长生的头顶。
“奇了怪了...是我感觉错了吗?”
“师兄,流云国那里死了一个真魔,好像是什么魔殿花家的。”
说到这里,东青神色也黯淡了下来,
“有一个妖族大能也在那场战斗中在雷劫下身死。”
齐长生有些惊讶,可他似乎有什么急事,
“那师弟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言罢,齐长生朝着自己的房间快步走去。
东青看着对方的背影,同样觉得有些奇怪,
“嗯?今天大师兄有点不太热情啊,是为了参悟典籍吗?”
不过,他很快就将其抛诸脑后,
“走,我们继续往前走,去演武场看看。”
只有司浊还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心中有些焦躁,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有些反常。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来到演武场的时候,齐长生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从床底的一个格子里拿出一个被诡异符箓包裹的木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从中取出一张符纸。
“有修士自流云城来,疑似和银闪接触,名为司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