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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成瘾
    我怎么早没想到这样的东西呢!

    小时候学历史,不就有虎门销烟吗?

    后来看电视,什么大烟膏福寿膏,再后来各种宣传片,不都跟我们普及一个知识吗?

    毒,是不能碰的!

    身为种花家人,我怎能连这点警觉性都丢了。

    到底是穿来的时间太长了,我就渐渐地放松了警惕,把在原来时空里学到的东西一点点地丢弃了。

    今日是这个,明日不知道我还要忘记什么。

    想到我很有可能沾染上毒这个东西,我就越发心慌意乱,胸口一堵,我扶着树干便狂吐,直吐得我的肠胃都痉挛到了一处去,才稍微好一些。

    丫头们都吓坏了,紫萱稍微镇定些,喊红梅几个服侍我去歇着,又叫红茶去喊红桃起来:“让红桃快些拿药来,她那儿不是有一丸药,姨娘吃了就好了么?叫她就拿那个来!”

    我忙叫住红茶:“别去了,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紫萱急得直跺脚:“姨娘这一阵子总不好,每每到了饭点儿,就想吐,也就吃那丸药还好受点,现在姨娘却不肯吃了,要不,趁着二爷在家,还是请了大夫来瞧瞧吧?”

    我是要请个大夫来的,也一定要叫二爷来守着我。

    这件事太大,我没法瞒着,也不敢瞒着。

    我有嘴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有些事情要坦白跟二爷讲,二爷才会更加信任我。

    要是不说,以后有什么误会就解不开了。

    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二奶奶刚有了身子,今天二爷又刚到家,我若是在这个时候又请大夫又叫二爷的,二奶奶该疑心我是在争宠了。

    我便吩咐紫萱:“且先过两日吧。”

    吐过之后,我就舒服了许多,赶着叫几个丫头散了:“都别围在我跟前,叫我透透气儿。”

    单只留下了红梅。

    “你今儿个跟着钱妈妈和春兰,听见什么了?”

    红梅摇头:“奴婢不敢跟得太近,只隐约听见了几句,像是钱妈妈在嘱咐春兰,叫她莫要急躁,再过些日子,姨娘就会乖乖听话,不听话便……”

    她犹豫着不敢告诉我,我就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说下去便是,我又不忌讳这个。”

    红梅咬了咬唇:“钱妈妈说,要是……要是姨娘不听话,不听话就只剩下一个死字,还说,还说到时候姨娘的命就握在春兰手里,全凭春兰处置,春兰就很得意,说到时候要姨娘跪着求她,求她救姨娘一命。”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方才在正院,春兰跟我说过,说我再过一阵子,就得求她救我一命。

    当时只觉得她是放狠话,现在一琢磨,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求她救命呢?

    这二人手上到底有什么能叫我乖乖听话的东西?

    我自认已经没有软肋了,拿我那群娘家人来威胁我,还不如拿我院里的丫头好使唤。

    可叫我为了院里的丫头乖乖听话,我也做不到。

    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东西会叫人乖乖听话呢?

    我的脑袋都要想炸了,就是想不到。

    “姨娘怎么又出了这么多的汗?”

    红梅急了,脱了鞋子上炕,服侍我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又隔着窗子喊送热水来。

    “姨娘总这样,会做下病的,明儿个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要是姨娘实在是忌讳,那奴婢悄悄地叫后门的婆子去叫一个大夫来,到时候就在后门旁边的小屋子里,请那大夫看病,姨娘放心,奴婢爹娘给后门的婆子塞了好些钱,她们几个嘴巴都很紧,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舒服极了,脑子里一团浆糊,胸口闷闷的想吐,身上又一直出虚汗,红梅说什么,我都听不清。

    红梅只当我不同意,就又想了个办法。

    “姨娘,要不奴婢还是叫红桃弄些药来吃吧,姨娘不是吃了那个就舒服了吗?先前瞧着那丸药就那么一颗,不经吃,也不知道红桃是从哪儿弄来的,该叫她再去买几颗备着才是,不然,姨娘要用的时候吃不到可怎么好。”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现在可不就是被那丸药牵着鼻子走么?

    这东西毒性强,我才吃了一丁点,就总想着它。

    倘若我多吃几颗,岂不是要成瘾了?

    到时候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谁手里有这个药,谁就是我亲爹亲娘,叫我干什么都成。

    难道说,这药是张太太弄出来的?

    我立马让红梅去喊红桃,又指着西边屋子抿了抿嘴:“那一位还睡着么?出去看紧了她,不许叫她闯进来。”

    红桃很快就来了,一进屋,看见我浑身汗淋淋的样子,就吓了一跳:“姨娘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叫红桃说实话:“你仔细想一想,那郎中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红桃立马就想到了丸药上:“姨娘,是不是那丸药出了问题?这可怎么好?咱们还是快些告诉二爷吧。”

    “二爷是肯定要告诉的,在此之前,咱们两个先好好合计合计,那郎中可说了他姓什么?”

    红桃点头:“他说他姓游,祖上传下来几个药方,为了糊口,他就做起了走街串巷的铃医,那几日正好走到二条庄子附近,就在庄子上小住几日,给佃户们看看病,挣几个小钱。”

    “那你可还记得那郎中的样子?”

    这种人既是被收买了要来害我,必定不会以真姓名示人,知道了他姓游也没什么用。

    “奴婢记得呢,”红桃连说带比划,“他个子这么高,人很瘦,脸很白,下颌上有几根胡须,不多,还泛黄,一张嘴,牙都是黄的。”

    “快别说了。”

    我赶紧叫红桃闭嘴,一听那郎中生了一口大黄牙,我都好像能闻到臭味儿,恶心死了。

    “这话留着过两日说给二爷听,咱们就算知道了,也找不到人,只能叫二爷去找了。”

    红桃吓得不轻,眼圈儿都红了:“姨娘,那药究竟有什么事?栀子……栀子可是吃了一整颗啊!”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一整颗?不是半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