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雪醒了过来,他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记忆有些混乱,尤其是昏迷之后。
花承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梦,梦里司浊变成了世界的主宰,掌握着一界生杀予夺的权力。
“嘶——”
花承雪刚想回想,却死死捂住脑袋,他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我这是...”
他勉强睁眼,看到了身边的司浊。
花承雪只听到司浊兴奋的声音,
“还真的成了!我的小老弟啊!你真他妈立大功了!”
司浊显得尤其兴奋,但是花承雪已觉得自己全身无力。
原本属于他的神通「茧生」更是已经失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那个魔族的原因。
“那个魔族...?”
“他是冒充断罪司的,已经被我杀了。至于你的能力,大概是被他剥夺了。”
司浊脸不红心不跳地向花承雪灌输着错误的信息,毫无负罪感。
脏水嘛,总是往该泼的地方泼。
至于花承雪的神通,此刻早就已经落到了司浊的体内。
而花承雪之所以能醒过来,肌体修复得如此之好,正是因为司浊尝试动用了「茧生」。
“多亏了你的身体还保留有一部分的能力,所以才能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恢复过来。”
他继续向着花承雪讲述着现状。
只是,花承雪实在有些支撑不住,只能缓缓躺回地面,
“多谢救命之恩!”
而后他再次沉沉睡去。
“好说好说。”
此刻司浊之所以如此高兴,正是因为「茧生」这项神通,恰好可以让他帮助林颖构骨生肌。
要知道,林颖的魂魄还在司浊的山河社稷图内。
如今,只需要他返回人界,司浊就可以开始着手让林颖复生。
至于花承雪,虽然没了神通,但是司浊这不是补偿他第二次生命了吗?
这能叫抢吗?这叫物尽其用!
当然,司浊之所以把他救活,倒也不是为了补偿花承雪。
他的目标有二,其一是想要让花承雪成长起来。
因为对方对于人妖魔三者的看法,让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魔族,和他曾经遇到的天差地别。
这种区别,让司浊感受到了人妖魔三族之间新的可能。
司浊想要把魔族赶尽杀绝吗?
说实话,他并不排斥。
但他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三好青年,他深刻理解,任何一种种族灭绝计划,都极难实现的。
比起注定留下一部分藏在暗处满是仇恨的家伙,他觉得在协议的前提下,各自规矩地生活可能可以得到更好的结果。
另一方面,他就算翻遍花承雪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关于他那便宜老爸手札的信息。
像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止了他的窥探。
这种鬼神莫测的威能,让司浊不得不谨慎对待。
见到花承雪重新躺下再度沉睡,司浊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看样子,应该是没啥特别的副作用,很好!那么接下去...”
就在司浊在思考后续如何加入魔军,再借道返回人界时,异变突生。
“嗯?”
一道异常的气息引起了司浊的注意,而后周围的空气又冷冽了几分。
“是你?”
司浊站了起来,看着不速之客的方向,脸上出现了警惕的神色。
“救...救我!”
来者正是之前遇到的霜落。
此刻,她浑身都是冰晶。
每一块冰晶下都是狰狞的伤口,这是她为了阻止自己的鲜血流淌,而凝聚出来的,像是让她宛如穿上了一件玄晶霜甲。
“救你?是我吃得太饱了,嫌麻烦还不够多,还是你疯了?”
司浊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不是因为他害怕眼前的霜落会临死反扑。
他是在观察有没有别的魔族跟过来,
“我...没有被...跟踪,你放心...”
霜落说话已经断断续续,她知道司浊擅长救治,这也是她来找司浊的原因。
原来,早在司浊被困霜境的那一刻,他就被霜落做上了标记。
这也是为什么霜落能够在这么久之后还准确地找到司浊。
“妈的,傻缺,我可不想被你害死...”
司浊懒得再多说废话,化掌为刀,高高抬起,
“死吧你就!不然动不动就来找我,我还回个屁的人界!”
他当然没有说出口,可霜落突然跪在了地上,
“我愿为奴!永远...侍奉主上!咳咳咳——”
霜落说完这句话,就开始不断咳嗽,鲜血从她的口中溢出。
看样子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与此同时,一个符号从她的体内飘出,落在司浊身前。
“此乃我的真名,救...救...我!”
下一秒,她彻底陷入昏迷。
眼见着身前那个带着独特冰雪印记的符号,司浊皱起眉头,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
当他接触到那个冰霜印记的瞬间,印记瞬间破碎,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能量没入他的身体。
山河社稷图内,天机印印文浮现,在它边上的一个角落,出现了一片小小的雪花。
那一刻,司浊知道了这个女性魔族名为霜落。
只要他心念一动,对方即刻灰飞烟灭。
“哦吼?意外之喜!”
他从未想到过,对付魔族,居然还有这样的方法。
下一刻,丝丝缕缕的气运被他送入霜落的体内。
“唔——”
酥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
同时,似乎是因为伤口修复的缘故,覆盖在她身上的冰晶开始不断崩碎掉落,露出复原的玉肌白肤。
伴随着对方身体的不断扭动,司浊这才意识到对方之前不仅是他们的生死之敌,同样也是个面容绝美,身材傲人的女子魔族。
他连忙挪开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司浊这般想着,脑海中却不断回响起方才对方的承诺,
“我愿为奴,让我侍奉主上!”
司浊不知为何弯下了腰,继而索性坐在了地面上。
“怎么回事!你的意志力就这么薄弱吗?!我们现在可是在极其凶险的境地之中,怎么能做此想呢?”
司浊也不知道低着头在和谁对话,但可以听得出来,
他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