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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孤寡老人
    前几日的场大雪过后,气温又降了几度,远处的青山也夜间也白了头,放眼望去白茫茫的片。

    这方天地间,只剩下单调、素雅的白色。

    下河村的学堂也正式放假了,不过苏乾和苏睿每日雷打不动的早起学习,倒是让唐悦颇为敬佩。

    “想来,明年定然是个丰收年!”

    站在窗户前,唐悦眺望远方,幽幽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

    林氏坐在椅子上做着针线活,听到唐悦的话,抬头笑着说道。

    “阿娘!快过年了,过两日去镇上买些年货,您瞧瞧家里还缺什么?”

    股冷风吹了进来,唐悦忍不住瑟缩了下,她急忙关上窗户,来到了林氏身边,边吃着红薯片儿,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家里什么都不缺,如今天寒地冻的,还是别去了”

    林氏摇了摇头,微蹙着眉头,脸不赞同地说道。

    “怎么可能不缺?家里的猪肉都要吃完了,还有好久没吃豆腐了,豆腐也得买上些,另外……”

    唐悦诧异的看向林氏,随后掰着手指细数要采购的物品。

    林氏在边静静的听着,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不过瞧着唐悦认真的样子,只能作罢。

    “我去找阿乾列个单子,免得到时候有遗漏!”

    唐悦说着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林氏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想了想,起身向里间走去。

    ………………

    “这么冷的天儿,你要去镇上?”

    苏乾得知了唐悦的打算后,剑眉紧蹙,脸上的表情和林氏如出辙,都是不赞同。

    唐悦畏寒,在家门口溜达溜达就算了,去镇上来回要将近两个时辰呢!天寒地冻的他自然不同意。

    ”大冬天整天都关在屋子里,不出去转转人都发霉了。”

    唐悦嘟起嘴吧,不悦的反驳道,随后屁股坐在了苏乾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起边的纸笔,开始列单子。

    苏乾见状无奈的妥协,随后拿过唐悦手中的纸笔,帮着她记录。

    “居然这么多东西,我到时候陪你去。”

    苏乾瞧着唐悦列了长串清单,不由得愣,当即决定道。

    “好!就这么定了!”

    唐悦没有反对,有个人陪着也挺好,免得东西多了,被人顺走就不值当了。

    “阿姐!我也想去。”

    在旁当透明人的苏睿低低的开口,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

    “可是天太冷了,冻坏了怎么办?”

    迎上苏睿期盼的目光,唐悦犹豫了下,转头看向苏乾,直接将这个难题抛给了苏乾。

    唐悦觉得,做坏人这种事情,苏乾来的更熟练!

    她全然忘了,是她习惯性的甩锅,间接锻炼出了苏乾的能力。

    “既然想去就跟着吧!多穿些应该没问题。”

    苏乾想了想,便欣然同意。

    虽说天气冷,不过往年他们也都硬挺着过来了,如今穿着厚实的袄子,比往年的旧袄子暖和多了。

    更何况男孩子不必娇养,多摔打摔打才更皮实。

    “嗯!那就起去把!!”

    唐悦笑眯眯的对着苏睿点头,看着他脸上逐渐绽放的笑容,心中也很开心。

    “谢谢哥,谢谢阿姐!“

    苏睿蹦尺高,激动的说道,对着两人道谢后,便溜烟儿的跑了出去,不过时,堂屋苏兰羡慕的声音响起。

    苏乾和唐悦对视眼,两人眼中皆是无奈之色。

    如今已经过了晌午,气温越来越低,苏乾当即决定明日再出发,唐悦对此没有意见。

    不过下午唐悦还是出了家门,打算去村口的村长家,她进城趟,问问他们家有没有什么想要带的。

    毕竟村长家帮助他们良多,唐悦懂得知恩图报。

    “咦!”

    忽然,前方位衣裳破旧,佝偻着身子背着个大背篓,满头白发的枯槁老人出现在唐悦的视线中。

    她那头如杂草般干枯的头发,在风中略显凌乱,唐悦微微怔,看背影时间没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唐悦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快了几分,走进后唐悦才看清面前之人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云太婆。

    她身上的旧袄子还算干净,只是不知道穿了多久,花花绿绿的补丁,已经瞧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

    唐悦看着她身后的背篓中,放着整齐折断的树枝,只不过手指粗的树枝根本不经烧。

    看着她在风中瑟缩的身体,唐悦眼眶热。

    前世为了活下去,在冬日的严寒中奔波的幕幕在脑中浮现。

    她记得自己最苦的那几年,拾过菜市场的烂菜叶,整个冬天窝在地下室里,没有床厚实的棉被。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如果不是瞧见眼前的幕,应该还是心底深深埋藏。

    如今回想起来,好似已经很遥远的事情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时候因为年轻,她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而眼前已入耄耋的老人呢!是什么支撑着她,在日复日的煎熬中,辛苦活着呢?

    唐悦心里像是打翻了味瓶,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云婆婆,忙着呢?”

    她走上前,压下心中的情绪,努力 扯出个温柔笑容,声音也极力柔和的打了个招呼。

    云太婆微微怔,转头看向唐悦时,瞳孔萎缩,脸上满是诧异之色,随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抹笑容。

    “是悦丫头啊!”

    唐悦瞧见云太婆的神色,心中无奈的叹气,她的凶名在外,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自然也能理解。

    “云婆婆,刚好顺路,我帮您背吧!“

    唐悦说着也不等云太婆回话,直接上手将她背后的背篓拿了过来,背在了背上。

    “唉?你这丫头!”

    云太婆愣了愣,瞧着唐悦脸上的笑容,那张冻得通红的脸上,荡漾起抹真心的笑容。

    “云婆婆不用跟我客气,我阿娘说,当初可是受了您的大恩呢!”

    唐悦怕云太婆不好意思,于是将林氏搬了出来。

    “老婆子不过是搭了把手,算得什么大恩?”

    云太婆嘴上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

    当初林氏生苏兰的时候,胎位不正,险些尸两命,刚巧云太婆年轻的时候给人接过生,于是帮着揉肚子。

    没揉几下胎位便正了,孩子也顺利的生了下来。

    事后,苏河可是送上了不少粮食,感谢云太婆呢!

    后来,苏河也会常接济云太婆,不过各家日子都过得艰难,能帮上的忙有限。

    苏河病逝后,林氏带着几个孩子日子过的凄苦,便也渐渐少了联系。

    后来日子有改善,不过林氏直病病殃殃的,入冬前,林氏还是让苏乾给云太婆送了不少粮食过去。

    唐悦将老人送回家的时候,瞧着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只不过柴房里空荡荡的,心中紧。

    她拒绝了老人的挽留,出门后便直奔村尾走去。

    正准备做饭的林氏,瞧着匆匆赶回来,面色凝重的唐悦,心中惊。

    待问清缘由后,自责不已,于是直接喊来了苏乾,装了满满两大箩筐的柴火,给云太婆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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