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一品|楼是青州城内最豪华的酒楼,始建于前唐元和年间,如今已是二百多年的老字号。
一品|楼座落于风景秀丽的阳溪湖畔,楼高三层,每层俱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楼内的装潢,也是大方典雅,精致异常,正是青州达官贵人、士绅豪商,宴客会友的好去处!
一品|楼三楼,天字号厅内,窗外便是风景秀丽的阳溪湖。
青州唐家的家主唐天行此时正在和青州王家的当家人王绎,还有青州一众士绅名流坐在厅内,笑语晏晏的叙着话。
唐家和王家今日是来商谈儿女的定亲事宜的。本来这商定定亲是应该在私下里进行的。唐家之所以邀请众士绅名流前来,其实是两家这亲事早已商定妥了,这次让众士绅名流来,只是让他们做个见证,也有炫耀实力的意思。
青州王家便是王文正公家,在青州一直享有盛名。王曾在先帝真宗朝便出任过参知政事,当今官家即位后先后任枢密、宰相多年,位高权重,又曾两度出任青州知州,在青州享有极高的声望。青州王家一直以文名立足,名望很高,地位超然。
一说起青州的四大家族,那就是崔刘宋唐,唐家势力近些年大涨,但论及名望,却只能忝居末席。这次唐家得以和地位超然的王家结亲,那是大大增长脸面的事情,唐家自然要让青州人尽皆知,对提高唐家的地位也是很有帮助的。
主席上,唐天行和王绎热情的叙着话,眼睛却不时瞥向门口。直到唐威施施然的走进来,唐天行才松了一口气。
这臭小子,嘱咐他早点的,怎么依然来得这么晚,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唐天行心道。
“二郎还不赶紧拜见各位叔叔伯伯,大家都等你了!”
唐威有些敷衍的做个四方揖,对众位士绅名流道:“对不住了各位叔叔伯伯、世兄贤弟,出门时遇到点小麻烦,让众位久等了,实在抱歉!”
唐威心里对老爹不顾自己反对,给自己定下王家的亲事很是不满。他纨绔成性,其实更喜欢那种风骚妩媚的女子,但据说王家的三小姐,从小被教育的刻板教条,唐威对她很不感冒。但今天唐威还真不是故意迟到,他确实出门遇到些小麻烦。
唐威虽然纨绔成性,但还不是完全不知道轻重,自己老爹煞费苦心的为自己筹划这桩婚事,便是借着王家的文名,进一步提高唐家的地位,对唐家日后大有裨益。唐威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对自己老爹最终表示服从。唐威心里倒是也想的开,大不了娶回来,便供起来,自己该怎么玩怎么玩就是了。
唐威这正主来了,众人便开席。
坐在角落里的徐峰和崔烨见唐威迟到了许久,不由的相视一笑。
他俩今天是来看热闹的。徐峰是代表徐山长来得,徐山长是松林书院山长,在青州文人名士中地位甚高,自然在唐家邀请之列。至于崔烨则是代表崔家来得,青州城内的大事小情,自然也离不了崔家。
今天唐威之所以迟到,是因为他快到太白楼门口时,被一个乞儿弄油了袍子,不得不回去换过,这一来一回,自然就耽误了许多。
至于这乞儿……其实是崔烨安排的。
……
时间往前退一点,钟浩正在青州城的大街上四处溜达,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咦……回春坊大药房,嗯……这家人挺多,定然不错,就它了。
钟浩用面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有些鬼鬼祟祟的走进回春坊大药房。
回春坊大药房里抓药的人很多,看来生意很是不错。
药房的伙计们都在忙忙碌碌地为客人秤药、碾药、包药,不时还有客人就诊时的咳嗽声传来,显得十分嘈杂,钟浩走进来时,并没有引起注意。
钟浩自己在店里转悠了两圈,慢慢踱到了一个正端着一杯热茶品得有滋有味的坐堂老郎中身边去。
这老郎中正笑微微地看着几个年轻些的郎中给病人号脉开方,自己却很少出手,看来应该是个老师傅了。
“咳咳……老先生,我……想求您给开个方子”,钟浩悄悄的走到老郎中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郎中抬起眼皮,瞥了鬼鬼祟祟的钟浩一眼,拿腔作势的拉长声音道:“病……人呢?把病人叫过来吧。”
“病人……呃,没来。”
老郎中白了钟浩一样,说道:“人没来,你让老夫怎么给你看病开方子啊?”
“这病……他不用来。”
钟宇忽然俯身在老郎中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郎中听了会意地一笑,很同情地看了钟浩一眼,心道: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儿,老夫吃的盐,比你小子吃的饭都多,你那鬼话还想骗得了我?什么你的朋友得了不举之症,恐怕就是你自己吧!唉,年纪不大,倒也怪可怜的,男人得了这毛病,还真是抬不起头来!
老郎中看来很有同情心,捋着胡须,稍稍思忖了一会儿,便提起笔来写了一个方子,钟浩凑过去看看,迟疑地问道:“老先生,这方子……管用吧?”
“嗯?!管用吧?呸,把那个‘吧’字去掉。你当老夫‘赛华佗’的名号是白叫的吗?这方子不是管用,而是很管用,非常管用!老夫从医几十年,看病无数,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老郎中吹胡子瞪眼的继续说道:“老夫此方名曰‘潜龙展势’,你自管拿去照方抓药,保你三服药下去,就能吐气扬眉,雄风大振,就算你那话儿是条软趴趴的鼻涕虫,也能让它变成一条降龙伏虎的金刚杵……想当年老夫吃了……咳咳……呃,老夫在这回春坐堂二十年了,这点把握还是的,照方抓药去就是……”
老郎中说漏了嘴,有些尴尬,连忙低头写字,把“潜龙展势”四个漂亮的楷书大字,端端正正地写在药方上,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钟浩暗骂:想不到这老小子也是一条淫|棍!
“那个……咳咳,还有……老先生能不能再给开个那个治花……咳咳……柳病的方子?”钟浩扭扭捏捏地道。
老郎中听了脸色顿时一沉,他沉吟了片刻,才板着脸提起笔,刷刷刷地写下一个药方,钟浩低头看见药方方名处写着“柳暗花明”四个字。
老郎中写完方子,沉着脸对钟浩训斥道:“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如果这样一味的胡天酒地,铁打的身子也是捱不起的,色字头上一把刮骨刀,须谨记啊,唉。”
“是是是,多谢老先生提醒,多谢老先生”,钟浩忙拿起面巾捂住口鼻,拿着药方子去柜台买药。
老郎中看到钟宇一副畏畏缩缩不好意思把方子亮出来的模样,一副没出息劲儿,便暗暗的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唉!
钟浩取了药,出来回春大药房,找了个角落,把自己从小栓子那借来的一套伙计衣衫换上。
钟浩又拿出那两包药,解开纸绳儿,把那两张药方摊平,端端正正地放上药包上面,故意把那两个药方的名字,对联儿似的摆在正中间儿显眼处。
然后重新捆扎好,提着药包儿,施施然地向一品|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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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今这屏蔽到底什么标准,一品|楼竟然也要屏蔽,真是搞不懂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