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个印文从乘黄背囊钻出后,它没有化成少莫离的模样,反而一直保持着一个印文的摸样开始前进。
“果然是空间法器。”
等他稳稳落地后,他仔细辨别了周围的地形。
“还是延梁盆地吗?看来那个空间法器和周围的环境有关。”
他此刻异常虚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边凭借印文隐藏身形,一边想方设法地爬出盆地。
“该死的,早不起雾,晚不起雾,偏偏这个时候起雾。”
延梁盆地地势低陷,很少有风能够吹散浓雾。
因此,此地要么不起雾,一旦起雾经常会持续数天乃至半月。
此刻,少莫离显然是遇上了大雾的情况。
“不过也好,他们应该更加无法发现我了。”
他此刻正在庆幸自己的运气之好,一来居然真被他找到了空间的破损之处。
看样子是刚被某些精通空间神通的存在钻出一个孔洞,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刘宪!你等着!”
他一边走,一边咒骂着,
“我要把你们的皮完整地撕下来,做成书页,把你们血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亲口品尝!最后再把你们的骨头一寸寸碾断!”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的仇恨如同野火,愈发旺盛。
“还有祝家的臭娘们儿!我会准备好野狗野猪的,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而不得!”
不得不说,和出窍境有了生死之仇,那后果可比简单地死去要恐怖多了。
尤其还是少莫离这种,有点大病的出窍境。
“嗯?”
他转头看向四周,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好像在盯着他。
然而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看来是太紧张了,我隐藏得应该足够好了。”
没错,因为此刻他化作的印文和一只蚂蚁相差无几,不存在被发现的可能。
“好像不太对劲啊,出窍境要是死了,只有这点灵气吗?”
刘宪最先发现问题。
“灵气且不谈,一般来说出窍境死了,怎么也能看到个元神碎片。”
“如今灵气不足,也未见到元婴碎片,更没有见到道则残骸,确实有问题。”
祝弦月对于刘宪的问题同样好奇。
这下,不仅是叶轻水看着祝弦月的表情变了,就连刘宪看着她的表情也变了。
刘宪本就是出窍境,倒也罢了,祝弦月只是个元婴,她又怎么知道出窍境死后的模样。
“难不成...你?”
叶轻水远离了祝弦月一步,
“你之前就杀过出窍境?”
“怎么?很奇怪吗?”
祝弦月直接一个反客为主。
好家伙,还有高手。
叶轻水决定以后对祝弦月的态度更加恭敬一些。
“可要是没杀掉他,这下就麻烦了,一个出窍境的死敌,后患无穷啊!”
“司浊跑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
他们想要找到这片空间的所有者,也就是司浊,让他看看究竟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然而,司浊却是不知所踪。
“他不会逃了吧?”
祝弦月想到了一种可能,却被叶轻水和刘宪同时反驳。
“绝不可能!”
“那他人呢?”
刘宪和叶轻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大眼瞪小眼。
乘黄背囊外,少莫离已经走出了延梁盆地,他按照天上的日光,大致辨别了方向,朝着洛甸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嘿嘿嘿!只要让我到了洛甸城,你们必死无疑!”
少莫离这般想着,只是他始终觉得周围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可他的神觉已经探查到了周围数百米,没有任何可疑的生物。
然而,没有任何可疑的生物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
“这里为什么一点生机都没有?算了,不管了,到了洛甸城一切都好说。”
随着他不断向西,他估摸着已经快到洛甸城的那一刻,他谨慎地没有从印文变幻成人形。
不得不说,他作为出窍境来说,谨慎得有点可怕了。
要不是司浊一行人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然而,就在他看到洛甸城城墙的那一刻,他惊呆了。
“这...”
他看着眼前如同一张水墨画一般的洛甸城,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他不愧是出窍境,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出了冷静。
“应该是大神通者所为,起码是化神境出手。”
“难道是命家的人当真不惜开战也要保下那个叫司浊的家伙?”
“但是他们不会做得这么绝,不会拿满是平民的洛甸城下手才对。”
他心念电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的雾气已经开始逐渐消散。
“嗯?雾怎么散了?”
他看向周围,在另一个方向上,看到了一株顶天立地的巨木。
“那是什么?”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这般大小的巨木,不应该突然出现才对。
与此同时,巨木上,拖着九方难以名状之物。
“那又是什么...?”
就在他极目远望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天空中奇怪的云层。
那是一张人脸,一张他异常熟悉的人脸。
“你...你...”
他饶是出窍境,也对眼前这一幕表示无法理解。
因为,天空中竟然出现了司浊的脸。
而司浊的脸,还在朝他微笑。
“你说...刚刚要对我们干什么?”
那一刻,司浊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片神州。
只不过很多地方还是白描,就比如洛甸城。
至于这个地方,自然就是司浊的山河社稷图内。
没错,早在少莫离找到被墨鸢黑腔钻出的口子前,司浊就已经离开了乘黄背囊。
与此同时,他把乘黄背囊整个拉进了他的山河社稷图中。
于是,在少莫离从背囊中逃脱的刹那,他便直接进入了司浊的山河社稷图。
好在他的身体已经在背囊之中,被祝弦月焚毁。
不然的话,他以实体进入其中,司浊还真有些发怵。
可如今,他只剩下一点印文,同魂魄无疑。
那司浊可就一点不怕了,
“刚刚你说的话,我可是在天上听得一清二楚。”
“结合你的回答,我会给你选择一个死法。”
“不要妄想我放你一马。”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是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