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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生魔怔
    到了下午,诸位年长的老阿哥们来接各家的老额娘,八阿哥也来接惠妃。

    老二阿哥带着弟弟们给乌雅氏请安,太后笑着让他们老兄弟起来。说:“你们妹妹今年大半年不在京城,我对她甚是想念,才想着来她这里住几日。又想着好久没见老姐妹了,故此请大家见见面说说话,以前大家都住在一起,日日相见,如今她们跟着你们过日子去了,我这心里还挺挂念她们。知道你们孝顺,以前侍奉的也好,然而越老越是喜欢唠叨,往后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额娘,唠叨些你们听着,也常来请安走动,看到你们我就欢喜。”

    这些老阿哥们都听了,连声应是。

    随后几位老娘娘带着儿孙离开,老六阿哥和六福晋留下陪着乌雅氏说话。海棠和扎拉丰阿到门口送客。八阿哥离开的时候客客气气地和海棠他们告别,海棠也是如往常一样的态度笑着把人送走。

    回到乌雅氏的院子里,进门就听见老六阿哥说:“额娘,您也别光给妹妹机会,您也让儿子尽孝一回,过几天您来儿子家里吧?”

    六福晋的脸部肌肉都僵硬了,还是笑着说:“是啊额娘,我们爷一直盼着您来我们园子里住一阵子,今儿我们两个出门的时候弘杲和敏敏已经张罗着给您收拾院子了,让我们两个务必把您请回家去,您就是不看我们,看在敏敏姐弟的份上也要来。”

    乌雅氏说:“不用了,我在这里住几日就回去,你们把敏敏和弘杲送来陪着我住几日就行。”她能来女儿家住,却不能搬到儿子家去,一旦住到了儿子家里外面不知道又要编造什么话来影射老四不孝顺把老额娘给气走了。

    老六阿哥说:“那儿子也搬来。”

    六福晋发现他是想一出是一出,这是妹妹家,你想带着全家住进来?刚才那话是自己编的,可是这人是真心要跟着老额娘住。

    这时候不能不答应,海棠立即高兴地点头:“行,我给你们收拾院子。”

    六福晋说:“妹妹,让你哥哥抽空来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这话说完乌雅氏不高兴了:我儿子和我住得近一点都不行吗?

    乌雅氏立即把脸拉了下来,六阿哥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媳妇,六福晋才反应过来,心想谨慎了一辈子这会儿又翻车了。眼看着婆婆和自己关系缓和了,这下又要记恨自己很多年。

    海棠赶紧说:“不麻烦,我们家空院子多,就是把枝枝一家和十四弟家的人接过来也有地方住。”

    六福晋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们一家就来打扰几日。”希望这会态度积极能挽回在老太太心里的印象。

    乌雅氏已经不搭理她了,充满希望地说:“哦,还可以接了桂枝和十四两家过来?”

    不是海棠夸下海口,这园子足够住这些人,这几十顷土地是诸王园林面积里最大的。海棠就说:“我给他们分一下,西边的院子枝枝家和十四家一家一半,足够了。”

    乌雅氏欢喜地说:“这个好,你打发人把人接来。”

    住进来的大部分是妇孺,女眷比较多,要回避,因此扎拉丰阿收拾了铺盖搬到了大门外的侍卫班房里居住,桂枝拖家带口的来了,她的驸马舒禄克也被撇在了班房,和扎拉丰阿一起挤一挤。

    然而舒禄克一看这居住环境,心里忍不住摇头,就说:“姐夫,弟弟还是回京城住衙门里吧。”他们步军统领衙门是有夜班的,他在衙门有宽敞的卧室,这种和侍卫挤在一起的日子对于他来说难以接受,而且这环境也不好,主要是这里有一股臭脚丫味,也不知道是哪些侍卫住在这里,也忒不讲究了,于是脚底抹油溜了。

    扎拉丰阿挤侍卫班房十几年,自从和海棠成亲就给岳父当侍卫,这差事一直做到老爷子驾鹤西去,早习惯侍卫班房的环境了,就是御前侍卫居住的班房也是这环境。

    舒禄克离开后,六阿哥夹着自己的枕头过来和他拼一下,他身后的太监抱着铺盖。六阿哥进门说道:“爷来和你挤一挤,若是妹妹们再没什么,十四家的人口也来了。”十四福晋带着一家子女人孩子都来了,就他家的人多。防着传出大伯小婶子的闲话,六阿哥和扎拉丰阿一起挤一挤。

    至于为什么不住在前院,因为前院只有一处建筑,是海棠召见下属和办公的地方,是极其重要的场合,这地方在戏曲里面一般被称为银安殿,是园子里面最正式最权威的所在,海棠以前出征就在这里调派人手,弘阳作为继承人没得到海棠允许都没资格用这地方。

    两人在这里安顿好,打算进园子跟着吃晚饭的时候,舒禄克又跑来了。他笑着说:“今儿糊涂了,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不该我当差,我今日没排班。这炕挺宽的,小弟陪两位哥哥挤一挤。”

    六阿哥对他就有些看不上:刚才你跑什么?别以为你这会说的天花乱坠爷就不知道你不想侍奉老太太!

    舒禄克走到半路被随从提醒才回过神:好几家人围着老岳母献殷勤呢,自己怎么就离开了?这不是不合群吗?外人会不会怀疑公主不待见自己?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怎么想?关键是这位大舅子脑子里想什么真不好把握。千万别让他误会了!

    大舅子怎么想现在不知道,但是二舅子的不悦已经露出来了。舒禄克觉得今日真的昏了头了!小心翼翼地跟着六阿哥和扎拉丰阿去后园吃饭,路上对着六阿哥一路察言观色。

    二人刚坐下,雍正带着孩子来了。他带着身体健康的弘时弘历弘昼和秀楠,还把百岁宝抱来。乌雅氏看到百岁后神清气爽,眉开眼笑地把他抱在怀里哄。没一会十二阿哥带着一家人也来了,场面更加热闹,乌雅氏更高兴,欢喜得见牙不见眼。

    在这其乐融融的环境里雍正坐在了弟弟妹夫们中间。

    弘历殷勤地给姑父叔叔们捧茶,雍正看了一眼舒禄克,问道:“今儿你不当差啊?”

    舒禄克整个人一激灵,外面传言说皇帝耳目遍布京城,果然如此。立即站起来躬身毕恭毕敬地说:“回您的话,今日不当差。”

    雍正没说话,转头接了弘历送来的茶水就问扎拉丰阿如何

    安排今日家宴。弘历趁着送茶的机会请舒禄克坐下(),舒禄克这才小心坐下。

    扎拉丰阿报了一串素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说今日有蘑菇,非常鲜美,可以尝一尝。

    下面很快摆上宴席,雍正吃完带着弘时和百岁离开,剩下的二个孩子不乐意走,海棠让人安排他们的房间。

    十二阿哥全家也留了下来,他家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海棠派人送干净的被褥出去,让十二阿哥和扎拉丰阿他们一起挤一挤。

    男人们离开后天色黑下来,满屋子女眷和孩子在乌雅氏面前陪着说话。

    乌雅氏看着这些人,由衷地感慨:“我这一辈子就活了你们这一群人啊!”

    在侍卫班房里的几个人正准备洗漱睡觉,外面的风吹的呼呼响,四个人坐在凳子上,一人面前一只盆,正在泡脚。

    六阿哥说:“等会让十二弟睡中间,中间暖和,对他的腿好。”

    十二阿哥露出来的小腿看着皮肤颜色很不健康。十二阿哥说:“我是做弟弟的,怎么敢睡中间,哥哥们睡吧。”

    舒禄克立即说:“诶,六爷的好意十二爷别推辞了,奴才睡外面。”

    六阿哥:“就这么定了,扎弟你睡最里面,爷和十二弟睡中间。”他说完开始擦脚,十二的腿很难抬起来,不能像别人那样自己给自己擦脚,他的太监赶紧进来服侍。洗漱完后,屋子里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臭脚丫味,尽管如此四人都躺下了。

    一时半会睡不着,舒禄克今儿昏头了,不敢主动提话题,过了好一会,还是六阿哥先说话:“十二弟,你被窝暖热了吗?腿凉不凉?”

    十二阿哥说:“暖和了,今儿炕烧得热。”

    六阿哥掀开被子把手伸进去碰了一下他的小腿,还是冰凉的。

    他就对外叫道:“送个汤婆子进来。”

    外面送进来一个扁扁的铜壶,舒禄克觉得自己找到了弥补的机会,起来接着铜壶和六阿哥一起放到了十二阿哥的脚边。

    太监回隔壁屋子里,把这边的门关上了。

    舒禄克一边和六阿哥整理十二阿哥的被子帮着掖好不漏风,一边问:“十二爷寻过其他偏方没有,听说夏天把沙子暴晒后埋着腿能治腿病。”

    六阿哥说:“用过了,最热那几日试过,把十二弟给烫伤了。”

    舒禄克:……

    你们也太实诚了!

    舒禄克接着说:“听说蝎毒能治腿疾,”说完想到十二阿哥被暴晒过的沙子烫伤了腿,赶紧加了一句:“这法子还是要先问问太医。”

    扎拉丰阿看了一眼这连襟,心想你还不如不说,你不说皇上也不会说什么,你说了,皇上问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解释?

    六阿哥已经给十二掖好了被子,躺了下来。十二阿哥说:“多谢姐夫惦记,这办法也有人说过,但是不对症。如今好多了,前些年圣祖他老人家还在的时候,爷的腿动过刀,现在比早些年好太多了,现在需要保养。而今皇上催着爷每半个时辰起来走动一下,让气血畅

    ()    通,衣食住行也有关照,照做就行。”()

    十二阿哥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对有交情的人心软,他借此机会想提醒一下舒禄克:“自从圣祖去世后,皇上让人编《圣祖实录》,很多人家都把圣祖亲笔书信、诏书等交了出去,姐夫家若是有,不妨也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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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

    禄克并不傻,以前没人跟他说这事儿,因为他并非康熙的心腹,就是偶尔有信件,别人也以为是康熙和桂枝父女之间的私人信件,所以没人和他说这个。

    而雍正借着修实录的名义抽调所有的折子诏书和康熙的亲笔字迹开始有计划地焚毁,这事儿舒禄克不知道。

    雍正这么做就两个目的,首先是维护皇父的形象,康熙在意自己的形象,雍正就极力把老阿玛维护成一个圣君。康熙晚年怠政,在美色上不加限制等等这样抹黑一个明君的污点不容有一丝存在。

    海棠看到第一卷实录的时候,对康熙的出生是这么吹嘘的,是佟妃怀孕入见孝庄文皇后,孝庄文皇后看到佟妃的衣裾上有祥龙缭绕,反应是“顾谓近侍曰:朕曩孕皇帝时左右尝见朕裾褶间有龙盘旋,赤光灿烂。后果诞生圣子统一寰区。今妃亦有此祥徵,异日生子必膺大福”①。

    海棠看到这里只觉得心如草原,上面奔腾的全是草泥马!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谁的肉眼能看到有龙盘旋!太皇太后那样的人精,有亲侄女和儿子正在闹家庭纠纷,她疯了说佟妃怀的是下一代皇帝!

    海棠让改一改,改得实际一点,结果从雍正到大小官员都觉得就该这么写,不仅这么写,他们还把康熙出生的时候描绘成“五色光气充溢庭户,与日并耀”。

    海棠拒绝再看《圣祖实录》,开篇都没一句实话!

    而雍正销毁康熙手稿以及其他书信往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修饰历史。把他认为该给人看的东西给人看,不该给人看的直接销毁。

    然而这样的事遭遇了阻力,八阿哥拒绝交出康熙给他的诏书和书信,不仅不给,八阿哥的同党有些人也不交,但是雍正就疑心老八手里是不是有自己的把柄,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做过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一方面想着老八攥着老爷子的书信是不是就想着给朕来一个出其不意弄出麻烦来?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当初老八势力庞大的时候,老爷子会不会给他一个私下的承诺?万一真有这要命的玩意怎么办?

    雍正疑心生暗鬼,因此对八阿哥忌惮。又觉得凡事不主动交出这些纸面字迹的人都是老八的同党。

    十二阿哥是知道江南有官员给康熙送密信密折的,他相信舒禄克这个女婿肯定也送过,康熙必然也会吩咐他一些事。以前这信留着无所谓,今儿雍正浅浅的点了一下舒禄克,考虑到六阿哥今日对舒禄克嫌弃了一些,觉得这些来往的字迹赶紧交上,早早的交上表忠心,避免将来小误会积累成大罪。

    十二阿哥已经看出来了,他亲爱的四哥和八阿哥之间两个人都魔怔了,都觉得对方会害了自己。

    ()    康熙一周年祭后,宗室中一些远支族人就可以不用守孝,国丧对于百姓来说也结束了,今年的京城就可以庆贺新年。

    一时间整个京城各种娱乐场合开始人声鼎沸,买卖又回来了。

    在这种欢庆的气氛里,山西布政使高成龄上折子提出“养廉银子”的概念。

    这牵扯到火耗归公,明朝留下的弊政之一就是火耗银子。各地的税收上来之后,重新融化成特定大小的银锭上交国库,在重新融化的过程里总会有些损耗,这就是火耗,官场默认留下一部分用火耗的名义给各级官员瓜分。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到了清朝,这火耗银子一路飙升,从税银的十分之一到最后的二分之一,再这么发展下去就是侵吞税款了。

    高成龄提出把税银的十分之一当成火耗,分给各级衙门做养廉银子,就是把暗贪过了明路,成了正经收入。

    这折子一出,朝廷上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赞成有人反对。

    然而高成龄本人是八爷党的核心骨干之一,因此赞成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昔日的八爷党。雍正觉得这主意能接受,他又想过给官员涨俸禄,可是京官最不容易,京城消费高,若是全国的官员俸禄一样,京官拿到的银子还是很难养家。但是一些穷地方官员拿到的俸禄又太高,穷地方养了一个富官,更容易让这些官员不作为。这养廉银子取当地十分之一的赋税很合理,很符合当地的消费,又能让官员有动力治理当地。

    他有心推广,但是顾虑高成龄是八阿哥的人,迟迟不动,因为他担心八阿哥有后招。对待别人他还能以平常心,对待老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把对方想到最坏。

    桂枝和海棠送乌雅氏回畅春园,姐妹两个带着英儿从乌雅氏的住所出去,在前湖边散步,看着冷清的前湖,姐妹两人心里都很复杂。随着康熙的去世,昔日威严的九经二事殿再无人踏入,现在官员都去了正大光明殿,连前湖这里都显得破败了起来,生出一丝荒凉来。

    无奈桂枝和海棠两人都不会作诗,而英儿骨子里是个才女,随口作出了律诗,怀念了昔日前湖的热闹,感慨今日的荒凉。

    青溪书屋外的花墙上还有几朵花残留,英儿去摘,守着这片地方的太监赶紧去找剪刀给她剪枝条。

    桂枝长叹一声,忍不住落下泪来:“当日汗阿玛还在的时候英儿哪有脸面来折一枝老爷子门前的花,今儿折到了,我却笑不出来。”说完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

    海棠很纳闷,她印象里的桂枝和康熙的感情不算好,甚至在康熙驾崩,桂枝回来奔丧也没这么伤心。

    海棠问:“你这是怎么了?”

    桂枝说:“我的人生过半,汗阿玛驾崩,额娘老去,我的来处坍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摇摇欲坠。我往日不曾想起汗阿玛的好,今日触景生情,不知道是在哭我自己还是哭他。”

    海棠没说话,看着英儿指使着太监们给她摘花剪枝,吩咐身后的太监等会儿赏赐这些太监。

    她和桂枝绕着前湖

    慢慢散步,桂枝已经擦干了眼泪,说起雍正来。

    “我瞧着八哥是四哥的心魔了,当然他们的关系还很好,要住到一起,嫂子和他闹了一场都不顶用。如今对八哥忌惮到这份上,迟迟不动手。”

    海棠说:“八哥不过是苟延残喘,四哥不会和他和解的。”

    桂枝摇头:“未必啊!只看四哥决断了。”

    四阿哥迟迟下不定决心,这时候舒宜尔哈带着人从杭州回来了。

    她不是因为事情办完了才回来,而是再不回来就要错过进出口商行年底盘账了,这是大事中的大事,因此他带着侄儿们急匆匆回来。

    舒宜尔哈快速地报告了这半年来做过的事儿,向雍正提出一件事:国内不产银,银来自洋外。

    白银流入有两条路,一条是东边的扶桑,另一条拉丁美洲。

    舒宜尔哈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银子在国内流通,百姓都是拿到手不花,大量的银子藏在地窖或者是钱庄里面,这几十年来大量白银流入,可是市面上不见银子多。咱们的赋税用的是银子,发饷用的是银子,万一这两条路被掐断了呢?”

    雍正没说话,舒宜尔哈接着说:“您还记得当初曹寅贩铜吗?铜是从扶桑拉来的,但是曹寅贩铜的时候扶桑的幕府不让卖了,万一将来他们也不让贩卖白银了呢?另外一路是海上风险大,远水解不了近渴。九哥他们能从陆地上运送白银,但是咱们和罗斯的关系不好,加上陆地运输又慢耗费又大,同样缓不济急。”

    雍正问:“你的意思呢?”既然说了,那大概是有解决办法。

    舒宜尔哈说:“姐姐一直让白银和黄金同时收录国库,如今咱们的黄金储备有很多,我听说国外用黄金的国家不少,加上储备了大量的外币,一开始尽量各个地方买白银和黄金,二来是南下,过了南洋还要往南,有金银矿,这地方归英吉利掌管,找他们买。”

    这种外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外汇,而是银行券和一些金银匠开具的收据,实际上这属于合同或者是契约,靠的是信用维护,和同时期的钱庄开具的银票属于同一种东西,甚至在流通方面,银票做得更好。可以说此时在金融业方面,东西方几乎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②。

    雍正点头:“你的意思是储备黄金,外币,同时开辟新的买卖途径?朕准了,不过你还少买了一种东西,就是铜,铜和银一样都是宝泉局铸币的材料,这两样咱们都缺。”

    他想了一会儿说:“让水军的人问问洋人卖不卖,不卖的话,水军有没有胆量去取?问之前先打听好了那里有没有,别费了半天劲最后没有那才是闹了笑话呢。”

    水军的事儿舒宜尔哈说不上话,舒宜尔哈就去和海棠说这事儿。

    舒宜尔哈有心创建一家公平合理,利率不高的钱庄,这家钱庄必然要在全国范围内铺开,惠及更多的百姓。

    然而这事儿前人没做过,她心里没底,她悄悄地跟海棠说:“我明年想跟着船队出洋,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海棠说:“你这哪里是问我,分明是让我给你疏通。”

    舒宜尔哈拉着海棠的手说:“好姐姐,你帮帮我啊。”

    海棠点头:“这也是个办法,出去多见识也好。”

    于是招了自己的太监进来,吩咐说:“去问问十二爷身边的人,问问皇上在干吗?皇上跟前没人我去一趟。”

    这人刚出门,一个小太监跑来,海棠认得是十一阿哥身边的,平时就很机灵,跟着十一阿哥在造办处行走。

    他进来先请安,随后在海棠耳边说了几句话,海棠点点头。

    等这太监走了,海棠说:“你的事儿要晚几天才能说了。”

    “怎么了?”

    “四哥和八哥刚才吵了一架,四哥说八哥结党营私,把人给押了。”

    舒宜尔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