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夜,霓虹闪烁,光怪陆离,令人目眩神迷。
朦胧夜色笼罩着一座灯火明亮的宅院,呼啸的风声从紧闭的窗户边掠过,好似野兽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今夜的港城注定不太平。
大木被指派到港城处理枭氏集团的事情以及对枭家的后续事情进行收尾。
此时的他正站在枭家祠堂的大门口,而他面前站着白曼秀。
“你们这是在知法犯法!没有搜查令,你们没有资格更没权利进入我枭家祠堂!”
“非法搜查,非法侵入住宅,警官是打算滥用职权,执法犯法吗?”
白曼秀一袭素色长衫双臂抬起,挡在大木的面前。
大木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问道,“搜查令什么时候送来!”
这枭家都要被查封了,还在这拖延时间呢。
身后那人看了看时间,“应该快了。”
大木目光锁向白曼秀,下颌紧绷,语气微带怒意,“怎么,枭家都要被查封了,这是还打算去求人庇护吗?”
“这港城,还有人敢插手你枭家的烂摊子吗?”
白曼秀嘴唇微微颤抖,紧张不安惶恐的情绪下,连带着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
她在强撑,祠堂里的东西不能被发现。
早已放权的枭老爷子在听到两个儿子都被抓捕后,一时气急攻心也进了医院。
如今枭家没人能撑起大梁,枭泰佑不知行踪,但对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万一枭泰佑回来了呢。
她能拖一分钟就有希望等到枭泰佑回来挽回枭家如今的局面。
若是祠堂下的东西被发现,就算枭泰佑回来了,枭家也无力回天了。
白曼秀突然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就算没人插手又如何,你们没有搜查令就别想着进枭家祠堂!”
大木伸手掏了掏耳朵,“你不会是想等枭泰佑回来吧?”
“忘了告诉你,枭泰佑比你老公进去的还早。”
白曼秀身形一歪,直直的跌坐在地上。
“没了,一切都没了......”她垂着头低低呢喃着。
白曼秀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从不奢求枭文甫去争枭氏的大权,但为了让她儿子枭珏能得到枭老爷子的青睐,能得到枭老爷子在枭氏的股份,好不容易搭上了祝家,结果这么好的一段婚事也被作没了。
她精心为她儿子枭珏筹谋的一切,就这么成了泡沫。
她也从一开始就知道枭家的那些腌臜事,更知道枭文甫的德行。
从她嫁到枭家那一刻,就已经和他们绑在了同一艘船上。
而今枭家倒台,她涉嫌包庇,同样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这时,一束车灯照射过来。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在众人身后响起,那人拿着一张搜查令上前,“大木哥,搜查令下来了。”
大木接过那张纸,伸到白曼秀面前掸了掸,指着那三个红彤彤的大字说道:“搜查令,看清楚了吗?”
白曼秀抬头看了眼,没说话。
大木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留两个人带她回警务处。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去搜祠堂地下室,另一队去前面别墅搜,重点搜枭文甫和枭泰佑的书房。”
话落,大木先一步进了祠堂。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祠堂院外这片空地时,孟行简插着兜从树下走了出来,“白姨,我早就提醒过您,早些揭露枭文甫的所作所为,对你对我,对枭珏,都好。”
白曼秀撑着地站起身,抬手将碎发往后捋了捋,“孟行简,你故意回到枭家为的就是这一刻吧。费尽心思刺激小珏和你赛车,最后让他落得如此下场,说到底,你不就是为了报复枭文甫,你又算得上什么好人吗?”
孟行简点了点头,唇角小幅度地弯了下,“我不是圣人。枭文甫他早该进去的,您知道这一切却当作视而不见,您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白曼秀彻底失去了理智,双手揪着孟行简的衣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眼球上布满红血丝。
“哈哈哈哈哈这么恨枭文甫啊,你可是他侵犯你母亲时留下来的种!你身上流着他枭文甫的血!”
“你不知道你母亲被侵犯的时候有多绝望,她就趴在二楼那个地板上求我救她,脸上手上全是血,那脏手差点碰到了我的鞋!真是脏死了!她最后被枭文甫拖着进了书房,我都看见了哈哈哈哈!”
“她被枭文甫摁在水池里,被枭文甫直接打昏厥过去,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你看过吗?”
“枭文甫的书房你去过吧,里面说不定还有你母亲被侵犯时的照片。”
“你还我儿子!都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bp;白曼秀紧紧揪着孟行简的衣领晃动,一拳又一拳的捶在他身上,神情癫狂。
“她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当时不被枭文甫打死!为什么你还要出生,为什么你要害我儿子啊!”
孟行简甩开白曼秀的手,理了理衣领,弯唇一笑,“我好好活着就是为了今天啊。”
两位留下的警察将失控的白曼秀控制住,看向孟行简时眼底流露出同情,“孟先生,您还好吗?”
孟行简看向那两位警察,笑意淡若清风,“我没事,辛苦你们了。”
两位警察没再多说什么,朝孟行简点了点头后押着白曼秀上了警车。
孟行简仰头看着那轮弯月,乌云连绵,月光黯淡,灰蒙蒙的,和他的人生一样。
视线渐渐模糊,从他眼角处滑落一滴清泪。
大木顺着地下室的阶梯一路往下,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惊了。
表面风光的枭泰佑,立着公益善人的形象,却干尽没人性之事。
大木转身往外走,沉声道:“拍照取证后这些都用木箱装走,现场封锁,不许对外泄露任何消息!”
“是!”
&
祝京棠从浴室出来时,靳泊谦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拨弄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全部往后撩,一会儿弄成中分,一会儿又全部散在额前。
“你在做什么?”
靳泊谦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从椅子上站起身,“想看看自己哪个发型最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