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从怀里掏出三千二百两的银票,放在柜子里锁好。
其中一千两是苏灿输给他的,其余的是武举时多隆帮他押注挣来的。
“还顺带发了笔小财……”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今天皇帝许他的职位,一年俸银也只有一百三十两。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院内传来,打断了贾珝的思绪。
香菱扶着门框细声说:“二爷,西府的鸳鸯姐姐来了。”
“鸳鸯?”贾珝知道,多半是荣府有事。
他走到院子,就见鸳鸯一手拿着绢帕,一手提起裙裾,跨过门槛走进院内。简单一个动作,却十分显露身段,让贾珝多看了两眼。
这鸳鸯倒是长熟了……
贾珝知道,鸳鸯不仅颜色好,德行、能力都是拔尖的。
她是贾母的大丫头,连王熙凤都能打趣,但她在贾府中从不自傲、仗势欺人,深得上下好评和尊敬。
但就是这样一个好姑娘,最后的结局却十分凄凉,在贾母死后被贾赦逼得上吊自杀……
鸳鸯见贾珝望着自己出神有些奇怪,脸色不由得红润了三分,她走近行礼。
“珝二爷好。”
贾珝回了一礼,“今儿那股风把鸳鸯姐姐吹到我院里来了。”
“我是来道喜的,珝二爷中了武状元的事,在两府已经传遍了。”鸳鸯一笑,“老太太听了也很开心,说珝二爷是个有造化的。”
说着鸳鸯像是献宝一样揽过了一個穿着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身姿绰约的丫头。
水蛇腰、削肩膀,瓜子脸,狐狸眼,肌肤白腻,眉眼和黛玉有几分像,只不过拉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这丫头原是赖嬷嬷送来的,在老太太房里调理好了的,针线活尤好。”鸳鸯笑着介绍。
“老太太说,珝哥儿在金陵长大,是族里亏待了他,想着珝哥儿身边只带了两个丫头,便派了这么个手脚伶俐,知冷知热的体贴人,打发过来照顾哥儿。”
贾珝闻言,又扫了一眼鸳鸯旁边的美艳丫头,目光凝了凝。暗道,赖嬷嬷府上的丫鬟,该不会是晴雯吧?
鸳鸯推了推那丫头,她才不情愿地走上前,瓮声道:“晴雯给珝二爷请安。”
果真是晴雯。
晴雯长相出挑,是个暴炭性子,但总体来说是个好的,不藏奸。
贾珝想着贾母此举的深意,想出了两层意思。
一是贾珝如今考上了武状元,毕竟他是贾府弟子,老太太肯定要奖赏一番的;
二是贾母估计看出了贾珝对两府的生分,有拉拢、亲近之意。
果然听鸳鸯继续道:“老太太还说,珝哥儿长在金陵,现在两府的至亲都生分了,如此更要多亲近。最好是搬回府上住,多来西府走动走动。”
贾珝听了只是笑笑,“我在金陵时,多亏金大娘照顾,这些我都时刻记在心里,鸳鸯姐姐多来我院里走动才是。”
他想了想,又道:“老太太的心意我领了,鸳鸯姐姐回去了帮我给老太太带声好。还有一事,今儿天恩浩荡,皇上给我亲封了官职……一等龙禁尉,以后在宫中当差。”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是族亲,当官了知会一声也是应该的。
鸳鸯又和贾珝聊了几句,又把晴雯拉到一边,说了些体己的话才离开。
晴雯把包袱抱在胸前,眉头也舒缓开了,不似之前那般气闷了,兴许是鸳鸯的一番劝解有作用了,她也认清了现实。
贾珝看着晴雯的脸色,她似乎有些不情愿,是想进宝二爷院里?
他没过多在意,只是个丫鬟罢了,喜爱了放在身边逗乐解闷,实在厌恶就打发到院子里干活,无关紧要。
“翠果,带晴雯下去休息吧,帮她收拾收拾。”贾珝补了句,“晴雯以后和你和香菱一样,月钱一吊钱。”
毕竟是贾母的人,要给点面子的。
翠果愁眉苦脸的应了声。来了个傻傻的香菱就抢走了她大多数的事,现在又来了个,看起来不好对付狐媚子脸晴雯……
晴雯一听贾珝的安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一吊钱的月钱,而是背后代表的阶级身份。
在贾府丫鬟们也有明确的等级划分,就体现在月钱上。
五百钱的是三等丫鬟,寻常都进不得主子屋里,只能在院子里做些打水、烧茶、喂鸟、浇花的粗活;
拿一吊钱的是大丫鬟,平日里贴身伺候小姐少爷们,只用做些端茶倒水的活。
原本晴雯听说“珝二爷”是个武夫,还以为贾珝是个粗狂大汉的形象,心里的预期就很低。
如今见到这么一个俊逸的公子哥,正向的落差感十足,心中对贾珝的印象也还不错。
但她本是赖嬷嬷送去西府的,如今服侍了东府的主子,还出了府,自然有些不甘心……
此时香菱抱着衣袍站在厢房门口说:“二爷,洗澡水好了。”
贾珝跟着进了屋,香菱把更换的衣袍放在屏风之上,又转过来替他脱外衣。
她垂下螓首,那张端庄精致的鹅蛋脸在灯火的映照下,红彤彤的十分娇艳。
贾珝在她滑嫩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得十分受用。
他伸手去解香菱的汗巾子。
香菱攥住要分开的领口,她仰视着贾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
“爷?”
贾珝说:“这一大桶水,我一个洗太浪费了,咱俩一起洗,你帮我脱,我也帮你脱,爷对你好吧?”
“爷对我很好,”香菱傻傻地点头,“可是……”
“可是什么?你嫌弃我身上脏啊?”
贾珝不听,剥鸡蛋般,一件件分开她的衣物。
坐进浴桶。
香菱红着脸跪起身,小手放在贾珝肩上,揉了起来。
纤纤小手在肩膀上揉着,那种轻重揉捏的感觉,恰到好处。
“真乖,好香菱,没白疼你。”贾珝在她嘴角亲了一口说。
香菱脸色一片绯红,红到了耳根和脖子。她垂眸看着贾珝的肌肉线条,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看她,香菱眼睫微垂,红唇颤动,竟给人一种任君采撷的感觉。
贾珝把她垂到身前的秀发捋到背后去,捧了捧那沉甸甸的柿子。
“咝溜……”
他摸了摸了香菱的后脑,侧到她耳边说:“乖香菱,给爷舒缓舒缓……”
晴雯收拾好后,又帮衬着翠果做了会儿针黹,才见香菱跑回来换衣服。
她瞧了眼。
“洗个澡还把衣服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