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庭坚的诗词,钟浩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他来自后世,记得很多流传到后世的诗词,对于这是诗词不是怎么很在意!毕竟流传到千年之后、他生活的那个年代的诗词可是首首经典啊,钟浩脑中有那些无比经典的诗词,自然对黄庭坚的诗词,不是太感兴趣。再说,钟浩也不是秦楼楚馆里的红姑娘,就算黄庭坚赠给自己好诗妙词,自己也没什么用。
但是对于这黄庭坚的行书,钟浩可是非常有兴趣的,这家伙的字日后可是字字千金啊。苏黄米蔡这“宋四家”的书法不是白叫的,日后可是值大价钱的。所以,钟浩觉得既然认识这家伙了,自然要求上一幅字。
当下钟浩朝黄庭坚笑道:“听说鲁直贤弟颇擅书法,不知鲁直贤弟能否给师兄写幅行书?”
黄庭坚听了钟浩的话,不禁一脸懵逼,自己和这文浩师兄是第一次见面吧?!他竟然听说过自己颇擅书法?这也太……太能胡扯了吧!
黄庭坚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虽然很聪明,在诗词文章上如今都颇有造诣,但是在行书上,他实在是没有什么造诣,主要是……他压根还没开始学习行书呢!
黄庭坚的爹爹虽然对他治小学颇为上心,如今说文解字上的字,黄庭坚早就全部熟识了,但是一直没有让他开始习字。这主要是因为黄庭坚的爹爹也是颇擅行书之人,知道太小习字“骨软易伤”的道理。怕黄庭坚太早习字,反而把底子打坏,是以坚持等他十岁以后,才让他习字。
是以,黄庭坚听到钟浩说,听说过他颇擅书法的事情,自然是一脸的懵逼。
黄庭坚很是尴尬的道:“师兄一定是在开玩笑,小弟年纪小,还没开始习字呢!”
“呃……”钟浩不禁大汗,自己这一见到这黄庭坚有些小激动了,忘了他还是个孩子呢。就算其书法自成一家,风华自足,被奉为“宋四家”,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啊,自己这是糊涂了!
徐峰笑道:“咱们这位小师弟书法虽然还没练,但是这经义文章确实做得不错的,而且其做得诗词也是很有天分的!去年咱们松林书院率性堂的那些同窗赴京考试,小师弟就曾作诗送赴举,诗云:万里云程着祖鞭,送君归去玉阶前,若问旧时黄庭坚,谪在人间今八年。当真是很是大气的一首诗作!”
徐峰顿了一顿,接着道:“鲁直之所以能入率性堂,是因为去年他在接受父亲考校时。作了两首七绝,很是出彩。一首是牧童诗: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岸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还有一首是看了王文正公的《矮松赋》之后,吟咏咱们松林书院的的诗:矮松名载四海耳,百怪老笔不可传。左苍右黄醉树下,安得白首巢其巅。”
钟浩听了,不禁赞道:“原来鲁直才八岁啊!八岁能有如此诗才当真是令人佩服!”这倒不是单纯的恭维,钟浩是真挺佩服这黄庭坚的,如今他还这么小就能做出如此大气的诗,怪不得以后能有那么高的成就呢!
钟浩发现一般但凡那些牛人,小时候大部分都有很牛的事迹。当然,爱因斯坦那是特例。
黄庭坚见听了钟浩的话,不禁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朝钟浩拱手道:“师兄谬赞了,小弟这诗在文轩师兄的诗词面前,实在是萤火之光,被文轩师兄的日月之光映衬的根本看不见。师兄十五岁就做《三字经》、《笠翁钓韵》,那才是天纵奇才呢!”
钟浩笑道:“鲁直就不要谦虚了,师兄这可算不上谬赞。师兄八岁时,可是连韵律都不通呢!如今鲁直年方八岁,在诗词上就有如此造诣,师兄自愧弗如啊!”
黄庭坚听钟浩一直说他八岁,不由的小脸一皱,他很不愿人家说他年龄他年龄小时,自然对他是充满了一些轻视的。当下黄庭坚有些发糗的道:“师兄,那送举诗是小弟去年做的,如今小弟已经九岁了,若是论虚岁的话,小弟都算是十岁了。”
钟浩听了小黄庭坚的话,不禁莞尔一笑道:“哦,原来鲁直师弟十岁了啊!”
徐峰和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的哈哈一笑,就连平常一向很是严肃,有些古板的徐山长,也不禁莞尔。
黄庭坚见众人都是在那笑,不禁有些糗糗的嘟囔道:“年纪小真是尴尬!”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钟浩这才知道,这黄庭坚是的父亲是如今青州通判黄庶。黄庶是如今青州知州文彦博文相公的幕僚,这些年他一直追随于文相公!这次来青州文相公特意提拔他,为他向朝廷请官,朝廷因此将他辟为青州通判。
黄庭坚的父亲黄庶也是一个有名的诗人,他对自己的长子黄庭坚从小便严格教育,特别是诗词一道,对黄庭坚很是尽心,是以黄庭坚才能在小小年纪,便颇多诗词佳作的成绩。
黄庭坚的父亲黄庶对自己的儿子教育颇为上心,来到青州之后,其便让黄庭坚来久负盛名的松林书院求学!
徐山长虽然为人严谨,很少徇私,但是黄庶毕竟也是一州的通判,知州文彦博以下的二把手,怎么也要给些情面的,是以亲自考校黄庭坚!
没想到黄庭坚当场做了一首是牧童诗和一首吟咏松林书院矮松的诗,令徐山长大是震惊。这么小小年纪,就能做出如此好诗,以后简直是前途无量啊。
徐山长本以为以黄庭坚这么小小的年纪,怕是就连那些经义都没怎么来他是打算考校他一番,让他进入广业堂先学习经义的。在徐山长看来,黄庭坚这个年纪,就是入广业堂都有些早的。
没想到一考校之下,发现这黄庭坚的天分如此之高,是以起了爱才之心,破例让他入率性堂,亲自教导他。
钟浩刚才还奇怪呢,黄庭坚怎么会在青州呢?!记得这黄庭坚是江西人啊,这黄庭坚可是江西诗派的开创者!听了徐峰的话,这才这黄庭坚还是个官二代啊,原来他这是随父亲为官,才来的青州啊。
当然,以钟浩如今的官职,差不多也能外放个通判之类的差遣,而且以他如此年轻,又是甲科进士的身份,怕是没几年就能超过黄庭坚老爹的官职。是以钟浩没有对黄庭坚的身份做太多感叹,但是对其年少就有如此的才情,却很是赞叹。
毕竟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玩泥巴呢!而人家黄庭坚早已能出口成章,做出如此精彩的诗文了!
众人聊兴很浓,直到中午时分,这才止住聊兴。
…………………………
徐山长大部分在这松林书院的精舍中起居时,自是不用担心用餐问题的,到了饭点便自然有松林书院庖舍的厨子给他单独做好饭菜送来。
徐山长讲究俭淡养生,是以其饮食口味很是寡淡,也就不便留钟浩一起用餐了。再说,怕是跟自己在一起啊用餐,他们也都很拘束,是以他让徐峰和钟浩自便便是。
至于黄庭坚,则是去书院庖舍中去解决吃饭问题。当然,钟浩和徐峰虽然不是书院的学生,但是以他们的身份,去庖舍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徐峰现在不喜欢去庖舍中吃饭了,他和钟浩如今也是进士身份了,去庖舍吃饭,怕是又要被那些师弟们围观!再说,人家钟浩今日来是带着礼物来的,这倒中午了,于情于理,都要设宴款待的,于是便邀请钟浩去他府上饮宴。
徐峰也邀请黄庭坚一起的,可是黄庭坚却说父亲不让其饮酒,而且下午还有学习任务,是以拒绝了。这黄庭坚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自制力却挺强,虽然他也挺愿意去跟这两个进士师兄一起继续去聊聊,可以一想到自己下午还有很多学习任务,是以便忍痛拒绝了。
钟浩对于徐峰的要求倒是没有拒绝,本来他就想要去徐府拜访一番的。他和徐峰是至交,这三年没回青州了,这次回来了,这三嫂苏小桃也是要拜见一下的。
提到苏小桃,徐峰忍不住对钟浩道:“文轩啊,你娶媳妇时三哥可是出了大力的,你那迎亲下婿之时,三哥可是冒死帮着你送那棍杖阵中冲过去的。如今你回报三哥的时候到了啊!三哥现在需要你的帮忙啊!”
钟浩一听徐峰这话说的,心里直打突突,这要自己帮什么忙啊,怎么听着有些玄乎啊!不过人家徐峰都“冒死”帮自己迎亲了,貌似现在自己不回报人家,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当下钟浩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三哥有什么需要小弟去的,小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峰笑道:“嘿嘿,赴汤蹈火倒是说不上,其实就是让你劝劝你嫂嫂,让他同意晴儿和云儿两个丫头进门!”他口中的的晴儿和云儿,就是他从东京带回来的、在杨府时伺候他的那两个小丫鬟,徐峰答应过要收她们进门的。
钟浩一听徐峰让自己去做的事情,不禁苦着脸道:“这我打以前就怕嫂嫂,三哥你说的这事儿在小弟看来,就是等于要我去赴汤蹈火啊!”
钟浩以前就怕这这苏小桃的,这苏小桃可是会武的,以前钟浩被她揍过。以前的时候,从他家去天然居,苏小桃家所在的槐树街是毕竟之路,但是钟浩宁愿多绕一些路,也不愿从苏小桃家所在的槐树街走。因此,一听徐峰让他去求苏小桃同意他收晴儿和云儿两个小丫头,钟浩就脸色发苦。
钟浩是知道的,徐峰以前为人颇为风~流雅致,在成亲之前就已经纳了三个侍妾了,而且这三个侍妾还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很是能附庸风雅,这三个侍妾分别叫司琴、司棋、司茗。
徐峰这三个侍妾都是人如其名的,司琴的名字带一个琴字,自然是一个颇善抚琴的姑娘,司棋名字带一个棋字,自然善围棋的,司茗则是以前崔烨院中那个颇善煎茶的小丫鬟画屏,后来被徐峰相中收入房中,改名司茗。当然司琴、司棋的名字也是后来徐峰给娶的,她们在之前肯定也不是叫这个名字的。
徐峰有一次在尧王湖和钟浩吃蟹,还起意说要找个会拆蟹的侍妾,不过后来因为钟浩说是这司蟹的名字太难听而作罢。
其实自从和苏小桃的亲事定下之后,徐峰再也没有风~流之举,也再也没有敢往家里领人!
就连那司蟹之事儿,其实钟浩也知道底细的,徐峰虽然表面上说是因为这司蟹的名字太难听而作罢的,但是其实之所他不敢再纳侍妾,主要是被苏小桃镇压的!钟浩也由此可见苏小桃的威慑力,哪怕是成亲后依旧不减啊。
是以,钟浩对徐峰求自己帮忙去劝苏小桃,不由的感到深深的恐惧,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赴汤蹈火啊。
钟浩忍不住暗暗想道:也不知道徐峰这几年是怎么被管教的这么老实的,这么风~流的一个人,这几年硬是一个侍妾也没再敢收。这里面不知道徐峰有多少苦和泪,不知道徐峰挨了多少揍?!
这次徐峰借着在东京参加科考、暂时脱离苏小桃魔爪的机会,收了晴儿和云儿两个侍妾,看着样子,怕是昨天回来没少被苏小桃收拾啊。怕是今日一早便跑到松林书院去,说不定就是为了躲苏小桃。
徐峰见钟浩的样子,不由的一副很是郑重的样子,道:“就是让文轩你去赴汤蹈火,你说你去不去吧?!文轩你可别忘了,三哥可是‘冒死’帮你从那棍杖阵中突围的啊,那大棍子打人可是真狠啊,连仲容都被打跑了的啊!三哥硬是没有临阵脱逃,而是护着你冲出了包围圈啊!文轩你可是说过,会回报三哥的!”
得,自己这位徐三哥都“冒死”帮自己从棍杖阵中突围了,自己也只能帮自己这三哥赴汤蹈火一番了!不然,自己这位徐三哥怕是得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念叨自己不仗义啊!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