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藏得真深!
这是张轻云从柯无忌那里听说那家伙其实早就晋级先天的时候发出的感慨。
整整五年时间,此人竟然没有露出半分端倪,哪怕是曾经一度被卫政道和寇仲逼得狼狈万分,几次全军都到了覆亡的边缘,此人也没有显露出他真实的武道修为。
只能说枭雄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张轻云并不认为何足道算是一个英雄人物。
莫说并不得李大锤、萧长车、令狐野这些人物,便是他老子何其苦,也要比他强。
在她看来,何足道是那种典型的失意之时便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恨不得拉天下人为自己陪葬,而得意之时却又心比天高,不可一世,视天下英雄为无物,自觉能胜天半子的家伙。
但这个人从另外一些方面来说,又的确是一个天才性的人物。
学文,在大秦地狱级别的进士试中能考进前三。
习武,如今已经跨过了九成九的武人不可能越过的天堑,抵达先天。
统兵,能练出抗衡天下悍伍的精锐军伍,
作战,战场嗅觉极其敏锐,便连卫政道和寇仲这样的人物也在他这里吃了瘪,更别提早些年来栽在他手里的无数楚国名将。
这样的一个人,本来该当是天之骄子,
只可惜,他的心态害了他。
而这个根子,可以追溯到他的父亲身上。
他们父子苦苦追求却又一直求而不得,终于是让何足道的心态开始扭曲,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性格。
一饮一啄,因果循环。
“果然如张副掌院所言,何足道开始猜忌我了!”柯无忌拿着烟斗哐哐地敲着鞋底,笑道:“幸亏听了你的话去了,要不然何足道只怕就会挥军来打我们了!我也按着你说的法子,把江芊的底子透给他了,当真是把他给唬住了,对我们的怀疑应当没有那么重了。”
“何足道其实很清楚,现在神教在江南八镇的底子。”张轻云微笑道:“这里是他最后的倚仗,现在的他,可没有断腕重生的勇气了。所以叫你去,其实便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能让他觉得充足的理由而已。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且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觉得你真是北庭的人,他就不会动手。”
柯无忌笑道:“他真要和我们打起来了,以我们现在的军事实力,就算打不赢他,也能让他吐血三升,真要走到这一步了,不管是令狐野还是江芊,还会放过他吗?”
“他要考虑的,并不止我们!”张轻云道:“如今天下豪强之中,以他实力最弱,想要在夹缝里求生存,不是那么容易呢!”
“的确,何足道夹在令狐野与楚国之间,我们现却是夹在令狐野与何足道之间,这日子其实也不见得比何足道好过多少。张副掌院,接下来你是万万不能让他发现踪迹在我们这里,要是让他知道了您在这里,那可就坐视了咱们是李都护的部下,那他只怕要发疯!”
张轻云笑了起来:“这倒是!不过接下来咱们要帮着他开疆拓土了,想来也能打消他不小的疑虑!”
“帮他?打谁?”柯无忌讶然问道。
“咱们要怂恿何足道向楚国开战。”张轻云道:“自襄樊而出,直指永安郡,威胁江汉平原,眼下永安郡林烘被杀,新来的何炯是楚国太后江芊的心腹,此人虽有能力,但在永安没有基础,虽然驻扎在永安的直属朝廷的军队会听从他的指挥,但永安本地势力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因为林烘之死,心有怨恨,再加上楚国内部的勾心斗角,在这个方向之上,我们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