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恒的大女儿韦芳菲随着顾景慎抓药,煎药,在张凌谷门下学习医术。
而韦恒的二女儿韦芳华为了救父亲签下了卖身契,成了顾家的家奴,成了采薇的小跟班。
李瑞久教授采薇文化知识的时候,她听的津津有味,跟着一起吟诗背句,举一反三。
大夫人段氏教授采薇武功招式的时候,她随着一同挥拳踢腿,招招式式很是像样子,不似采薇那样要练上十多遍才能够学会。
人比人真气死个人。
现代时采薇打小就不甚聪明,她能考上大学完全就靠一个勤学多练,苦刷题,最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一听就懂,一学就会。
穿越一回,徒有空间清泉水的加持,还是比不过采莲和韦芳华这两个别人家的孩子,采薇不禁感慨:“智商真是硬伤呀!”
行走山中无岁月,不知世上已变天。
这支庞大的流放队伍在历时二十多天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雁门山,到达乾泰朝北部的第一个重镇——代州城。
到了城门口,还是先整队,流放人犯经守门士兵检查后才允许进入城门。
按照惯例,每到一座城池,都要在通关文书上加盖衙门主官的大印,以此来证明流放队伍确实打该地通过,以及人犯们是否有逃跑和人员死亡的情况。
当地衙门还要负责准备人犯们所需要的食物和饮用水。乾泰帝仁慈优待人犯,每个人犯每日八两粮食的量,是其他朝代所没有的。
还是副队长杨雄带领一众人犯们先一步出城,去驿站里休息等候,姬阔则带着几个人和马车先去衙门,再去帮人犯们采买生活用品。
看着姬阔等人远去的身影,顾景之意味深长的笑了。
上一世闲王爷谋反一个多月后,也是在到达代州城之后,解差们才发现明通钱庄的银票不好使了,因为全国上下明通的产业均已经纷纷倒闭。
顾业与平安带领三十个兄弟负责保卫顾家的安全,随行的马车车夫有八个人,张凌谷带着两个马车夫。他们的吃食及日常生活所用之物,也需要在代州城内补给妥当。
采薇空间里的物品不能凭空出现,必得有平安拿出东西,才能打掩护,因此平安也随在姬阔后边到城里去采购物资。
但顾景之并不担心他买不回东西来,因平安手中大部分都是现银,少部分是其他钱庄的银票。
姬阔回来的时候,人犯们正在驿站休息,毫不意外,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怒气冲天地让人犯们到驿站院子里集合。
不是在行进途中,人犯们有个别人散漫些,行动便有些慢了,姬阔恶狠狠地举起鞭子,使大劲的挥了起来,“他妈的,集合,站好!让你们不听话,都站队里!”
他发疯地抽打着,鞭子落在人犯们身上,棉袄立马开花,一道道鲜血流了出来!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平时其他官差鞭打欺负人犯,他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实在太过分了,还会出手制止,这样暴力还是第一次。
他突然如此,人犯不理解,手下的解差不理解,顾景之却相当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人犯发配边疆,短途要一千里,长途则有几千里,如此遥远的距离,解差们要随着人犯们长途跋涉一起步行,而且将犯人押送到流放地后,他们还要按原路返回,这是一件相当折磨人的苦差事。
可是差官们还是争着抢着要去押送犯人,为什么呢?就为着油水极大。
犯人家属为了避免家人遭罪,会使钱贿赂解差,这是一个收入。在流放途中,解差会以极高的价格卖给人犯们生活用品,又是一个收入。
银子重不易携带,解差们喜欢收银票,尤其是乾泰朝第一大钱庄明通钱庄的银票,他奶奶的,谁知道它会倒闭,所收到的银票都变成了一张废纸,好几万两呀!都变成废纸了,姬阔他能不生气,他能不发疯吗?
姬阔气疯了,手下解差们知道银票变成了废纸,这一趟差事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也疯了,内心郁气无处去撒,对待人犯轻则呵斥,重则打骂。
宋婉如得了消息,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了冰窖里,她发了疯似的打开包袱,“老大,银子呢?你都放哪了?”
大姨娘哆哆嗦嗦道:“夫人,你让奴婢打点解差买东西了呀!”
“老三,老五,银子呢?”大夫人又打开其他的包袱。
三个包袱里所剩银子拢共不过五十多两,宋婉如一屁股坐在地上,抢地呼天,似乡野村妇般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您莫要哭了,咱们的银票不一定都是明通钱庄的,您再好好看看!”顾景行皱着眉头说道,母亲这样粗鲁成何体统。
“对!对!我的行儿说的对!”宋婉如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在袖兜里,在衣角处,在鞋垫底下,甚至从亵裤里拿出一叠叠银票。
有的银票时间久了粘在了一起,不好翻看。宋婉如将手指放进口中沾了些唾沫,一张一张验看,顾景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恶心地呕了几下。
很幸运有三张不是明通钱庄的,宋婉如细看之下,才三十两,天老爷呀!手里头两万两银票都变成了废纸,流放才刚刚开始,以后可要怎么活呀!
宋婉如再次哭天抢地,哀嚎不已!
顾景之一直侧耳倾听着宋婉如这边的情况,听到她的哭声响起来,不禁嘴角上扬,笑容灿烂,我的好嫡母哟!苦难才刚刚开始,您将会享受到更多,嫡母你的苦日子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