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瘸一瘸的走到了我们面前,瞅着老太太就问:“怎么个喜法?”
老太太靠过去,添油加醋,把事情给说了一遍:“我看呐,准是谁看不过眼,把牛小姐家的狗给药死了,为民除害。”
顾瘸子听了,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反倒是看向了我:“这位是……”
老太太抢过了话头,说道:“这是牛小姐请的私家侦探,就是为了查查,那个狗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她这不是钱多了烧的吗?死个狗,还至于请人查,她怎么不报警呢?”
我就跟顾瘸子笑了笑:“您就在牛小姐家房子前面,这几天,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动静?”
顾瘸子摇摇头,再一次审视似得看着我:“小伙子贵姓?”
我连忙说道,免贵姓李。
一听姓李,跟所有的同行一样,顾瘸子眉头一挑,显然也有点意外,但他马上把那个神情给压下去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跑了,知道李家,肯定是行内的人。
说着话,我注意到了顾瘸子的手。
顾瘸子的手细长细长的,食指无名指一样长,必然是个手艺人。
我跟长手对了对眼,长手显然也觉得,他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个在世鲁班。
巧也够巧了,据说这个顾瘸子成名之后急流勇退,东西也不做了,回乡归隐,谁也找不着他,竟然倒让我们给碰上了。
他脸上带着的,能遮挡面相的东西,估计就是他自己做的。
我顿时长了个心眼儿,凤凰牌楼的人,像是老区,不也是能他跟能隐藏面相吗?这个顾瘸子,跟凤凰牌楼,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我又细问了几句,顾瘸子像是全没兴趣,应声也应的淡淡的,但是他那双眼睛,却一直挺锐利的盯着我。
他防着我呢!
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来,我就跟他们点了点头,要回牛小姐家去,末了我又问了顾瘸子一句:“上次您被狗给扑了,没什么事儿吧?”
顾瘸子摇摇头:“费心了,幸好身子骨还算结实。”
这会儿四面八方又来了不少老头儿老太太,还带着录音机和扇子什么的,应该是约好了一起去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见状,赶紧过去找他们一番报喜,果然,他们都挺解恨。
我寻思了一下,就跟长手回去了,末了又找老太太打听了一下小卖部在什么地方,过去买了二斤糯米粉。
虽然说那个狗已经替主人送了命,但今天看来,牛小姐的风险跟本就没过去,还命宫上的黑气依然浓郁的跟芝麻糊似得,也就是说,那个东西,还会再来。
等回去了,牛小姐看我抱着糯米粉有点纳闷:“你当我什么人,请你来了不管饭吗?还自带干粮?我可没那么抠。”
小胖子连忙就给牛小姐科普,说这些糯米粉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测试的。
地上铺了糯米粉,就能看出来,敲门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邪物不会在别处留下脚印子,只会在糯米粉上留。
牛小姐深以为然,就跟我们一起,在门口扑了一地的糯米粉。
铺完了之后,我们就问她,你没觉得自己得罪过谁?
牛小姐一愣,说:“我这种美少女还能得罪谁?”
我就把打听出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牛小姐一瞪眼:“这些老东西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我找他们去!还有那个什么瘸子,当时根本就不是我大儿子撞的他,是他自己滑倒了想碰瓷!再说了,我大儿子过去,那也是因为喜欢人,跟人亲近,什么时候要咬他了?知道我有狗,还往狗上扑,他就是自找的!”
说着,就要去找那些老年人骂街。
“不是吧?”马洪波第一个提出质疑:“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有什么必要碰瓷?”
“你知道什么?”牛小姐反唇相讥:“贷款装逼的人多得是,所以,我最看不起穷逼了,没钱不会自己去赚吗?整天就知道仇富,我们这些有钱人的辛苦,穷逼又怎么可能想象的到?”
小胖子和马洪波都是天师府的名门子弟,长手跟正常人不一样,在场合乎她口中“穷逼”身份的,也就我一个了。
仔细一想,有钱人的辛苦,我确实想象不到,不过跟老太太说的一样,这个牛小姐,也不是天生的有钱人。
她跟之前我帮过的小姑娘一样,是个白玉兰命,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通过男人得到的。
看着她也没粘自己家里什么光,我估摸着,之前,她自己就是现在最看不起的“穷逼”,所以有钱了之后立刻反弹,唾弃穷人,其实也是在唾弃以前的自己。
说什么穷人都是自己不努力,活该什么的,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谁也没资格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以前的人生,必然过的惨不忍睹。
听我提起了顾瘸子,小胖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那可是个传奇人物啊!他一件东西,行内是无价之宝!不过最近很少有人能联系的上他,真的是他?卧槽我运气也太好了,不行我得看看真人去。”
马洪波不明觉厉,也要跟着凑热闹:“那么厉害吗?老司机求带!我也想去见见世面。”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你俩去了也是白去——他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顾瘸子的。”
“真要是顾瘸子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啊……”小胖子一寻思:“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顾瘸子干的?”
牛小姐一知半解听不明白:“你们在扯什么淡呢?就算那个顾瘸子就是你们说的什么传说人物,可他不就是个手艺人吗?还能变鬼杀人?”
我就告诉她,真正的手艺人真要是想干点什么,犯不上变鬼杀人——你没听说过厌胜术吗?
在旧社会,工匠地位这一类的手艺人地位很低微,很多雇主欺负软的怕硬的,会对工匠当奴隶,肆意欺压,克扣工钱什么的。
手艺人横不能被弱肉强食,任人欺压,你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在给你施工的时候,就会用一种“术”来报复,这种就叫“厌胜术”。
所谓的“厌胜术”,就是在你屋内藏一些被称为“镇”的东西,比如小木人,针线包一类,你看了也分不清楚来历的东西,再施加上诅咒,当雇主住进去了,那报复就开始生效,全家人的运程都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重则搭上小命。
这厌胜术在传说之中,就是鲁班传下来的,别以为手艺人好欺负,真要是狠下来,都没阴面先生什么事儿。
说着,我又给她举了几个被厌胜术坑害的例子——都是在《神相书》里面看来的。
比如有个女的,特别抠门,工匠给她们家打了很漂亮的房子,可她不想给工匠事先谈好的工钱,就东挑毛病西挑毛病,克扣了四成。
那个工匠也不争辩,拿了钱就走了,那女的一看很高兴,说遇上个傻逼,同时又很后悔,还不如克扣七八成,料想他八竿子打不出个屁,也说不出什么来。
后来这女人就住了进来,房子非常不错,坚固美观,人人夸赞,听了价格,又都说她会过日子,物美价廉的,把这女人得意坏了,但是好景不长,她住了没多久,就添了个毛病——尿频。
人都会尿尿,可她的尿来的凶猛,几分钟就得去一次,憋着就难受,根本憋不出,上医院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四处求医问药,医生都说没事儿——说也奇怪,一上外地,病倒是跟好了点似得,没有在家的时候那么凶。
为了治这个怪病,她是荡尽家财,后来终于把房子也给卖了,新主人推了房子重新盖,才发现这个房子卧室的砖格子里,有一个小小的夜壶,夜壶底下,钻出了三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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