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响亮的唿哨,四周山坡上的大石后边、地下的土堆里,忽然蹦出无数穿着各色衣衫、手持各色兵器的山寨强匪。
这些强匪从四面将中营的将士团团围成一个大圈子,居高临下的将中营的众将士团团围在在谷底。
中营众将士打眼一看,四周山上乌泱泱的足有六七百人之多,中营众将士不由的有些慌乱。他们一时失察,竟然落入了强匪们的包围圈中。中营此前探知的情报称黑风寨只有三百强匪,这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中营的兵士一时还真有些麻爪。
其实,此前中营的斥候一直探查还是比较详细的,只是这谷地开阔,而四周山坡上的树木也比较稀疏,一眼就可以看清情况,所以钟浩、崔峰和中营将士都有些大意了。而且这些强匪怕是也是处心积虑的埋伏中营,他们大都是费了老大的功夫,在地下挖上深洞,上面盖上木板,再覆盖上原土,不仔细看也根本发现不了,估计他们早在昨天已经开始准备这埋伏圈了,分明就是处心积虑的打中营的埋伏。
不过虽然四周乌压压的强匪给中营的将士造成了一些压力,但中营的将士毕竟也算经过了一些战阵的,虽然强匪人多,但也只是一时的有些发慌,在崔峰、杨怀玉还有各都的都头指引下,中营的众将士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快速将接敌的阵形列好。因为四面有敌,这次中营列成的是一个圆形的、防御为主的大阵。
这时,谷地的东侧山坡上,一个身穿长衫、外罩皮裘比甲、头戴方巾作一副文人打扮的强匪,在两个手持大方盾的强匪的护持下排众而出,大笑道着对迅速排好阵形的中营说道:“哈哈,鄙人黑风寨二当家,欢迎众位来合查山做客,请钟寨主出来答话”。这厮也不怕冷,这天寒地冻的他手中竟然还还很装比的摇着一把紫竹骨柄的折扇,显得一副智珠在握的高深模样。
钟浩被众人护在圆阵的中间,这时见到这个装比的强匪,不由得恨意大涌,双目死死得盯住这人。
原来这厮赫然就是在青州时让二龙山绑架钟浩、在二龙山被灭后遍寻不见的苏跃飞。
在二龙山时,韩虎为了救钟浩,被苏跃飞指使顾老四杀害,后来清风镇的禁军剿灭二龙山后,苏跃飞不知所踪。伺候虽然富弼后来发出海捕文书,但一直没有抓到苏跃飞,因此钟浩没能彻底为韩虎报仇,这件事一直让钟浩对韩虎的死颇为愧疚。没想到这次竟然在这合查山这里遇到他,钟浩见到仇人,自然分外眼红。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这厮,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黑风寨落草,这次一定不能让他跑掉,钟浩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钟浩听了苏跃飞的邀约,不想示弱,当下分开众人,来到阵前和苏跃飞答话。王三怕钟浩有闪失,从身旁一个中营兵士手中拿过一个骑盾,紧紧跟在钟浩身后。虽然心中早已恨极了苏跃飞,早已在心中判了他死刑,但钟浩脸上倒是表现的很平静,他打算先看看这厮想出什么幺蛾子。
钟浩站在圆阵前,看着有些得意的苏跃飞,随意的朝他拱拱手,笑道:“原来是竟是故人,苏当家的唤本官出阵有何指教啊?”钟浩特地将苏当家的和本官咬得很重,意思是告诉苏跃飞:你一个读书人混到落草为寇的地步,有什么脸在自己一个有官人面前得意。
苏跃飞听到钟浩的暗讽,不由得恨意涌上心头,老子落草为寇还不是你小子害的,待会等抓住你看老子不好好消遣你!不过苏跃飞虽然心中大恨,脸上却一直是一副智珠在握的高深模样,反正钟浩已经被几处山寨的兄弟围得死死的,插翅难逃,此刻在他看来已是瓮中捉鳖,此刻他就是那戏弄将死之老鼠的猫。所以他和钟浩一样,虽然恨极了对方,但脸上却都装作不以为意,依旧摇着折扇,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朝钟浩道:“哈哈,钟寨主倒是有些风量,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苏某佩服。无它,唤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想怎么死?如今这黑水谷被我们五寨合兵围得死死的,你们插翅难逃了。若是钟寨主你识相,给苏某磕上三五百个头,说不定我会饶了你的这些部下。当然,你是必须要死的!”
这就很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了。他觉得中营已是案上的鱼肉,随时等着刀俎落下了,他以为中营的将士看到现状,定然会有同样的想法,他知道钟浩肯定不愿磕头,这样让中营的人多少有一些钟浩不愿为他们做出牺牲的想法。
不过钟浩压根就不接他这个茬,因为中营压根就每到成为鱼肉的时候。
看着苏跃飞得意的样子,钟浩不由的“嗤”的一声笑,朝苏跃飞道:“谁先死还未可知呢?你先想好自己想怎么死吧!”随即钟浩朝山上的强匪大声道:“平西军奉命剿匪,本官念在尔等大都是活不下去被迫落草,特许此次只诛首恶,余等只要不再劫掠皆可赦免!”
钟浩话音刚落,中营的的将士随即齐声应和道:“平西军奉命剿匪,只诛首恶,余等皆可赦免!”
钟浩这时以牙还牙了,你挑拨我们,我也要挑拨一下你们。
四周的强匪听了钟浩的话,不由的微微有些意动,有些强匪不由的开始交头接耳,目光还不时望向站在东侧山坡的苏跃飞等几个头领。
苏跃飞见了不由的朝钟浩哂笑道:“呵呵,真是黔驴技穷,死到临头了还玩这无聊的把戏。如今你等为鱼肉,我等为刀俎,要饶命,也是我们饶你们的命!”
随即苏跃飞加大声对众强匪道:“赦免?就算官府赦免了我们,我们落草以前得罪过得人会放过我们?就算官府赦免他们的罪过,我们回乡就能活得下去了?我们有地吗,有粮吗?”
众强匪听了苏跃飞的话一想也是:他们之所以落草,大都是因为在家乡得罪人或是犯了事儿,再就是失去土地实在活不下去了,就算官府赦免他们,他们又能咋样,还是一样活不下去。想及此处,刚才强匪的一点骚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和苏跃飞站在一起的几个各山寨头领对苏跃飞嚷嚷道:“苏军师别跟他们废话了,干他们便是。等抓住他们,咱们还不是愿意怎么消遣他们,就怎么消遣他们。”
苏跃飞望着正在退回圆阵中间的钟浩露出凶狠的目光,低声嘶吼道:“杀光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