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傻大个不禁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哼,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自己好心好意却没落个好下场。算了,不管这个无情无义的老大了,让他一个人受累去吧!”
于是乎,傻大个嘴里念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同时还用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受伤的屁股,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刻意与程武昌拉开一段距离,唯恐自己再次遭受那突如其来的一脚。
等到他终于成功地偷摸着挪动到几位兄弟身旁时,心中的不满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只见他压低声音,小声地嘀咕起来:“你们瞧瞧咱们老大那副小气巴拉的模样,明明是他自己先说累了,结果我好心去帮忙,反倒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
跟随着一同前来的几个小弟们听到这话后,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指着傻大个调侃道:“我说你这家伙呀,脑子里是不是少根筋哟!你那样子说话,不就等于明摆着说老大没力气、不顶事、不行嘛!咱们当男人的,可绝对不能被说不行这种话,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哈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而傻大个则站在一旁,挠着头,脸上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神情,一脸委屈,气呼呼的说道:“又不是我说的,明明是老大自己那么想的,我只是心疼他而已。”
站在一旁的程武昌耳朵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几个小弟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用想就知道那个傻大个肯定没憋什么好话,十有**正在编排自己呢!
只见程武昌双手稳稳地抱着展一搏,脚步轻缓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慢慢地朝着那傻大个走去。
而此时的傻大个正口沫横飞地大肆吐槽着程武昌,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到了他的身后。傻大个吐槽自己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程武昌面沉似水,微微眯起双眸,冰冷刺骨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了那傻大个的后背上。仿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对方冻成冰雕一般。
与此同时,与傻大个同行的其他几个兄弟也注意到了自家老大不知何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傻大个的身后。
再看那傻大个依旧浑然不觉,仍旧一脸不在乎地继续说着程武昌的坏话,几人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们拼命对着傻大个挤眉弄眼,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试图给他发出警告信号。
然而,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他们显然高估了傻大个的智商和反应能力。面对兄弟们如此明显的暗示,那傻大个不仅毫无察觉,反而还傻乎乎地问道:
“你们这是咋了?一个个眼睛眨个不停,莫不是被这夜晚的大风给迷了眼?来来来,别客气,我来帮你们吹吹。”
说着,他真的凑上前去,准备要帮兄弟们吹眼睛里所谓的“沙子”。身材魁梧、一脸憨厚的傻大个迈着大步走上前,伸出粗壮的双手,准备帮那些兄弟们撑开眼皮轻轻吹一下。
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伙伴们竟然一个接一个地迅速躲闪开来。
傻大个满脸疑惑,扯着嗓子喊道:“喂!你们这是躲啥呢?”
就在这时,一阵寒意从他耳边袭来,只听得自家老大那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哼,他们不躲才怪呢!依老子看,他们哪里是眼睛进沙子了,分明是故意找茬儿,想讨打!傻大个,你倒是跟老子讲讲,老子何时说过自己累了?那纯粹是你小子自己臆想、瞎琢磨出来的!”
听到程武昌这番话,那傻大个依旧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他那张嘴比脑袋转得还快,毫不犹豫地反驳起来:“哪有啊?老大,明明是你亲口说累了,就让我过去搭把手换换班的呀。这不就表明你确实累了嘛,我可没说错哟!”
这话一出,程武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咬着牙关,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恶狠狠地吼道:“好哇,傻大个,你这家伙是不是皮子痒了,很久没挨揍了是吧?”
此刻,程武昌的眼神锐利如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傻大个这会儿早就被他的目光刺得体无完肤,浑身都是血窟窿了。
那汹涌澎湃、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的浓烈杀气,仿佛化作实质一般,冰冷彻骨。即便那个被唤作傻大个的家伙与源头相距甚远,却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不断向上蔓延,直抵后脑勺,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缓缓扭动着脖颈上方那颗硕大的头颅,动作僵硬得如同木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咔”声响。
当目光终于对上自家老大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眸时,他瞬间如遭雷击,浑身一颤。紧接着便是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膝跪地。并迅速向前滑行数米,紧紧抱住程武昌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老大啊!小的知错啦!您老人家可真是英明神武、天下无敌啊!在咱们这座寨子里,谁不知道您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脑补过度,胡思乱想,全是小的的罪过呀!老大您一点儿都不累,精力充沛着呢!别说抱着这小孩儿跑十圈了,就算再跑二十圈也绝对不在话下!”
程武昌低头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不放的傻大个,只见这家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满脸都是脏兮兮的痕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嫌弃。
他皱起眉头,嫌弃地用力抖动着双腿,试图将这个烦人的傻大个一脚踹开。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傻大个看似傻乎乎的,力气倒是不小,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他的大腿,无论他如何使劲儿,就是无法挣脱开来。
程武昌无奈之下,只得仰头望天,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琢磨着暂且忍耐一下,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傻大个就会主动松手。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傻大个不但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反而抱得愈发紧实,甚至整个人都几乎要贴到程武昌身上去了。
那张原本看起来憨厚老实的面庞此时已被泪水淹没,一道道泪痕纵横交错地挂在脸颊之上,鼻涕更是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糊在了他自己的衣服上。
程武昌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狼狈不堪的傻大个,再瞅瞅自己那件同样惨不忍睹、沾满污渍和鼻涕的衣服,气得他牙齿咯咯作响,仿佛要被咬碎一般。
傻大个的哭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回荡开来,那声音犹如惊天动地的响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里,他的哭声听起来简直就像鬼哭狼嚎一样,“呜呜呜”的声响凄惨至极,让人毛骨悚然。不知情的人听到这阵哭声,恐怕会误以为这里正在闹鬼呢!
即便是身为鬼魂的展一博的爹娘,面对如此凄厉的哭声也难以忍受。更何况是程武昌他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呢?
尤其是程武昌,还是近距离的受到这哭声的冲击。程武昌被这哭声弄的自己脑门发懵,青筋暴起,头猛猛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