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利落的巴掌把厉妄霆打懵了几秒。
这巴掌，沈简初不应该也不能打的。
但厉妄霆太令她恶心了。
她是告诉过自己，她要勾搭厉妄霆，就得接受和他有一些肢体接触。
挠他的手心，已经把她的鸡皮疙瘩都带出来了。
没忍住。
实在是没忍住。
注视着厉妄霆越来越黑的脸色，以及那鲜明的红色指印，沈简初冷静地定住了。
这样的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
厉妄霆别开了头，嗓音沙哑中又多了几分无奈，“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沈简初愣愣眨眼。
厉妄霆已经下车了。
沈简初顿了顿，追上去，假装她刚刚并没有扇厉妄霆。
“厉先生，您之前来过陆氏，我就不带着您在我们公司到处逛了，我先上去了。”
“带我去见陆淮琛。”厉妄霆压根不听沈简初在说什么。
“哈？”沈简初思考着他的用意。
厉妄霆望向沈简初，“也需要你在场。”
沈简初挪了挪唇，欲言又止，“好吧。”
“但是这个时间点，我不确定我老板有没有时间见你哦。”
“无妨。”厉妄霆轻声，“只要我给出的筹码合适，他就会和我见面。”
沈简初轻颔了颔首，反正她的办公室也在顶层，便将厉妄霆带到了楼上，去了陆淮琛的办公室。
“叩叩。”沈简初轻敲了敲陆淮琛的门。
“老板，我带了厉氏的厉总来见你。”
大约过了几秒，传来了陆淮琛略带了一丝恼意的声音，“请进。”
沈简初拧开了门把，领着厉妄霆入内。
沈简初将他引到了沙发上落座，就去给他倒水喝。
厉妄霆靠到沙发上，指尖慵懒地在沙发上的扶手上轻敲，松弛地打量起陆淮琛。
陆淮琛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你来干什么？”
“谈合作。”厉妄霆说。
前不久，厉氏在一个项目争夺中赢了陆氏。
厉妄霆以那个案子为筹码，提出与陆氏合作，给陆氏让利。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陆淮琛很清醒。
厉妄霆也不拐弯抹角，“我当然有条件。”
陆淮琛和厉妄霆对视，目光交集间，火花激射。
厉妄霆：“我只和你们公司的连城对接。”
“……”陆淮琛一百个不乐意。
“我们公司有自己的运行流程，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理智告诉陆淮琛，沈简初要报仇，就需要有与厉妄霆相处的契机。
但情感上，陆淮琛不愿意这么做。
他巴不得沈简初离厉妄霆越远越好，最好她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厉妄霆能够永永远远地从沈简初的生命中消失。
“你是个精明的商人。”厉妄霆说，“你确定要放弃触手可及的利益？”
“这是原则问题。”陆淮琛不屑一顾，“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破坏我们公司的规矩？”
沈简初恰好端着一杯白开水过来了。
“就凭有利可图，而你，不过是商人本色。”厉妄霆从善如流。
“这个项目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而你不过是需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也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合作有个良好的沟通渠道。”
厉妄霆说完，淡淡地瞟向了沈简初。
沈简初从厉妄霆的话里渐渐捋清楚他们提的是什么项目。
“你有什么要求？”沈简初问出了声。
“我要你对接。”厉妄霆说。
“他不同意。”
沈简初想了想，“我觉得我能接。”
“我手头上的工作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沈简初真诚地望向了陆淮琛。
她希望陆淮琛能够同意。
这样，她就能和厉妄霆有更多的接触。
陆淮琛心口发堵，像有人在他的心脏处堆积了一座石头山，他看着沈简初，话却是对厉妄霆说的，“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连总监说。”
“可以。”厉妄霆起身，和沈简初擦肩而过。
他走出陆淮琛的办公室后，陆淮琛走过去把门关了。
他的办公室隔音很好，也不怕厉妄霆偷听。
“你想借着项目接近他？”陆淮琛问。
“是。”沈简初答。
陆淮琛背对着沈简初，垂了垂眸，“只要能接近他，你什么都愿意做？你不嫌膈应吗？”
“对。”沈简初哪能不嫌膈应，但有什么用？
厉妄霆一定要为他的那些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陆淮琛的眼睛闪了闪，“哪怕是要你和他谈感情？再次尝试去爱他？”
“无所谓。”沈简初不会忘记来时路。
“我知道了。”陆淮琛的嗓音低落，他打开了门，对还在等着的厉妄霆说，“我们同意和你合作。”
随后，沈简初将厉妄霆带到了办公室。
沈简初和厉妄霆谈起项目对接的相关事宜。
厉妄霆心不在焉，对沈简初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应答应。
转眼，就到中午十二点。
“时间不早了。”厉妄霆的指尖在名牌腕表上轻敲。
“好的，那这边项目我们也谈得差不多了，厉总可以先回去了。”沈简初说着，用鼠标点击着电脑上的文件，打算继续工作。
厉妄霆拧了下眉，不愿意走。
“这就是你们陆氏的待客之道？”
沈简初挑眉，“厉总还有什么要求？”
“连总监还欠我一顿饭。”厉妄霆说。
沈简初的语气好了不少，“厉总有什么想吃的？”
是他的风格了。
想要什么不直说，非要拐弯抹角倒打一耙。
现在的沈简初发自内心地对厉妄霆这种人烦到极致。
“连总监安排。”厉妄霆插兜。
沈简初想了想，把厉妄霆就近带到了陆氏附近的一家餐厅。
趁着没上菜，沈简初又想和厉妄霆敲定一些项目上的事。
“吃饭不谈公事，影响食欲。”厉妄霆冷声打断沈简初。
沈简初噎了一下，“好。”
“不过，我有件私事想要麻烦连总监。”厉妄霆说。
“厉总尽管说。”沈简初客套起来，“只要是我能够帮忙的。”
“我听说连总监要举办自己的作品展。”厉妄霆面色不改，“想和你要一张邀请函。”
“我记得陆总给你送过。”沈简初幽幽地瞄了厉妄霆一眼，也不打算给他留面，“我听说你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