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马车的速度慢了不是星半点。
不过好在是到了状元楼。
王路和酒楼掌柜打过招呼后,唐悦等人便进了酒楼。
“快点快点,听说状元郎可英俊了!”
“我听说榜眼就是年龄大了点,不过模样也不差。”
“最俊俏的就是那个探花郎了,听说是这次春闱最英俊的男子呢!”
“真的?那我们好好瞧瞧去,如果模样真那么好,我就让我爹爹榜下招婿去。”
“那么好的少年郎,你就别想了,说不定已经被内定给了王孙贵女了,哪还能轮到你?别痴心妄想了。”
“哼!我的家世也不差,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鹿死谁手还不定呢!”
“我不管你,反正状元郎是我的,姐妹们不许和我抢。”
“你说的不算,咱们各凭本事。”
“对!各凭本事。”
………………
几人刚走进酒楼,身边便快步走过行人,女子们娇俏打闹着,越过他们向楼上走去。
唐悦听着她们的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自家男人因为年龄大,被pass了呗?
她转头看向身边是苏兰,看着她神色难堪的样子,抿了抿唇。
不过也没容唐悦多想,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几人快步向楼上走去。
唐悦要是错过了苏乾的高光时刻,定会遗憾辈子!
苏家人来到楼的包间,包间虽然面积不大,十来平左右,不过两扇窗户都临街。
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苏家人都站在窗台前,望眼欲穿。
唐悦怕两个儿子出意外,便让云崖和云枫抱住了两人。
苏宁安很是抗拒,不过在自家娘亲严厉的瞪视下,只能妥协,脸生无可恋的任由云崖抱着自己。
在众人焦急的盼望中,终于等到了进士们的身影。
走在队前面的衙役们,神情肃穆。
高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走两步,敲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身披大红花,身骑大红马的状元、榜眼、探花,人很是惹眼。
后面跟着的进士们,个个也是精神抖擞。
苏宁羽远远瞧见自家爹爹,便兴奋的挥动着胖嘟嘟的小手,开心的大叫着。
“哥哥快看,是爹爹、还有林叔叔,他们过来了!”
苏宁羽赶忙扭头对着身边的哥哥提醒道。
苏宁安配合的探了探小身子,看着高头骏马上的红色身影,眼中闪过艳羡。
这刻颗种子悄然在小家伙的心里种下,只待时间孕育,它终将长成颗参天大树。
游街队走得极慢,无论是马背上的甲进士,还是走在队里的甲进士和甲同进士,都挺直腰背,仪态端方。
吸引了无数小姑娘的目光,香包、帕子纷纷投向自己心仪的男子。
那热情似火的样子,丝毫不见了往日里的端庄。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百姓们格外的宽容,对于这些有违礼教的举动,并没有在意。
走在前面的状元、榜眼、探花,是女子们“攻击”的主要对象。
即便是苏乾神情冷淡,依然有不少人给他丢帕子。
唐悦听着周围的欢呼声,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十年寒窗无人问,举成名天下知。
倒尽了学子们多少的心酸与不易。
此时此刻的荣耀,是他们理应得到的,唐悦为自家夫君开心,也为两个弟弟感到骄傲。
“啊啊啊,状元郎看我!”
“榜眼,这边!看这边”
“探花郎,你好俊哦,请问可有婚配?”
…………
随着队的走进,包间左右的房间,呼喊声阵阵。
“…………”
唐悦无语。
这都城的女子,都这么奔放吗?
看着马背上神采奕奕的夫君,唐悦眨了眨眼睛。
那她,是不是也要表示下?
“夫君!你好棒!”
唐悦将手撑到唇边,作喇叭状,激动的大喊。
街上听到,静了瞬,大家下意识的抬头,向唐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唐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以为周围这么嘈杂,该是没有人会听到。
哪知道大家眼观路耳听方,瞬间锁定了她。
就连马上的苏乾都寻声看了过去。
夫妻两人目相对。
唐悦将窘迫抛开,露出个甜甜的微笑,抬手用力的挥动。
头上的金步摇闪动,腕间的翠绿色镯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苏乾怔愣了瞬,随即轻笑出声。
苏睿和林放瞧着唐悦那暴发户的模样,不由得咋舌,自家嫂嫂真是用心良苦啊!
如此露富,怕是想让那些用金钱拿捏哥的人,都退避舍吧!
苏乾脸上的笑容,在离开苏家人所在的窗口便消失了。
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进的禁欲模样。
林放对着苏兰灿然笑,本就出众的容颜,配上明媚的笑容,瞬间虏获了在场少女的心。
苏兰心脏怦怦狂跳,之前的惴惴不安,在这刻消失,看着满眼都是她的男子,说不出的幸福。
只不过林放所有的目光都在苏兰身上,其他人自然没有这样的殊荣。
众少女们看着容貌清丽的苏兰,眼中闪过嫉妒之色。
有人嫉妒苏兰的好相貌,有人嫉妒她的好命。
林氏看着被人群簇拥,光芒万丈的孩子们,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那放在窗台上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眼中是满满的骄傲。
队走过状元楼,继续向前走去。
看热闹的人们跟着游街队前进,街道两旁,渐渐安静了下来。
唐悦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来到林氏身边,搀扶着她,重新坐到桌子旁。
林氏紧紧的拉着唐悦的胳膊,眼眶微红,双手依旧颤抖,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唐悦柔声安慰,知道她情绪恢复平静后,家人才准备离开。
走下楼的时候,落在唐悦身上的目光多了不少。
看着她头上金闪闪的步摇,手上成色不般的镯子,眸色都深了几分,心中对唐悦的身份好奇起来。
都城藏龙卧虎,这位榜眼夫人如此高调,定然又了不得的背景。
那头上的步摇不少人认出来,那可是赵氏珠翠坊的镇店之宝,价值千金呢!
更不要说那水头极好的镯子了。
恐怕在皇城根地下,买处宅在都绰绰有余了。
将座宅子戴在身上,不是财大气粗、就是背景雄厚。
这么看来,苏家底蕴深着呢!
并不是边城的富户这么简单。
只天时间,都城上下便知道了,榜眼郎的夫人,是财大气粗的暴发户。
这下打主意的女子,都彻底歇了心思。
不是她们不想,是她们根本不敢啊!
即便是家里再受宠的小姐,也不可能让个家族,倾尽全族之力,为她铺路。
苏家人回府后,便等着苏乾兄弟归来。
然而,直到夜幕降临,桌上的菜都热了遍,苏乾人也没有回来。
王路出门打探,得知队打马游街结束后,还要入宫赴宴,便只能先吃饭。
皇宫中,苏乾脱掉红袍,和众学子们在处院子里歇息。
等着陛下忙完政事,为新进士举办宴会。
兄弟人依旧聚在处,自成小团体。
原本无人问津的人,如今成了香饽饽,大家都主动上前攀谈。
以后都是要共事的同僚,人自然不能怠慢,于是硬着头皮应酬。
这会儿心中的激动也渐渐平静下来,整天没吃饭,饿意来袭,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此处是皇宫,官家没给他们安排饭时,也只能等着。
其实不止他们人,有得人肚子饿的咕咕响,也啥都不敢说。
哪怕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依然保持风度,努力克制自己的**,唯恐被暗处观察的宫人门停了去,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大家都机主动找人攀谈,企图转移注意力。
心中期盼着快点儿开宴,好好祭祀下自己的脏庙。
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中,晚宴终于开席。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大家如坐针毡,真真是难熬啊!
上面有国君看着,对面有朝廷官员瞧着,个个亚历山大,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
然而哪里都有异类,苏家兄弟便是如此,他们举止优雅的吃着饭,手上的动作优雅,但是速度却不慢。
在众人还在忍受着饥饿,担心行为不妥,触怒龙颜时,苏家兄弟已经吃了分饱。
虽然面前的饭菜已经凉了,不过御厨手艺很好,食材用料更是名贵,不尝尝,岂不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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