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以后,实愿内外亲贤股肱大臣念朕朝乾夕惕之苦衷,仰答皇考圣祖仁皇帝利益社稷苍生之诚念。各秉忠良,屏除恩怨,一心一德,仍如朕在位之时,共相辅弼,俾皇太子弘晖成一代之令主。则朕付托得人追随列祖皇考在天之灵亦可不愧不怍矣。皇长子弘晖仰承祖宗积累之厚,受朕训诲之深……”
弘历收到消息的时候雍正都去世一天了,他又疾驰到车站,勒令衙门单独为他发车,一路不停来到京城已经是雍正去世两天半了,此时他进城的时候发现遗诏印刷出来张贴各处,很多百姓围着听人念遗诏,上面清楚明白地写着继位的人是皇长子弘晖!
此时的京城处处回荡着钟声,城头上的守军都穿着孝服,街上各处安静,就是有百姓路过也是穿着沉闷的素服。
门口富察氏和高氏派出的人等到了弘历,下人双双跑来,抱着弘历的腿说:“主子,福晋带着各位小主子在宫里哭孝呢。”
另一个是高氏派来的,小声说:“主子,高主子有话让奴才跟您说。”
富察氏派来的人被太监拉走,只能看着高氏派来的人在弘历耳边低语。弘历点点头,说:“走,随爷进宫哭孝去!”
他的车直接从外城进入内城,到了皇城前面的承天门,他从车里下来大哭着进门:“皇阿玛,儿子回来晚了,儿子回来晚了啊皇阿玛。”
他的太监左右架着他,从承天门一路哭着进午门,午门前面全是等着进去哭灵的各国使者,都已经列队等着进去,弘历大哭着进门都纷纷向他看。
在宫里,什么时候哭都有规定,这种大哭着进门的必定身份不一样。
太监侍卫立即清路,弘历号啕大哭地进了午门,被架着过了金水桥前面就是太和殿。
太和殿是全国地位最高的宫殿,京城的中轴线在这座宫殿下面,这也是紫禁城的最中央,天子宝座大殿设这里,国家一切大事都在这里举行,读书人渴望的殿试也在此地举办。弘晖昨日在这里登基,接受百官和各国使者朝拜。尽管雍正说要让弘晖在圆明园登基,然而在圆明园登基也要来太和殿补上这道手续,足以证明太和殿的地位。
弘历被架着路过太和殿,眼睁睁地看着太和殿和自己失之交臂,哭得更大声。
雍正就在乾清宫停灵,停灵的位置就是上次康熙停灵的位置。如今周围堆着冰块,周围一排排的冰鉴,这些东西让室内的温度冻得人哆嗦。
弘晖跪在灵前把一张张的纸放进火盆里,听着身后人劝谏。
张廷玉说:“皇上,尽量早点下令移送梓宫吧。”天气太热了,再不把你阿玛装棺椁里就要化了。
这时候侍卫掀开帘子进来禀告:“皇上,五贝勒爷回来了。”
外面传来弘历的哭声,弘晖就说:“让他进来吧。”
随后跟张廷玉鄂尔泰这些大臣说:“让弘历见过皇阿玛就移送梓宫。”
其他大臣松口气,听劝就好,特别是张廷玉这些老臣,还记得
十多年前雍正大哭着拦着,不让动康熙的遗体,那模样让大臣宗亲都拿他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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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晚了啊皇阿玛,儿子不孝啊!”
弘历趴在灵床前大哭不止,周围大臣来搀扶他,弘历挣脱这些搀扶的手,大哭着泪眼蒙眬看着雍正,雍正身上盖着一条织金的陀罗尼经被,上面的藏书经文和佛塔佛陀佛宝等金线织成,面部覆盖着一张明黄手帕。
弘历哭着去揭手帕,周围的大臣和宗亲都拦着,弘晖一边烧纸一边说:“让他瞻仰遗容吧。”
弘历这时候才看弘晖,弘晖穿着一身白绢绣银龙的丧服。
这证明弘晖已经登基了!
弘历转身揭开盖着的手帕,看到了遗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哭得极其凄厉。
礼部尚书说:“请五爷回避,马上就是吉时,该请大行皇帝入梓宫了。”
这下哪怕弘历不愿意,一群侍卫和武官都抬着他从灵床边离开。
门外内务府把准备好的棺椁送来,雍正的至亲们都被请了过来,这是让见最后一眼。
就这几天的工夫,乌雅氏一个富态白胖的老太太瞬间老了十多岁,平时淡从容的气质没了,整个人被抽走了精气神,被弘时弘昼扶着进来。后面跟着被扶着的那拉氏,大家排好队,等着看装殓。
这时候苏培盛带着人捧着盒子进来,这是雍正指定要放入棺木中的东西。
海棠负责检查,对着单子一样一样检查,检查完了太监一样一样唱礼-->>
。
海棠检查的最后一盒子东西是雍正用过的印章,这些印章都是私人印章,这也是证明他身份的关键物品。其中一枚刻着“圆明主人”。想到当初四哥领着一群兄弟子侄弄了一堆号出来,她还笑话过他,如今看到忍不住哭出声来。
秀美在她身后提醒:“姑妈,别误了吉时。”
海棠挨着检查了印章,盒子封起来,随着官员唱礼声,外面哭声大作,棺椁进门,弘阳弘杲带着一些壮实的大臣和宗室大臣装殓。最后礼部尚书请至亲再去瞻仰最后一面,等大家绕着走一圈看完,棺木盖子合上,屋子里人大哭。
在哭声丧乐声中,弘历被拉出来,他还呆呆的,带着不可置信,没想到皇父就这么走了。
这时候弘皙走来,跟他说:“节哀顺变吧!”
弘历呆呆地说:“我走的时候皇阿玛还好好的。”
弘皙说:“别说你走前,就是前几天吐血晕过去后再醒来也是好好的,他老人家是病了不假,也没到病死的地步,你不信去问问。”
弘历转头看着弘皙。
弘皙说:“你想啊,他都被救醒了,要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醒来安排完后事就该驾崩,可是他是第二天驾崩的。事儿就出在了早早打开了遗诏,有人等不及了。”
这个“有人”是谁不言而喻。
() 弘历问:“你是说……”他为了当皇帝迫不及待弄死了皇阿玛?
弘皙说:“我什么都没说。”说完站起来走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弘历的心情就从悲伤转移开了。
弘皙离开弘历后心里盼着他们兄弟在灵前闹起来,结果弘历一直坐着不动,让弘皙心里失望,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软蛋”!
弘历此时找到了妻儿,在这种国丧中,地位不一样接触的东西不一样,尽管高氏野心勃勃,急弘历之所急,想弘历之所想,然而却是个侧福晋,她和许多王府的侧福晋一道被拘在一处小院子里行动不得一点自由,别说传递消息了,她连自己吃喝拉撒都不由自主,所以很多事她是不知道的。
弘历想了解前因后果,只能找富察氏。
富察氏说:“那日大行皇帝在御书房吐血晕倒,急忙召见太医,请了太皇太后和皇额娘过去。”
弘历问:“你的意思是当时有大臣在场?”
“是,张廷玉、鄂尔泰、朱轼、海望等这些人都在。”
这都是重臣,弘历点头,接着问:“
然后呢?”
富察氏回答:“然后太医先到,太皇太后和皇额娘才到,接着是皇上……就是大阿哥,大阿哥和其他几位阿哥一起到的,在外面等着,太医院的黄院判跪奏太皇太后祖母,说大行皇帝病情严重,是脑疾和心疾,不好治,请求针刺。针刺后大行皇帝就行了,下令传位给大阿哥,令大学士朱轼和内大臣海望等人跟随诸王去取遗诏。随后遗诏取回来,宣读了遗诏,大阿哥在灵前继位。”
弘历急切地问:“你是说先传位,大行皇帝才驾崩。”
富察氏说:“也没有,随后大行皇帝被送回寝宫,我们带着孩子去跪拜,大行皇帝还见了孩子们,就是说话的时候再次昏厥,随后又有几次昏厥,我们都在圆明园,整个晚上圆明园一夜没安静。”
“这中间谁守着皇阿玛?”
“里面是太皇太后祖母和皇额娘以及诸位妃母,外面是几位小叔叔和诸位弘字辈的爷们。”
“这么说老大没单独和皇阿玛待在一起?”
富察氏想了想:“妾不确定,应该是没有,太皇太后一直守着呢。”
富察氏察觉出来弘历对这件事很在乎,就说:“您问妾,妾没在那里说不出什么,不然问额娘去啊!额娘身为大行皇帝的妃嫔,自然也守着呢。”
对对对,去问额娘!
他急忙去找钮祜禄氏,但是钮祜禄氏并没有比高氏自由,也在一群遗妃中随大众不得自行出入,他们这些人连参加装殓的机会都没有。
弘历来找她,她想和儿子说几句,就有嬷嬷提醒:“娘娘,隔着门互道平安也就罢了,这里不是一般地方,这里的年轻贵人多。”
雍正就算是后宫人少,也有几个年轻的妃嫔,弘历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皇父刚驾崩他就钻到妃母群中,这传出去打谁的脸?
钮祜禄氏只能作罢,隔着门也没见面,就说:“你回来的消息我听说了,你只要平安就行,我好着呢,别管我了,你去前面吧。”
弘历看不到门的另一边,不知道额娘身边都有谁?不好问皇父去世前的事儿,只能应了一声,跺了跺脚,回乾清宫哭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