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后我们合作愉快,干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内,李大成和叶瑾面对面的坐着,两人共同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九六年的红葡萄酒在晶莹的杯中轻轻荡漾,就如同要喝它们的人此时的心情一样,欣喜、平和,回味中透着几分期待。
两人之间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的美食,这是由一位来自法国星级酒店的大厨亲手烹饪的,绝对的正宗,绝对的豪华,是当之无愧的大餐。
而从这顿大餐中也不难看出,李大成对叶瑾的感谢绝对充满了诚意。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让周大中将他手中的股份转让给你的?”叶瑾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其实这顿大餐对她来说是次要的,解决她脑袋里面的那些问题才是主要的,虽然这些问题里面,许多对方都已经回答过了,但是那些一句话就带过的简单回答,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我不是说过了吗?很简单的,我先把邵炳辉和姜明光两人搞定,我的股份就超过了半数,周大中无力回天,无法再掌握董事会,更无法左右公司,他还留着手中的股份有什么意思?”李大成简单的说道,“当然,他在把股份卖给我之前,以为我不知道公司里面有他的眼线,还以为能像以前一样,即使不来公司,也能够得到公司内的重要情报,这样一来,既可以继续之前的生意,又能够收回当初的投资,这种好事,谁不会去做呢?不过他错就错在低估我了,殊不知我早就知道他的事,所以我向他现在一定十分后悔把股份卖给我,断了他与怀古的最后一点联系,也断了他的财路,我想,他现在一定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想起最近冒出来的那一伙儿跟踪自己的人,想来想去,李大成都觉得周大中的嫌疑非常大,到现在他都不会忘记周大中那天在离开茶馆时咬牙切齿的表情。
从对方以往坑蒙拐骗的记录来看,李大成还真不觉得周大中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试想一下,连别人的救命古董都骗的人,心里那得是多恶毒,多阴暗呀。
“哼,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叶瑾撇撇嘴说道,随后又问,“真就这么简单?”
“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做起来比看起来更加的容易,只要你能掌握对方的弱点,难事也会变成易事。”李大成说的十分随意,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周大中这个最后关卡的大BOSS当回事。
叶瑾的心中虽然仍旧将信将疑,却也认同对方的话,特别是看到对方轻描淡写的态度,仿佛天下间就没有难得住他的事似的,让她的内心由衷的佩服起来,绝对的大将之风,叶瑾不自觉的在心中暗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对方一样呢?
“能让我叶瑾心服口服的人没几位,你绝对数得上,我敬你一杯。”叶瑾把酒杯举了起来,那豪迈的气魄,一杯红酒被她喝出了啤酒的范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梁山好汉呢。
“不敢当,不敢当。”李大成一脸谦虚的说道,不过却拿起了酒杯,跟对方‘当’的一声,碰了一下。
得到这样的评价,心里却很高兴,男人大概都是如此,听到好听的话,特别还是出自美女之口,别管表面上多么平静,心里一定都很禽兽。
叶瑾喝完之后,拿起酒瓶,被李大成又倒了一杯,口中问道,“那眼线的事情呢?你又是怎么在众人中分辨出来,还让他们自己辞职的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李大成发现了,叶瑾这是知道他酒量差,想要把他灌迷糊,让他酒后吐真言呀,于是,他脑筋一转,接着说道,“当然,有软的自然也有硬的,当讲道理说不通的时候,就需要来点硬的了。”
“什么硬的?”叶瑾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来了心智,手搬着椅子,往前凑了凑,试图离李大成更近,听的更加的清楚。
李大成差点儿也硬了,这话从一个美女的口中问出来,总觉得有点儿污。
“我就跟他们说:在你们这些间谍里面,有一个是叶董事安排的碟中谍,也就是双面间谍,她对你们的事情了如指掌,承认了就给你们一个主动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承认就报警,将你们这些年从周大中那里收到的好处全都收缴,再判你们个三年五年的,然后,他们就选择改过自新,主动辞职了。”他知道说的太简单了,叶瑾肯定不会放过他,女人的执着从来都超出男人的想象,所以他只能掐头去尾,又添油加醋,总算圆了过去。
“原来如此。”叶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样解释的话,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这年头儿谁想进监狱?别说是普通的上班族,就算是混社会的也不愿啊。“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毕竟在没有经你同意的情况下,把你牵扯了进来,而且吓唬人这种事,总是不太光明的,上不了台面。”李大成冲着叶瑾摆摆手,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什么叫上不了台面?有位伟人不就说过吗?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叶瑾似乎对李大成的‘手段’并不在意,不愧是具有红色烙印的人,想法就是与常人不同。“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只是我愚笨,没有想到。”
“你要是愚笨,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聪明的女人了。”李大成笑着说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来自己的演技很成功,至少让叶瑾相信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呀,要不是你,怀古这会儿恐怕已经正在研究关门歇业的事情了。”叶瑾一脸羞涩和谦虚,“以后咱们俩就是战友了,遇到什么问题,你可得帮我出主意,不能当甩手掌柜。”
“那是自然,我在怀古上面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要是怀古不好,我一定不答应。”李大成认真的说道。两亿啊,那可是人民币,不是天堂银行发行的冥钞,这要是把怀古干黄了,那钱岂不是比烧了还惨?烧了,还能拜祭先人,可要是黄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叶瑾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了,春季拍卖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说周大中会不会从中破坏?毕竟他也算是古玩街的专家,在古玩圈里面还是很有人脉的。”
“你多虑了。”李大成笑了,一边吃一边说道,“咱们是搞拍卖的,重要的是拍品,只要拍品够分量,还担心没市场?说实话,真正有价值的珍品,百分之八九十都不是圈里的人买的,你看看在那些国际大拍卖行上动则拍出上亿美元的珍品,买下来的人都是资本家。”
“恩,说的也有道理。”叶瑾点点头。
“除了拍品本身要硬之外,宣传也很重要。”
“宣传?除了有绝品出世之外,所有拍卖的宣传都是大同小异,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呀。”叶瑾虽然在怀古拍卖行工作没几个月,但参加的拍卖会却数不胜数,所以对各家拍卖行各种拍卖会的宣传了如指掌,别说是古玩拍卖,就算是其他物品的拍卖,也都一样。
“宣传的目的是为了抓人眼球,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宣传就是失败。所以这一次春季拍卖,我们一定要搞出一个特别的宣传,是整个这个行业都没有做过的。”李大成认真的说道,同时拳头紧紧的攥着,那表情完全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特别的宣传?整个行业都没有做过?
叶瑾听见后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苦笑,这话说起来轻巧,可是,怎么做呀?
拍卖这个行业,也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发展到今天,可以说完全定了型,而对于拍卖宣传这一块,上千年来也都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以前就是张贴海报,派人送请柬,现在也是如此。
谁都想推陈出新,谁都想成为开拓者,成为第一人,可是,何谈容易啊?宣传的极致,就是利用可以利用的所有媒体,可是这种事早已经有同行做过,报纸、杂志、网络,甚至还有电视,广播,除了这些之外,还能怎么宣传呀?
咦,不对!
叶瑾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做不到,那是其他人,而眼前坐着的这个男人是其他人吗?显然不是,这是高人,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神人,曾经给她带来无数次的惊喜,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能够做的到。
不对不对,对方以前做的那些事,是她和她所认识的那些人做不到,所以在对方做成之后,感觉很神,但是这一次的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因为这是一件上千年人们都在琢磨的事。
他,固然是高人,但是在这上千年中,难道就没有比他还厉害,还高明的人吗?显然不是。连那些人都没有想到,那么他能够想到吗?
宣传是要靠动脑筋的,难道说上千年来,从事拍卖行业的,从事宣传行业的,包括从事古玩行业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比他聪明?没有一个比他会宣传?
叶瑾猛的又摇了摇头,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直接问不就行了吗?
“你准备怎样宣传?”叶瑾好奇的看着李大成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叶瑾此时的心中非常的矛盾,既觉得对方做不到,又希望对方能过给她带来惊喜,她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的纠结,甚至比自己的事情还要在意。
“打广告。”李大成说道,“为咱们的春季拍卖打广告。”
打广告?
叶瑾听到之后,眉宇间立即表露出失望的神色,这个答案,虽然在她的预料之中,却又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因为在她的心中,对面这个男人总是会不断的给她带来惊喜,而这一次,实在是太平凡了。
宣传当然要打广告,不打广告怎么宣传呀?而且这种宣传方式,别说是现在,在几千年前都不稀奇,早在公元前五世纪前的古巴比伦就有人会为拍卖会打广告,而打广告的方式就是不停的大声吆喝,虽然不像现在媒体那么发达,但本质上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突破。
“你怎么怎么打广告?报纸?杂志?还是电视广播?”叶瑾随口问道,心里已经对这件事不再感兴趣了。广告嘛,每天在电视、广播、报纸、杂志上都能够看到,没什么稀奇的。
李大成看出叶瑾情绪上的变化,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在这一行还是一个新人,需要慢慢的去了解,也许他心中的想法已经有人做过,并不新鲜,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怎么知道有没有人用过,行不行得通呢?新人的优势就在于,无论说错什么,都会得到人的原谅,除非那个人肚量小,而叶瑾显然不是这种人。
“我经历的拍卖会不过多,但是根据我的观察,拍卖这一行,在举行拍卖会之前,都会对自己拥有的东西进行宣传,以此来吸引人来参加拍卖,是这样吧?”李大成看着叶瑾问道。
“恩。”叶瑾点点头。
“这种有什么就拍卖什么的方式,无非是靠那些重量级的东西撑场,谁的重量级宝贝多,关注的人就会多,去参加的人也就多,在我看来,这就像菜市场一样,先预备好菜,等着客人来挑,都是讲价,只不过一个是抬价,一个是降价而已。”
“也可以这样理解。”
“可是这样的宣传,招来一些买家的同时,也无形中拒绝了一些人,这些人在看到宣传之后,觉得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也就不来了,就像买菜,我家里有这个菜,或者可吃可不吃,那我就没必要再去菜市场走一趟浪费时间了。
“大成,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把咱们怀古艺术品拍卖公司说的跟菜市场一样好不好?我听着别扭,感觉自己变成了菜贩子。”叶瑾说道。
李大成听见后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把菜市场,变成饭店?先问问那些人想吃什么,然后咱们再去做,等把这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做好了之后,既可以满足点菜的客人,也可以在过堂的时候,让其他的客人看到,勾起他们的食欲,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客人,你看这样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