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一辆马车高速狂奔着,带起隆隆烟尘。
车厢内杰西卡安静的坐着,双手捧着一杯奶茶。就要进入酸雨季了,慧流域的野外很冷,但更冷的是她的心。就在几小时前她遭遇了人生最恶劣的一次偷袭,如果不是猎魔小屋的直属佣兵出手,她恐怕就要和人生说再见了。以她对温克敦的了解,当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会如何悲惨。
可以说如果落在魔化人手中,她还只是伤害和恐惧,落入温克敦手中却是噩梦。对于美丽的女子来说,温克敦绝对是恶魔中的恶魔。
幸好艾米丽女士早有安排
马车中的杰西卡微微摇晃,不禁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艾米丽女士对她的叮嘱。
“离开这里。去马芬。那里有李菲克在,他们一定不敢对你怎么样。”
“记住,不要管追兵,你要做的就是一路向前,如果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也不用回头,那一定是引你入局的陷阱。”
“杰西卡,我的孩子,我很遗憾不能看着你走入结婚殿堂,但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和我的那些女儿一样。所以走吧,离开我,离开这个哨站,你应该有一份新的天地。”
“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杰西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智脑。那里有艾米丽大婶传来的一份权限和路线图。那是艾米丽大婶对她接下来的安排。马芬只是一个中转站,然后她要和李菲克去新的城市。艾米丽大婶在那个城市很有人脉,会有人庇护她。同时,李菲克也会成为那里的驻站猎魔人,有一个新的开始。
可以说艾米丽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每一点馈赠都她半生的积累,浓浓的母爱。杰西卡又如何能不感动她将智脑捧入怀中,只觉得这是寒夜里的唯一温暖。
在她对面,莉亚正迷离的望着窗外,肩头坐着小花精。
“对不起,莉亚,你可以不用陪我的。”杰西卡轻声说道。“毕竟,你喜欢的人还在那里。”
“我也不想,可是那不好。”莉亚回答,声音说不出的落寂。“艾米丽大婶说了,我可能也是温克敦的目标,所以最好和你一起走。”
“我不想让陈岩为难,杀了那些人会有麻烦的。”
“是么”杰西卡温柔的一笑,起身坐到了莉亚那一边。伸手搂住小女孩的肩膀。“你就对陈岩那么有信心也许是他也打不过对方呢”
“可能吧。”莉亚微微点头,眼中却闪烁着好似繁星的光芒。“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我知道他能做到。”
望着莉亚那清澈的眼睛,杰西卡只觉得心头微跳。这种信任,这种毫不怀疑的信任。真是一个小女孩的梦吗还是那个陈岩
杰西卡摇摇头,不再想下去,只是将莉亚抱在怀里。
“对不起,莉亚。”
“对不起。”
“”莉亚乖巧的让她抱着,目光却落向窗外。“不用的真的不用。我也是为了自己。”
不能让陈岩为自己受伤。
不要,再做没用的人。
莉亚默默的想着,目光渐渐凝聚在她肩头小花精无聊的拄着下巴,打着瞌睡。
与此同时,在她们后方的路上,一行身披斗篷的人影正在策马狂奔。构装战马的马蹄踩踏在地面隆隆作响,狂风从他们的肩头掠过,掀起层层呼啸。
哈斯就在队伍的前方。罩帽下闪烁着凶残的目光。
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收口了,但心中的却没有。作为温克敦的亲随他还没吃过什么亏呢。不过抓个女孩子就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眼下再次追击杰西卡,他就不信还有什么能阻止自己。
“等着吧,女孩,我会将你带到温克敦少爷面前,让你体会什么叫做艺术。”
“完美的艺术。”
战马狂奔,速度越来越快。只一会就看到一个山丘。队伍减速,一个骑士下马观察了下说道。“痕迹清晰,十五分钟前通过。”
“追上她。”哈斯命令道。刚要启动战马,却突然停了下来。
透过罩帽的边缘,他看到山丘上出现了几个影子。一行身披斗篷,同样骑着构装战马的人影。
“果然,你们在这里等我。”
哈斯认识那些人,正是打伤了自己,还让自己属下损失惨重的直属佣兵。他们是哨站仅次于猎魔人的培养对象,比一般佣兵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以说他们就是猎魔人的种子,艾米丽正是因为掌握着这样一股力量才能成为斯特尔的主宰者。
哈斯知道这些人都即将觉醒魔纹,虽然不能使用类装置,却拥有了能力。自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艾米丽女士说,不能让你们通过。”山丘上,一个魁梧的男人骑马上前几步,俯视着众人。“回去,或者死。”
“呵”哈斯气极反笑。掀起罩帽喝道。“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这是温克敦少爷的命令。就是你们的会长也阻止不了”
“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你们真要与少爷为敌”
呵斥声响彻夜空,那山丘上的人影却保持沉默,魁梧的男人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哈斯,过了一会才沉声说道。“我不管谁是少爷,我只知道这是艾米丽女士的命令。”
“如果你们不想回去,那么就死吧。”
说着他抬起手,身后的人影齐齐上前,每个人都从披风下拿出了精光闪闪的武器。哈斯的瞳孔猛然收缩,那是强能装甲,类装置的低级仿制品如果被他们开火,那么自己这行人一个也留不下来。
这些人,果然是即将成为猎魔人的精锐。
只是他们也不会想到,温克敦少爷早有准备吧
夜风中,一道黑影突然从虚空中跃出,闪电般的划过山丘上的人群。只听一阵密集的闷哼声响起,直属佣兵们纷纷从马上跌落。那晶亮的武器还未落地就一一粉碎了。最前方的魁梧的佣兵陡然瞪大双眼,怒喝道。
“猎魔人”
话音未落,他的脖子就出现了一道红线,脑袋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