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明白老师说的那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是老师这边的人我可以理解，泰妍怎么就成了金代表的人了？难不成我们少女时代内部还要对立起来不成？”

    刚才在饭桌上，西卡就忍不住想问了，这会儿上了车自然也不会继续憋着了。

    “呵～确实和你们没什么关系。”赵延没有回头，只是笑了笑，“这些东西，只有看热闹的人和当事人才会在意，你们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嗯？”西卡迟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当事人吗？”

    “不是。”赵延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晒笑了一下，“你们是道具。”

    “哎？”西卡得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由愣了一下。

    ※

    赵延这话说得有点扎心，但现实还真就是这样。

    这种娱乐公司内部派系划分，大部分情况下跟前台爱豆的意愿没多大关系，她们通常也没有主动站队的资格。她们的地位，不过就是作为公司的“核心资产”，成为内部斗争的天然素材。

    这是你的人，那是我的人。捧谁，不捧谁，从资源的倾斜中体现出来的不过就是幕后推手在公司里的话语权罢了。

    得出这个结论，让西卡稍稍有点丧气，如果努力到最后的结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她们努力练习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

    “怎么？受打击了？”感受到了女孩儿的沉默，赵延向后视镜里窥视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释放的负面情绪有点多。可能是因为他上午去了次坡州，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参与了一把“因私利需要肆意操弄他人命运”的事情，所以感觉有些别扭吧！

    “有点。”西卡和他隔着镜子对视了一眼，“不过……我觉得爱豆应该……也不是你想捧就能捧起来的吧？”

    “对。‘捧’是一方面，能不能接得住还是看自己的本事。毕竟公司最终还是要赚钱的嘛！”

    赵延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进一步解释道，“不是想捧就能捧得起来，当然也不是强压就能压得下去。”

    “就算只是牌手捏在手里的一张牌，大牌和小牌也是不一样的。牌手终究还是得赢，对吧？其实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乱来的。”

    说来说去，争夺话语权还不是为了分钱的时候多分点，要是争到最后挣不到钱，那大家不就不是白争了吗？

    这也是为什么李秀满总是能赢，因为他最后总能证明自己总是对的，并且带着大家挣到钱。

    “所以，能为公司赚到钱的爱豆，在公司里说话才有分量。欧巴，你是这个意思吗？”赵延的这番话似乎给了西卡一些鼓励，让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精神了起来。

    赵延差点脱口而出“你想得太简单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嗯，差不多吧”。

    这孩子多看重这份事业，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他实在不想这样随意的打击她。

    且不说未来的“半岛第一女团”，绝对不是靠某一个失忆的人单独努力就可以做到。单就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能对着喜欢的男人玩出“绝情弃爱”的骚操作，这种决心就不是一般女孩子下得了的。

    当然，现在这小妞怕是要破功。

    这又是另一个话题了。

    ※

    赵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西卡聊着天，一边暗暗感慨，精明如李秀满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老李今天开口聊起的东西，绝不是现在应该讲给西卡这样的小爱豆听的，哪怕她算是他的“嫡系”。

    也许满叔只是想在儿子离开身边之前多教点东西？虽然贤奎才14岁，看起来不像是能听得懂的样子。但是同为老男人，赵延对于满叔那种“时不我待”的焦虑，多少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

    倒是西卡，本来只是个用来表明态度的陪客，却是糊里糊涂的跟着听了那么多猛料。虽说长远来看，早点知道这些没什么不好，但是这么早就接触到这些冷冰冰的算计，也很容易让人的热血变凉，心神动摇。

    对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似乎一时之间也很难评。

    ※

    “那老师和金代表这样，算是敌人吗？我看他们平时见面挺和气呀……金代表上位不还是老师提名的吗？”

    西卡的好奇心似乎没完没了。当然换了谁遇到今天这种情况，都会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

    “不算……就算真的不是同一阵营也不一定是敌人。更何况这两位是不是对立阵营还两说呢！”赵延哂笑了一声，“你还记得师母说自己是哪里人吗？”

    “呃……金海？”西卡有些不敢肯定，当时她也没太在意金恩珍随口的话语。

    “对，金海！金英敏也是金海金氏。”赵延说道。

    “哎？”西卡愣了一下，“你是说，他们可能是亲戚？！”

    “差不多吧！”赵延伸手打了一个响指，“至少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要不然金家当年为什么要找上老师呢？”

    “不过所谓‘亲戚’，也就是个亲近的由头，捆绑在一起靠的始终是利益。依我看，这两位其实自始至终就是一个阵营的，合伙演戏糊弄外人呢……”

    （欧巴真帅……）

    赵延轻声细语的解说着，西卡却渐渐的走神了。车窗外的灯光明暗闪烁，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迷离起来，手指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动作轻轻搓摩了一下，可惜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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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中代言，S.M.早就不是原先那个小作坊了，在不断引进外部投资者的过程中，股权结构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这样内部就不可避免的派系林立。

    这些投资者很多根本就不是专业的，就是冲着赚钱才来的。这些人当然不敢完全信任李秀满这样的“专业人士”，毕竟隔行如隔山，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说不定被坑了还得帮着一起数钱呢！偏偏有能力投资S.M.的都是在半岛有些能量的人物，这样一来李秀满虽然在股权上有优势，在理事会上也难免会多诸多掣肘。

    但你也不能怪这些人多疑、拖后腿，因为人家确实是真金白银投资了的。而且，你专业人士确实骗起外行人来跟玩儿似的。像李秀满搞出来的Like企划、CT企划，金英敏搞的那个Fanda音乐网站，其实多少都涉及到一些利益输出。只不过这些外行抓不到证据罢了。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