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卓听他这么说,非常不解问道:“三公子,这是为何?奴婢跟在您身边有什么作用吗?”
李乐轻笑道:“梅花盗用的是飞针,而且还是犀利无比的飞针。这样的飞针手法非常奇特,我想不明白,除了我的飞刀之外,有什么人可以用六枚飞针在瞬间将人杀死。”
东方卓恍然,继而苦恼道:“三公子您还是在怀疑奴婢。”
李乐摇摇头道:“确有这方便的顾虑,虽然信得过你的人品,但有些事情小心无大错。还有一点就是,我以飞刀技的手法,进行改编,教了你这套飞针的法门,想必你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磨跟练习已经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在飞针上的功夫,也算得上大家了,有你在旁参谋与分析,我想会对案子有所帮助的。”
东方卓点头笑道:“三公子心思缜密,奴婢佩服。那奴婢安好一应事物之后,便跟太子爷告个假,随在三公子身边听假差遣。”
李乐微微点头,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可惜呀,惜朝不在这里,若是有他在,相信可以更快将梅花盗抓住。”
东方卓皱眉问道:“不若将左督主调回来?”
李乐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惜朝那边的事情更重要,关乎玄衣以后的发展,不能因小失大。”
东方卓道:“确是如此,太子爷也曾想过将莫督主调回来与三公子一起办理这件案子,但是后来想着棘蛇司的事情更重要,便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李乐感慨了一声:“还是太缺人手啊。”
……
四月初二
宜:出行 入宅 开市
忌:破土 移居
清晨时分。
李乐躺在永安的床上,有些失神的睁开眼睛。他完全搞不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
在刚回京的时候,李乐本来打算去长公主府办公的,结果只呆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两个如人之间的冷嘲暗讽与吃风捻醋,李乐便般回了净安侯府,由着两个女人闹腾。
这段时间,因着查访“梅花盗”的事情,一家一家拜访苦主。梅花盗作案太多,受害人家也太多,李乐又需要非常详细的口供与线索,所以便盘问的非常仔细,这些天便为着这些事情在忙碌。
昨天问了几家勋贵高门之后,结束工作时天色已经很晚。回家的路上心里便在琢磨着,这些天把两个女人晾在一边不闻不问也不是个事,总归要去安抚一下的。
于是便脑子抽筋似的来到这长公主府,可进府之后,李乐就有些后悔了,还不如把她们分别叫过来安抚呢,两个女人一台戏,等会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测事情。唉,思虑不周啊。
但是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把她们的话当耳旁风就是了。虽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但结果却在李乐的预料之外。两个女人都没出来见他,只是打发了侍女过来伺候。
这让李乐暗自高兴,这样也好,她们的矛盾便先拖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今晚不用见她们争风暗斗,耳根子也能清静一些,正好也累了,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这样想着,李乐就放松了警惕,进入后院的卧室,心安理得的去睡觉。
然而,一件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他刚刚入睡没多久后,一个皮肤光滑,冰凉如水的女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李乐在她进来时就有了感觉,睡意朦胧间轻抚着她光洁的皮肤,无意识道:“小永安。”
迷迷糊糊琢磨着,一定是永安想自己了,那会子拉不下脸来,这时见夜深人静了,便偷偷跑了过来。
来人也确实是永安,轻轻的嗯了一声,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笑道:“还算有良心,没认错人。”
黑灯瞎火的,李乐也不太在意,轻笑了一下也不言语。
却不想,在永安这话刚说完后,又有一个光溜溜的人儿钻了进来,她的皮肤光滑间透着紧致,身上的肌肉又有着圆润的分明,一只纤细温柔的手不老实往下边面伸。
这个身体也很熟悉,李乐睡意朦胧的说了声:“梅大姐……”
两个势成水火的女人,竟然会在同一时间进入自己的被窝,天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想到这里,李乐猛的惊醒了过来,大叫一声:“我操!”
立刻坐起身来,借着幽暗的夜色,瞧着两个光溜溜的美人,正眉目含春,轻语媚笑的瞧着自己。
李乐搞不懂她们有什么阴谋,突然间有种想逃的感觉。
却见永安跟梅香竹真的就如同两条美人蛇,起身向着自己身上盘来。
一个在左,吐气如兰:“你个小狼狗,好没良心,将我跟永安妹妹丢下不管不顾,难道不知道奴家有多想你?”
一个左右,妩媚多情:“小三郎好狠的心肠,伤了妾身的呢,你是男子汉,伟丈夫,怎么还跟我们这些没见识的女人计较呢?”
这场面太诡异了,李乐感觉有些发毛。这两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阴谋?为什么心里突然间觉得没底呢?
但不管这事情多诡异,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诱惑人了。算了,不管了,死也是明天的事情。
李乐这样想着,便来了一场大被同眠,别样风流。
……
所以现在躺在床上的李乐,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便有些失神了。感觉昨夜好像做了一场荒诞春梦似的,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同时出现在自己床上?她们到底有什么阴谋?难道真的因为自己风流的罪过,她们想要合力谋杀亲夫不成?
李乐这样想着,外间屋传来了两人的谈话声。
永安说道:“父皇的大寿快要到了,香竹姐姐觉得是送哪个比较好?”
梅香竹道:“总归不能送的太好,也不能送的太差。送的太好,让别人嫉妒,送的太差让人家瞧不起,至尊爷的寿礼,我瞧着这‘守心明月珠’就挺好的,想必至尊爷见了也会开心。”
永安道:“我觉着也挺好,若不然便将这珠子当做首礼献,再搭个三五万两的银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梅香竹道:“多了呢,三五万哪成?我觉着送一万两就行了。”
永安道:“咱家又不差钱,这公主府里一年的开销便是七八万两呢……”
梅香竹道:“妹妹你要想,咱家虽然不差钱,但你送这么重的礼,让其他公主家怎么想?她们是否能送出这样的礼来?”
沉默半晌,永安道:“那便送一万九千九百两?万年久久的彩头,姐姐觉得如何?”
梅香竹笑道:“这个数也算不错,既不显贵,又不太差,算是正好。”
永安道:“那就依着姐姐的意思去办吧。”
这时,就听见又侍女说了一声“诺。”
看样子两人正在挑寿礼。
永安接着又道:“姐姐觉着我这条纱巾好看吗?”
梅香竹像是看了半晌,道:“紫色的呢,虽然好看,但不配妹妹你,妹妹应用那粉红的纱巾,这样才能衬托出妹妹风姿来。”
永安的语气里似有着恼道:“就是的呢,我也非常不喜欢的,可那刘家夫人非说这纱巾配我,看来她就是想让我丢丑呢。”
梅香竹道:“谁说不是的呢,太难看了,妹妹还是丢了吧,改天姐姐送你一条更好的。,妹妹觉着我这盒香粉如何?”
永安惊叫道:“呀!哪里买的?桂花坊都不曾有这样的香粉呢……”
场面和谐的一塌糊涂。
……
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两个心高气傲,谁都容不下谁的女人,竟然会出现这种转变?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李乐这样想着,轻咳一声,光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前堂里的两个女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回,轻语娇笑着伺候李乐洗澡穿衣服。一个叫着小三郎,一个喊着小狼狗,甜蜜的不得了。
李乐无意识的随着她们摆弄,感觉自己好像活在幻觉里一般,一切都显得这么不真实。
洗漱干净,穿好衣了,永安亲了一下他的脸,给他整了整玄色风衣的领子,说了句:“小三郎今天早些回来,因着梅花盗的事情,妾身心里不安稳呢。”
梅香竹将他头上的乌纱折上巾摆弄齐整,轻笑一句道:“早些回来的呢,别让我两个等的太久。虽然那梅花盗奴家倒是不怕,只是这府里缺了你这当家人,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李乐无意识的“哦”一声,像是做梦一般的离开了长公主府。
在李乐离开之后,两个女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梅香竹冷笑道:“出墙妇,希望你能装下去,别坏了大事。我瞧着那个东方九月来路不善,把个小狼狗迷丢了魂,可要当心些才是,别到时候真的让她把小狼狗拐走了。”
永安跟着冷道:“风尘女,瞧明白你的立场,若不是因着那个九月女,本宫才懒得跟你演戏呢。虽然没见过她,但能让小三郎将秋名山那么大一座场子让给她,想来也是个难缠的角色,本宫倒是担心你会装不下去。”
接着,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冷哼了一声,便相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