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肖的深入,瘴雾中的气息变得更加强烈,他感觉到有一群无形的触手在轻轻触碰他的身体,试图引导他走向某个方向。
祁肖感到一阵恶寒,但星月守护无时不刻的在开启,显然只是错觉,但还是让祁肖心底生气一丝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虐情绪。
这股情绪升起的瞬间就被祁肖掐灭,而后略有昏沉的大脑恢复了清明。
“他在诱导我升起情绪……”
虽然眼前的黑影逐渐清晰,喘息声愈发柔媚,祁肖警惕起来,止步看向四周。
周围长满了奇异的鲜花,每朵都有一人大小,不停晃动着,花朵鲜艳的仿佛注入了过多的色素,还从花蕊中流出一道道看起来就香甜芬芳的液体,这些鲜花在贪婪的吸收着瘴雾,花枝因为兴奋而颤抖,时不时两枝花互相摩擦一阵,发出阵阵拟声,显然那些声音就是这些花制造出来吸引人前来的。
祁肖将身形隐匿到了极致,手心一翻,将镜灵赠予的镜片碎片取出,用上了老师教自己的空间技巧,半个人挂在了镜界之中,随时准备逃遁,而后缓步靠近黑影。
一只巨大的生物逐渐浮现在祁肖眼前,它正静静地蜷缩在花丛之中,被瘴雾和黄昏所掩盖,这只生物的体型庞大,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它的皮肤呈现出与周围植物相似的颜色,是一种极好的保护色。
它的身躯覆盖着厚厚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微弱的荧光,仿佛是夜空中的萤火虫。它的四肢强壮有力,脚部却如同羊蹄,深深嵌入了泥土之中,显得异常稳固,头部长着一对弯曲而锋利的角,角上似乎还缠绕着一些奇异的花纹。
巨兽的身上也长出了一些花朵,甚至比地上的花长得还要高大娇艳。
在它的某些鳞片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这灰尘均匀地覆盖在表面,没有被风吹散,也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这巨兽身下的土壤有一片明显的压痕,四周的植被也显得有些歪斜,显然是被重物长时间压迫所致,这只巨兽恐怕已经在这一位置躺卧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未曾移动半分。
“也难为它在这么吵的环境都能睡得这么香……”
祁肖为了观察巨兽解除了视觉和听觉的封闭,听着上百朵鲜花连绵不绝的媚叫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长了起来,只想逃离原地。
强行忍住不适,祁肖观察了一阵,这巨兽果真一动不动,但每隔一刻钟左右就会进行一次大幅度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周围花朵的颤动和一阵巨大的**声,听的祁肖咬牙切齿,只恨不能一把火全烧了。
待了约有一个小时左右,确认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新变化,祁肖如释重负,快步退出了瘴雾。
雾口的一群巨蚺依旧缠绕在一起,祁肖来到了一个距离瘴雾有不短距离的湖边,终于放松了下来,觉得有些饥饿感,于是靠在了树边,默念咒语。
“魔力面包。”
或许是因为祁肖心情十分糟糕,这面包成型后整体成红色,也没什么花纹,整个一红色馒头的形象,祁肖咬了一口,一股炽热的辣味涌上味蕾,让祁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敢喝这森林的湖水,生怕有什么意外,祁肖赶忙从空间术中取出一桶水,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半桶水下肚,祁肖的口腔才好了许多,赶忙将面包收了起来,没敢再吃,也再没了饿意。
祁肖对自己第一次非测试性的使用这道美食系戏法的结果很不满意,眉头深蹙,但同时也想起了根据书上记载,曾经有位巫师只能做出臭袜子味的魔力面包后心情就好转了不少,毕竟辣总归比臭好,自己还不是最糟糕的。
接下来,祁肖准备抓捕那只巨兽,或者说,临时建立一个隔绝声音的炼金道具,然后给它来一杖。
说做就做,这事并不难,祁肖取出了空间术内存放的仪器,随后从材料中挑选出了一些特殊的隔音金属,这些金属在经过炼金术处理后,能够吸收并消散声音能量,但显然比起拿巨兽夸张的体型来说,这点金属并不够用。
祁肖打起了身旁无处不在的大树的主意,这些树并不全都有着如魔纹般的树皮褶皱,自己只要取两根,做好后刻满隔音类铭文就好,不需要坚固,祁肖对龙炎杖有信心,绝对能短时间内制服巨兽,且不让它攻击到隔音设备。
祁肖的目光在周围的巨树间游移,最终选定了两棵距离相近的参天大树。他计划使用这两棵树作为隔音屏障的主要材料,迅速砍下后通过炼金术将它们改造成了隔音板,并用金属在关键位置加固,而后做成了只有一个缺口的巨大“箱子”。
祁肖迅速行动起来,他在几块隔音板上刻画了一系列复杂的隔音铭文,这些铭文在被激活后能够吸收周围的声音波动,将之转化为其他形式的能量,从而达到隔音的效果。
随着铭文的完成,祁肖将魔力注入其中,激活了隔音板上的炼金法阵,光芒在木板上流转,逐渐形成了一层半透明的隔音屏障。
祁肖手指轻点,这巨大的木箱居然逐渐在变小,最终缩小到了一立方米左右的大小。
这是米狄尔教给祁肖的空间压缩技术,并不能保持太久,趁着夜晚,祁肖用魔力抬起木箱,轻车熟路的跑回了羊蹄巨兽沉睡的地方,将木箱丢到空中。
木箱渐渐变大,直到恢复原本形状后,重重砸了下来,但只见魔纹流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接着,祁肖从空间术中取出了龙炎杖,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准备发起攻击,他知道,自己必须一击解决这羊蹄巨兽,不能让他发出任何挣扎,不然这脆弱的木箱绝对经不起它的随意一击。
龙炎杖上只有雷霆流淌,火焰被祁肖压制了下去,随着雷暴汇聚到了极致,迟钝的巨兽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危险,缓缓睁开了眼睛,但终究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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