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预言家山谷迎来了不速之客。
男子一身用帆布改做的衣服,穿着起来好似练功的武道服,在伦敦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头发梳成发髻,用一只竹簪束着,他的气质显得沉静有力,让人不自觉地忽略他的容貌。
来人踏入了山谷的范围。
“这里就是预言家特里劳妮家族的祖宅吗?”
男子回头问道。
“是的,大人,特里劳妮家族在这里有个祖宅,非常隐蔽,据说有三千年来数之不尽的魔法保护着。”
身后的巫师恭敬的弯腰回答。
他不敢不恭敬,也不敢欺骗。
眼前这个人,不是巫师,但比巫师更可怕,让他想到了传说中的魔鬼。
一样的强大,一样的……非人!
“有趣……从这里的确看不到,你们的秘法也是蛮有趣的。”
这个男子背负着双手,打量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荒凉山谷。
入眼所见,唯有乱石堆,荒草地,和一条浅浅的小溪。
“大人,我们方才已经打破了一个保护魔法,它会对城堡里的人示警,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这个巫师不安地说着,生怕隐瞒了什么导致自己遭受折磨。
“预警?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他们跑不了的。”
男子笑着摆手。
“再怎么精巧的设计,碰上绝对的力量也是无用的。”
右手伸出,一点蓝芒渐渐出现,修行顶级密武成就的实质化气魄,凝聚成了一把蓝色的三叉戟。
“邪王真水魔功,第三式,控水。”
空气中的水汽,还有远处的小溪流,地下的暗河,等等周围一切水汽都聚集起来,形成一条在半空之中汹涌澎湃的蜿蜒河流。
“去吧!”
这条河流好似一条真正的龙一样,冲向了山谷某处。
几百万吨水,在重力的加速度下,精确地撞击在某一点上。
毫无花哨可言,就是纯粹的以力破法。
哗啦啦,好似有琉璃打碎的声音,水流形成的长龙打破了保护魔法,在击穿了城堡之后,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不愧是顶级密武,才是第三层就能比得上死亡水鸟拳大成后的威力,等邪王真水魔功第五层修炼完成,一定能形成一个品质更上层的魂种。”
“我云盘,也能更进一步。”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可惜。
“要不是半月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把这门生之密武修成第五层了……”
半月前,他在美洲某个地方屠杀了一个小城市,取得了两万多新鲜的灵魂,用来快速提升密武,恢复实力。
却在紧要关头被人打断,导致秘法未能尽全功,只是勉强修成了死亡水鸟拳五层和杀戮之手第一层。
“那个男人,你查到他的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大人,那个人是东方人面貌,我们渡鸦爪痕在东方几乎没有情报点,那里太神秘了。”
这个巫师是一个名为“渡鸦爪痕”的秘密结社的成员,号称继承了拉文克劳的意志,以追求更多的知识为主旨,里面充斥着各种疯子,天才和野心家。
他们在英国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发现了云盘的身影,本以为是发现了新的神奇生物,打算捕获。
可惜敌我实力相差过大,不但猎杀行动失败,更被这个凶人找上门来,所有人都被种下了灵魂种子,逼迫效忠。
眼下,渡鸦爪痕除了个别编外人员,差不多全部沦陷,被这个人在灵魂之中种下了一律灵魂种子。
通过这个种子,云盘可以控制他们的生死,监控他们的行动与思想,必要时直接拿来挡灾,还是云盘的复活载体。
当然也有好处,就是云盘可以通过灵魂的联系,提升下属们的实力,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运行密武,渐渐成为密武者。
“继续追查那个男人的身份,我要知道他的情报,任何情报!”
“拥有能够重伤我的实力,那个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杂鱼巫师,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籍籍无名,你可以把重点放在那些名声显赫或者实力出众的巫师身上,想必会有所得……”
巫师恭敬地弯腰,道:
“大人,能否请您留下他的画像,或者给出更详细的特征?实力出众的巫师实在是太多了,难以排查。”
水汽凝聚,在空中结冰,顷刻间,形成了一个华裔男子的半身像,容貌清晰,气质传神,一见难忘。
“啊,这个人是……”
云盘正在操纵着水龙,一尾巴一尾巴地抽打着城堡,进行拆迁工作。
他不急着找出人来,要的就是给里面的特里劳妮家族后裔心理压力,好似猫捉老鼠一般,玩够了才会吃掉。
“大人,我认得这个人。”
渡鸦爪痕的巫师说着:
“这个人在几年前来过英国,置办了很多产业,挥金如土,今年又开办了一所魔法学校,他本人曾经在伦敦魔法报上出现过,我记得是这样的。”
“他的情报很少,只知道他有个弟子,前不久在霍格沃兹读书,现在大概是回去时钟塔了,因为霍格沃兹陷入了一起重大的教学事故,不得不停校整顿。”
“这个人,很强,据说他是整个亚洲公然的最强巫师,号称突破了凡人的层次,进入了名为地仙的境界。”
“仙?那是什么意思?术士?”
云盘饶有兴味地问着。
他的云龙一不小心,被城堡上一个魔法陷阱困住,吞掉了小半截身子,散落成水流,在山谷里制造了一场小型降雨。
“大人,那里的巫师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追求的是生命层次的进化,仙,就是一种进化。”
“那个人,名叫正午的太阳,姓氏是树林,他就是东方的地仙。”
“所谓地仙,浩劫不死,与天齐寿,其实就是我们这里传说中的现世神灵。”
“老实说,我们也不上很相信这个说法,那不是比梅林还要伟大了吗?哈哈,哈……”
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云盘转过来注视着他,那眼神太过于具备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