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令牌仿佛有某种魔力,让司浊忍不住去握住。
在他握住令牌前的那一刻,穷奇吓得的肝胆欲裂,他只觉得司浊这次定然是凶多吉少的了。
它准备动用本命神通,吃下司浊的部分躯体,这样的话还能留他一丝真灵不灭。
穷奇是真想要救下司浊一命,同时带着林颖逃跑。
然而它想象中,那可怕的画面没有出现。
别说司浊灰飞烟灭了,就是令牌上的雷霆都开始收敛。
那令牌仿佛遇见了自己主人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司浊的手心。而原本在令牌上的紫色雷霆,开始沿着司浊的手臂朝着他的全身蔓延。
“什么?怎么会这样?”
穷奇无法理解。
它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超出了它的想象,偏离了它的认知。
然而,这不妨碍它带着林颖先行退后。
因为,很有可能那恐怖的雷霆,即将在下一秒爆发。
毕竟司浊再能压制那道雷霆,也不可能真的掌控,更不可能真正掌握命家的令牌。
在穷奇看来,命家之所以保下司浊一次又一次,无非是看中了他的潜力。
然而现实再一次的打肿了它的脸。
因为那紫色雷霆不仅没有对司浊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在他手臂上留下了细密的纹路。
至于身上,那必然也是相同的光景。
那些纹路最终组合成一个个玄奥的雷纹,而后逐渐隐没在他这身皮肤表层,最后消失不见。
“…”
穷奇沉默了,司浊也沉默了。
前者是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它不相信司浊能够如此轻松的掌握命家令牌,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是命家的嫡系。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还有命家的嫡系流落在外呢?”
而司浊同样已经是为了自己的出生而感觉不可思议。
他知道,他就是命家的一份子,而方才那具尸体正是他的生母。
名为命璇。
他手上的这块令牌,乃是命家的半块家主印。
至于另外半块的下落,他不得而知。
他转头看向穷奇和林颖的方向,林颖倒还好没有什么反应,穷奇直接吓得后退了数步,连带着把林颖都朝后拽了几步。
穷奇酝酿了半天,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司浊。
司浊先是一愣,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命家令牌。
一切了然于胸,他挥了挥手,
“别介啊,我还是我,身份稍微有点不同了而已。”
穷奇表情一抽。
你管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命家之人叫做稍微有点不同?
那是云泥之别!
但它敢说吗?自然是不敢的。
好在饕餮似乎因为少了命璇的尸体和命家令牌,身体开始恢复。
不过,它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把肚子里这尊大佬请出去。
于是,在它的刻意控制下,司浊和穷奇被缓慢而平稳地送出了他的胃囊。
等到司浊一行再次落在神州的陆地上,凭空一声惊雷起。
直直地劈在司浊的身上,着实把穷奇和林颖吓了一跳。
可司浊恍若未觉,只不过身上的雷纹显现了一霎,便消失不见。
下一刻,还没等穷奇上前关心,一个人面兽身的家伙出现。
准确地说是羊身胸口长了一张狰狞人脸,虎齿人爪,腋下还有两只闪烁着红光的眼睛。
只不过,现在看上去的样子有些虚弱。
穷奇知道,这便是饕餮。
“你个老东西!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差点害死老子!”
饕餮有苦难言,它也已经十几年没有进食过东西了,这苦头和谁说去。
它扒拉开穷奇的爪子,
“为了活命,你要是遇上我这档子事,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不得不说,饕餮确实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它知道那人的意思,就是保护好命璇的尸体和半块家主令牌,为的就是瞒天过海,静待有缘人。
饕餮熬下来了,更关键的是它还真的准确地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当然,它也在心里犯嘀咕。
到底真是它有识人之明,还是那人有意为之?
不过不重要了,今天开始它饕餮算是解脱了。
而且,它还找到了一棵天大的树让他抱上一抱。
没错,就是司浊。
能让对方提前近百年布局,就为了得到这隐秘的传承,还掌握了半块命家家主印?
这是什么含金量,就是头猪妖都懂吧?
它是谁?饕餮!
它能想不明白?
更何况,它好死不死还在司浊身上嗅到了一股子白老爷的味道。
作为一个吞吃过白泽图的大妖,它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司浊此刻同时还持有了白泽图。
不得不说,饕餮的路走宽了。
在它甩开穷奇的纠缠之后,第一时间变成了一块饕餮牌。
直接变成了司浊的腰部挂件,和还要当苦力,负责驮着司浊的穷奇不同。
它甚至都不需要出力。
司浊看着变成了腰牌的饕餮,自然没有拒绝。
这都是万妖谱上以后的打手,对方这么配合,自己何乐而不为?他顺势收下,挂在了腰间。
“要是还有一块就好了...”
他看向林颖。
听到了司浊这话,饕餮甚至不需要司浊说第二句话,直接分出部分神魂。
下一秒,一块一模一样的饕餮牌出现。
“...”
穷奇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了饕餮,
“这老东西属狗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同一时刻,一处远古秘境中。
同样手持命家令牌的人返回了祖地,他手中还禁锢着一样东西。
那是新魔主的一丝真灵。
他闲庭信步地穿过复杂的禁制,还有各种不知道功用的建筑。
终于来到了命家最深处,属于命家家主的房间。
“回来了啊。”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回家主的话,幸不辱命,以少胤为饵,钓出了他一丝真灵。”
对方似乎对后半句毫不在意,反而耐心地纠正,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家主,只不过是代家主罢了。”
那个半跪着的命家之人,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通天彻地之人会这么在意一个称呼,他只能点头称是。
“以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像是猜出了他的心声,那个中年人如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