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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 处晚年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海棠解释说:“这个边界不单单是边界,也是我们施加影响的边界。”

    这个问题听不明白的人听着觉得像是在说废话一样,但是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听明白了。

    海棠所问的边界是两方面:实实在在的物理边界和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响力边界。

    前者是国境线,后者是所有来朝贡的藩属国。

    海棠看他们都能听得明白,直接说:“只要能明白边界在哪里,克制住了贪欲,就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了。”

    弘晖点头:“姑妈向来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您说得好呀,只要能克制住贪欲,做事就知道该放还是该收。”

    土地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多到一定规模,带来的并非辉煌而是崩溃。这就是凡事不能做的太过,如果一味追求国土辽阔,潜藏的风险就特别多,治理成本就变得特别高,所以克制贪欲非常重要。

    所以短短几句话后弘晖连连点头,在场的这些大臣们也是频频点头。

    每个人听到耳朵里产生的想法也不一样。弘晖心里面想的是一个皇帝对国家的掌握极限在哪里边界就在哪里。

    这一些大臣们都是人精,更是明白对国家的治理和所得到的收益能不能成为正比?一旦成为负比,治理难度加大,那么整个朝廷就会被拖进泥潭里,摇摇欲坠,想翻身几乎很难。

    所以尽管大家商量的是南洋问题,然而关于南洋的问题一个都没说,但是该怎么做已经在这次简短的会议上达成了共识。

    这种共识不只是用来处理南洋问题,也可以用来处理其他外事。

    弘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姑妈解决不了的难题,她老人家有足够的经验和智慧让人豁然开朗。

    要是以往光南洋问题这些大臣们杂七杂八能扯上半个月,如今连半个时辰都不到。这要节省多少时间?节省多少精力?

    弘晖对着海棠就是一阵彩虹屁,海棠听了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皇上别再夸了,再夸我就不好再出来见人了。既然这件事说完了,咱们说说关外的事情吧,关外的事情真千头万绪,唉,人多了之后冲突也多了,关键是山里面的土匪也多了了。在前年,三位将军已经带人剿过一遍匪了,如今这些兴风作浪的土匪里面有的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有的则是最近一些人想赚到无本的勾当。”

    这样的人太常见了,越是在某个地方欣欣向荣的时候,越是各行各业都在野蛮生长,这种行业里面也包括土匪路霸。

    有些人还要一点脸,无非是从过路的人身上勒索些好处。有些人那就是手够黑心也够黑,直接杀人越货。

    前者勒索钱财这种事儿海棠以前就见识过,无非是当地有钱有势的家族人多势大手持棍棒沿路设卡,非要让交一笔过路费,理由是过的车太多,

    压坏了他们门前路或者是碾坏了他们的庄稼。但是像是关外这么彪悍到直接杀人越货的海棠还真是第一次见,仔细论起来无非是关外的山多林子密,他们就算是直接动手杀人了,能逃到山里面去躲着,三五年之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出来了。

    这也是海棠不得不赶快回来的原因,她要调集大军重新剿匪。想要调动大军,必须有手谕。海棠可以直接派人回来取,但是亲自回来说一遍会更好,毕竟军权这种东西有些时候还是很敏感的。

    再加上关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这种零零碎碎的事情说了一下午,直到外边天快黑了,百岁出去令那些等着检查作业的尚书房学生们散了之后又让人安排宴席。

    宴席很快安排好了,百岁进来请大家暂停讨论一块儿去饮宴。

    席间弘晖很高兴地说:“姑妈今年九月回来了,可以安心在家端坐,让我们兄弟也给您做回寿。”

    海棠并不盼着过生日,听完之后摇了摇头:“年纪大了好清静,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回头我在家里面摆一桌,咱们亲近人一块吃顿饭就够了。”

    弘晖听了其实并不乐意让海棠这么冷冷清清的过生日,他以前也不想大操大办,觉得挺麻烦的,可是自从雍正去世之后他倒是生了一种遗憾,因为雍正并没有活到六十,自然也没有六十大寿时候的大宴席。这让康熙的千叟宴就显得很盛大辉煌,含金量极高。现在再看海棠,一顿饭吃的还没有费莫氏养的那只猫多,这就让弘晖产生了一种恐惧,他觉得如果不给姑妈大办宴席的话,恐怕以后也没机会了。

    然而弘晖的一腔热情被海棠拒绝了,海棠只想安安静静吃顿饭,所以无论弘晖怎么说,海棠都是微笑拒绝。

    吃完之后大家散了,弘阳陪着海棠回去,弘阳接着弘晖的话劝海棠:“咱们又不收人家的礼,您不必担心有人说三道四。再有不只是大哥、儿子和妹妹想给您风光大办,咱们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想着大家热闹一场,一来是告慰额娘这些年的辛苦,二来也是盼着额娘健康长寿。对了,儿子还亲自给您张罗了寿幛。”

    海棠听了之后忍不住说:“人家七八十岁的人过寿值得庆贺,我这才五十多岁,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再说了你大哥那人想一出是一出,我看你并没有这么执着,不过是被他要求才这会儿来劝我。别说了,我并不想做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大哥是大哥,儿子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海棠忍不住说:“他一天派一拨人去请我,说什么要我参加今年的秋围,我还以为到底是多么十万火急的事呢,说到底就是为了把我骗回来过一回大寿是不是?”

    弘阳表情很不自然,海棠忍不住冷哼一声,就知道自己说中这件事了。“你们兄弟几个天天捣鬼!这事还是算了吧,别说了。”

    车到了园子里,百寿过来打开门,扶着海棠下车。

    “祖母您回来了,玛法回来好一会儿了,在后院等着您呢。”

    海棠忍不住说:“好孩子,你这

    是长高长壮了,看着身段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了。”

    百寿忍不住笑起来,“都这么说。”

    海棠扶着他的手往后院去,旁边跟着弘阳。海棠就忍不住跟弘阳说:“这孩子长得可真快,我看见他就觉得陌生,我印象里他还是以前小时候的模样,就感觉一阵风吹过来他一下子长大了的。”

    弘阳说:“是啊,感觉昨天还在蹒跚学步,今天就是个大小伙子了。”

    海棠忍不住接了一句:“小孩子长大了,我也老了。时间过得就这么快,感觉一眨眼十几年二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弘阳心里还盘算着过寿的事情,就说:“所以像大寿这样的事儿,还是要庆贺的,毕竟……”

    “毕竟过一年少一年,是不是?”

    “额娘,您知道儿子并没有这意思,儿子是诚心诚意盼着您健康。”

    海棠没有再搭理他,已经进屋子里去了。弘阳忍不住苦笑一声也跟着进了屋子。

    扎拉丰阿看海棠回来的时候脸上仍有愠色,忍不住问:“格格这是怎么了?难道谈得不顺利?”

    扎拉丰阿就是这样想的,朝廷里面天天吵吵嚷嚷,在他看来跟外边的菜市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群人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讨价还价,而一群人则站在摊位处讨价还价。

    海棠摇了摇头坐下来:“并没有,今天讨论得还算顺利。”说完跟扑上来的永琦说:“你都是大孩子了,咱们站好了说话。”

    永琦开始扭着撒娇,闹着让海棠抱抱,海棠只能搂着他抱了抱。

    扎拉丰阿就说:“咱们以后是大孩子了,可不能再让抱抱了。”嘴上这么说,还是把小孙子拉来在身边坐下。

    海棠他们吃过饭了,扎拉丰阿为了等海棠还没吃,此时就坐下吃饭。

    厨房那边送了一碗面过来,海棠就动手剥了一瓣蒜递给了扎拉丰阿。

    旁边坐着弘阳,就和扎拉丰阿说给海棠过寿的事。

    扎拉丰阿赞成给海棠过大寿,却不是今年,而是盼着给海棠过六十大寿。

    实际上扎拉丰阿比海棠年纪大,今年已经六十万了。海棠就说:“弘阳,你要是有空不妨给你阿玛庆贺一下,我还没到时候呢。”

    弘阳听了笑着说:“您放心,儿子有准备,夏天时候妹妹回来我们兄妹两个说过这件事,妹妹还说让儿子出力她出钱。为了这件事,我们还争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商量是各出一半钱。俗是俗了点儿,但是我们想孝敬阿玛的心是一样的。”

    扎拉丰阿乐的整个人都飞扬起来,嘴上却说:“哎呀,不必如此,只要咱们家的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阿玛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海棠就说:“既然这样,今年就给你阿玛过寿吧,过几年再说我的事儿。你回头也劝劝你大哥,别总是折腾那些不着调的,今年我可没少听说关于他的事儿,百岁成亲这件事儿他差一点儿把一池子的水给搅浑了。算了,也不指望你了,回头我去说。”

    海棠说完

    对扎拉丰阿讲:“你十月过寿,回头我们从围场回来,咱们回京城里给你庆祝。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该享受一回了。”

    “奴才有什么辛苦的,往年家里面都是庆过的。”

    海棠微笑了一下没说话。

    弘阳-->>

    心里忍不住叹口气。

    弘晖心心念念给姑妈祝寿的事儿没办成,好在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弘晖心想:这次没成功,到了姑妈六十的时候这事必是要办的。

    随后行宫中的女眷提前回京,这样的行程安排和往年一样,因此扎拉丰阿也先行回京城。

    回到京城,王府里面已经为他贺寿的事儿准备上了。

    他回到王府,里里外外重新刷了一遍漆,各处打扫得很干净,家里面的账房和幕僚们也全部写好了请柬,为了显得郑重,这些请柬全部是手写的。

    扎拉丰阿从里面拣出了几位好友的请柬亲自给人家送去。

    他的狐朋狗友现在活着的也没几位了,伊都立是其中一个。

    伊都立拿着请柬忍不住问:“人家过六十大寿其实是在五十九岁时候办的,你怎么在六十这一年办啊?”

    扎拉丰阿说:“这不是连着好几年都是国丧吗?今年过寿是出了太皇太后的孝期,去年过寿那就是大不敬”。

    伊都立听了之后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我昏了头了,如今不在官场人也糊涂了。正是这个道理,守孝二十七个月,算算时间,你过寿的时候正好避开了孝期。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也一起乐一乐,你们家请什么戏班子?要排几日的筵席?”

    扎拉丰阿说:“三天宴席,请的是京城里有名的三个戏班,我也不太懂,我们王府主管倒是说了一遍,我没记住,回头你来看看吧。”

    伊都立嚷嚷:“才三天,有点短。寿宴安排你难道不知道吗?三天叫请,两天是叫,一天是提来。三天不说失礼却有点儿凑合……不如再多加几天。”

    扎拉丰阿摇头:“还是算了,本来是预定的八天,实在是太吵闹了,我们格格最近一段时间喜欢清静,还是三天吧。”

    “你瞧你这人!我都没法说你,谁喜欢清静啊,大家都喜欢热热闹闹的。你们家格格说这话的时候肯定心情不好,正好趁着这回家里面办宴席唱戏,这么多亲朋好友都在,一块儿陪着说说话排解郁闷,家里面冷冷清清只会越来越冷清,还是热闹一点好。”

    扎拉丰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回去跟王府总管说按照八日来排宴席。

    此时海棠在木兰围场,按照往年规矩,大家刚见面都是先联络感情。以前都是赛马喝酒,现在又增加了一项赛车。海棠就跟着一起去看这些王公们赛车,敏锐地察觉到今年骑马的人变少了。

    大家在看台上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场上的几辆汽车,海棠和老六阿哥坐在一起,老六阿哥看着新奇,嘴里给其中一辆车叫好,看到高兴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妹妹,把望远镜让给海棠:“妹妹你看,喀尔喀部的车子刚才跑得快,现在轮子陷到泥坑里面了,看样

    子出来也要落后一圈。”

    海棠对这样的比赛不感兴趣,就把望远镜往老哥哥身边推了推:“您瞧吧,我能看得清。”

    “我忘了妹妹你眼神好,你们射箭的眼神比人家看得都远。你这点比哥哥强多了,哥哥现在都已经开始老花眼了。”

    老六阿哥说着拿望远镜又看了起来,在周围叫好声中,海棠轻轻地问:“六哥,你说他们的马是不是少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太多,老六阿哥没听清。手里捧着望远镜转头问:“妹妹你说什么?”

    海棠侧过脸去,在老哥哥耳边说:“他们的马是不是比以前少多了?”

    老六阿哥点了点头:“是啊,他们现在养的羊多了,草原上的草都是有数的,羊多了马自然就少了。而且现在有了车,坐车虽然颠簸,但是骑马也颠簸呀!”

    老六阿哥也是身在中枢多年,心里面知道妹妹的盘算,通过羊毛生意减少马匹的存在,从而减少骑兵。削弱对方骑兵这一条不仅仅是海棠在坚持,弘晖也在坚持。弘晖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削弱自家骑兵,这除了麻痹蒙古亲戚外,实际上弘晖已经开始扭转八旗绿营的组成部分了。

    弘晖是有计划的改革,而蒙古草原上则是为钱减少马匹,他们之中不是没有有识之士,然而火炮实在是威力太大,在火炮面前就算是保持了一支强大的骑兵也很难突破屏障进入中原。打草谷的年代一去不复返,哪怕天将白灾,也只能老老实实等待着朝廷来赈灾。

    所以现在的蒙古王公在海棠和弘晖这一对姑侄面前个个眉清目秀。

    没一会儿比赛决出了胜负,得胜的车辆环绕着场地一圈,周围的叫好声犹如雷动。这时候弘晖也来了,四面八方都是万岁的呼喊声,在热烈的气氛中弘晖坐上得胜的汽车环绕全场,还奖励了车主一辆皇家专用的车辆。

    快乐的时光总会过去,等到比赛结束大家纷纷从简易看台上下来,这个看台也是三层阶梯,他们就在第二层上坐着,老六阿哥先跳下来,顿时觉得小腿震得酸麻,心里面想着不服老是不行了,赶紧跟海棠说:“妹妹你慢点儿,哥哥扶着你,这架子陡,你小心点儿。”

    这些年来老六阿哥也发福了不少,刚来那天看到连绵不断的草地,当时就想坐地上感受一下草地的松软。结果一屁股坐下去,他自己站不起来了,他爬了好几下,那样子不仅笨拙,还显得特别无助。

    就这身体状态的老哥哥海棠不敢让他扶着。

    “没事,我能下来,您往旁边站。”

    “哥哥扶着你。”

    “有旁人呢,您往旁边站一站”。

    看台上坐的都是人,他们老兄妹两个一个非要扶着,一个非不让扶,大家都站着等海棠下去呢,没一个人敢开口催。周围围了一圈人,都无声地伸出手去准备扶着海棠。

    这个时候距离最近的一个青年侍卫赶快说:“王爷,奴才来扶您。”

    老六阿哥看了一眼,觉得这小伙子挺壮实的,就说:“行啊,你扶着。”

    这侍卫把马蹄袖翻下来伸出手腕举着,海棠扶着他的手腕跳下来。

    老六阿哥赶紧问:“腿麻不麻?”

    海棠摇头,拉着老哥哥往前走了几步给后面的人腾出位置来,就叫那个侍卫:“你过来一下。”

    这侍卫立即低着头来到海棠跟前:“奴才云泰叩见两位王爷。”

    老六阿哥说:“你小子刚才机灵,爷都记下了,回头赏你”。

    这侍卫立即谢赏,老六阿哥以为事完了,拉了一把妹妹:“妹妹走吧。”

    海棠说:“不急。”

    她对着这个侍卫看了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长得不算好看,只能说是周正而已。个子倒是挺高,挺壮实的一个小伙子。

    “你叫云泰?哪里的人?在哪里当差?”

    这侍卫立即说:“奴才祖籍喀尔喀部,只是祖上随着世祖爷入关已在京城定居。奴才现在理藩院翻译科当差,因为蒙古房这里缺人手,被拉来顶一阵子。”

    海棠说:“还真是巧了。”

    老六阿哥看了一眼海棠,又看了看这小侍卫。

    海棠说:“最近几天有不少蒙古王公来本王跟前请安,本王身边缺个翻译,待会儿本王打发个人去理藩院那边说一声,借你过来,在木兰的日子你先在本王身边当差,如何?”

    “奴才听您吩咐。”

    海棠笑了笑拉着老六阿哥的胳膊走了。

    走远了之后老六阿哥问:“这是什么意思呀?那小侍卫你认识?”

    海棠说:“原本不认识,他跟着莹莹出了一趟远门,结果我们家安康对他有些好感,我回家之后儿媳妇抹着眼泪,求着我想办法把这件事儿给搅黄了。我心想这种事儿堵不如疏,这时候拆散他们,安康或许觉得人家小伙子真的是个良配,后来却生生错开了,所以先放到身边看看。如果这小伙子在我挑剔的眼光里表现得好,能说明他有那两三分本事。如果表现得不好,回头跟孩子说明白了,这事儿就过去了,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

    老六阿哥回头想看一眼那小侍卫,结果人早不见了。

    “这种事你看不行,不全面。不如把这件事托给桂枝。”

    海棠笑着说:“刚回到热河的时候我和桂芝见了一面,就说过这件事,她答应替我打听。”

    老六阿哥点头:“我一直觉得桂枝这本事用在给人家说没相亲这方面挺有用的。”

    老六阿哥不是不知道桂枝的作用,但是老六阿哥觉得桂枝掺和得太深了,如果小妹妹到处打听东家的女郎西家的小伙子,给人家凑成一对,能说这是爱好,而且让人凑成一对组成家庭,这样带来的幸福感和成就感就很高。如果成为一个密探,打听的全是一些黑暗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久而久之人就变得偏执了,这已经成了差事,没有丝毫快乐可言。

    老六阿哥皱着眉头:“额娘去世的时候我在,他跟我说四哥不在了,我就是长子,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你就是太拼了,十四如今也乖了,一直看着稳稳当当的桂枝反而是我最操心的。这种事我也和她聊过,也劝过她,唉!”

    说完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兄妹两人聊天的结果不太好。桂枝如今已经成了儿孙的奴隶,总想在晚年给儿孙们多捞点好处。

    想到这里老六阿哥就忍不住说:“给孩子们挑选丈夫的时候,除了考虑人品能力这些,也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喜欢钻营,毕竟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两口子,久而久之,一个庸俗的人,把一个高雅的人也带得庸俗了。”

    所以在老六阿哥看来小妹妹变成这样罪魁祸首还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