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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王启年被她问懵了。
海棠朵朵瞟了他一眼:“前些日子你接了谁的金子?”
王启年恍然大悟,脸上挤出一丝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是楚大人要圣女问王某的?”
“不是,看你笑得挺开心,我就随口一问。”
“呵,呵呵……”
王启年心想什么人呐,见他笑得开心就恶意针对,要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这事儿……容我再想想,呵……想想。”
“行,好好想想。”
海棠朵朵含糊应声,又往嘴里塞了颗瓜子,眼都没他一下。
“说什么呢?”
这时楚平生自酒肆走出,手里拿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感觉有点重量,看样子是刚让老板打满酒。
“帮你讨债啊。”
“讨债?”
“难不成让他白赚了我们一锭金子?”海棠朵朵调侃道:“你不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吗?”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起头来,换了一张玩味面孔:“我知道了。王启年,你是不是有一个漂亮老婆?”
“呵,贱内是有几分……”王启年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过来,笑态可掬的脸骤然一变,表情硬得像路边的大青石。
“哈哈哈……”海棠朵朵笑得花冠乱颤,眉眼弯弯:“我就开个玩笑,夫君,你瞧他吓得那样。”
楚平生也揶揄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别看王大人惧内,但那都是因为爱得够深,是不是啊,王大人?”
王启年打了个寒战,心想这俩货可真是天生一对,哦不,是臭味儿相投,是狼狈为奸。
“王启年,你在干什么?怎么停下来了?”
高达看到车队停住,驱马上前察看,发现路边马车上坐着一对一口我一口喝葫芦里的酒的小夫妻,也同王启年一样打了哆嗦,他们还以为这两个人才成婚不久,总要造一两个月小孩儿才会返回庆国呢,哪里知道车队才离开上京不到五里,便被俩人堵住。
“楚……楚大人,圣女……”
“高达,知道么,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等回到南庆,你主子的女儿嫁给我做妾,如果我跟庆帝那位私生子刀兵相见,你会帮谁?”
“这……”
高达总算知道王启年为什么停滞不前了,就楚平生的问话,专往人肺管子上戳啊,你又不能装没听见,不然下一刻就会脑袋搬家。
后面一辆马车的门帘掀开,范闲从里面走出,旁边是沉在阴影里的言冰云的哭丧脸。
这时胡金柱也接到下人的汇报,由后面一溜小跑到二人跟前。
“楚大人。”
“哟,胡少卿,几日不见你圆润了不少,看来北齐的伙食不错啊。”
“大人说笑了,大人才是卓尔不凡,风姿伟岸,与北齐圣女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怪事发突然,又身处北齐,下官未曾备得厚礼,待回到京都,下官一定给大人补上。”
胡金柱像个奴才一样逢迎拍马。
楚平生没有理他,望范闲说道:“范协律,我瞧言公子脸色苍白,想来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如此着急上路,就不怕舟车劳顿,伤上加伤?”
未等范闲回话,车厢里的男人冷冷说道:“不劳楚大人挂怀,我的伤……自己省得。”
“呵,若是被沈婉儿知道你为救她如此虐待自己,是会感动呢,还是心疼呢?”
“沈婉儿?”
“前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妹妹沈婉儿,言公子不认识么?”
“认识,但不熟。”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沈婉儿对言公子用情极深,还为你跳过河呢。”
“她是死是活,与言某何干。”
楚平生用手肘碰了碰海棠朵朵,努嘴道:“瞧,多无情的男人,相比之下,还是你夫君我会疼人吧。”
北齐圣女白了他一眼:“就怕你有疼不完的人,一年四季都没个舒服日子过。”
楚平生回瞪她一眼,轻咳一声道:“我瞧后面那辆柜车挺重的,是战家给南庆的回礼吗?”
胡金柱生怕他再像去时那样给祸祸了,急解释道:“都是土特产,齐国的土特产,使团里的人买来,准备带回京都送亲友的。”
“胡大人,你急什么,别说就是土特产,不是战家送给南庆皇族的礼物,就算是,我也不会随便拿用的,若是不小心捅破夹层,发现里面藏着的漂亮姑娘,那言公子的人设不就塌了吗?凭我跟肖恩的合作关系,这事儿……我是告诉锦衣卫的人好呢?还是不告诉他们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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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和言冰云大惊失色,联系前言,他们偷藏齐国钦犯沈婉儿的事,怕是已经被楚平生知晓。
王启年眼珠子一转,小声道:“楚大人,那里面可是对我南庆极重要的人物,您是晨郡主的未婚夫,可不能跟锦衣卫的人说的。”
楚平生微微一笑:“是么?我怎么有一种预感,如果放过她,那疼我爱我的丈母娘就会遭殃了。”
范闲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和言冰云之所以救沈婉儿,一是因为这女孩儿对言冰云痴心一片,帮了很大的忙,二是因为她手里握有长公主、二皇子与北齐皇族走私的证据,有了这个,回去后便可以扳倒长公主,为滕梓荆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