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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妃
    是夜。

    月黑风高。

    贾珝身着黑衣,潜行在寂静的神京城之内。

    他脚步自然,偶尔是凌波微步的步伐,或是壁虎游墙功的发力技巧,高楼矮墙都如履平地,宵禁巡逻军卒更是发现不了他的踪影,犹如一道隐于黑夜的魅影。

    不久后,便看见三间兽头大门,匾上大书“宁靖郡王府”。

    来之前,贾珝就利用职务之便,查过文书,记住了宁靖郡王府邸的地形图,倒不怕进去乱窜一通。

    他想了想,准备从侧方绕到府邸之后,再从后宅搜起。

    这宁靖郡王府占地面积格外的大,远超宁荣二府不说,比平常的郡王府邸,也是逾制了很多。

    寻其缘由,是因为这宁靖郡王府,是由原老义忠亲王府改建而来的。

    当年老义忠亲王欲行不轨之事,兵锋惊扰圣驾,危急关头还是荣国公贾代善领京营之兵平叛,力挽狂澜。

    先帝震怒,令荣国公带义忠亲王入宫,要亲自责问,为何以子乱父?

    义忠亲王畏罪,随即于乱军之中自裁。

    就当人们以为义忠亲王府会迎来一场血洗或牢狱之时,先帝却令人封闭王府。

    几年后先帝又接义忠亲王之子入宫教养,恩宠至甚,后封宁靖郡王。

    朝中也曾有流言,先帝留有遗诏,进封宁靖郡王为宁亲王。

    此流言真假难辨,但也可见当年宁靖郡王是有多受宠……

    贾珝绕至王府后方,飞跃一道高大围墙,就依稀可见峥嵘轩峻的厅殿楼阁在黑夜之中若隐若现。

    他俯下身,穿梭过一排仆役群房。心想若陆文昭藏于郡王府内,必定住独院藏匿,不可能和仆从、太监混住,否则人多眼杂,早就走漏消息了。

    宁靖郡王、忠顺亲王都是皇帝的心腹大患,他们的府邸内自然安插有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的奸细。

    贾珝接连检查过几个独院暗房,都没有收获,但他也不心急。

    这夜,还长得很。

    片刻后,贾珝穿过蓊蔚洇润的花园子,来到一排气派院落之前,他回忆一番,知晓这是王府内的主院落群,宁靖郡王、王妃和侧妃所居之地。

    “锦衣卫安插的人,也进不去这里面,若陆文昭住在里面,确实能瞒过所有人……”

    贾珝这般想,便先闪身潜入了侧院,途经一二进院落时,忽然听到一阵水声。

    贾珝听见有动静,也没多想,就潜了过去,绕到屋后,立于窗下,忽见里面一个绰约人影。

    贾珝一愣。

    隔着窗纱,但见其高挑身材,标致曲线,就知是个美人儿。

    又听里面传出对话:“王妃,水兑好了,奴婢伺候你更衣。”

    “不用,你们下去罢……”

    原来是宁靖郡王妃。

    她出身江南甄家,系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之女。宁靖郡王与贾珝一般年纪,去年成亲的,当时太上皇还在。

    这里面还有渊源,甄家老夫人是先帝的乳母,她孙子甄应嘉与老义忠亲王关系甚笃,曾戏言儿女婚约。

    但没想到老义忠亲王都坏事了,这戏言还能成真……

    她还有个姐姐,嫁于北静王水溶。

    贾珝又联想起对应的人物关系,宁靖郡王和北静王是连襟兄弟,但也没听说他们关系有多好。

    ……忽然贾珝一愣,这甄氏作为王妃,后宅之主,怎么住在偏院的?

    还是二进院落。贾珝给惜春住的院子,都有二进。

    看着窗纱上的人影动了起来,像是在脱衣服,贾珝摇摇头,转身离开。

    宗师修为,绝顶轻功,哪能用来偷香窃玉?他个正人君子,让外人知道他偷看妇人洗澡,还要不要脸了?

    一步两步三步,

    贾珝忽然停住。

    “退一万步来讲,那陆文昭,会不会就藏在浴桶之中……”

    贾珝返回,略微把窗子撑起一道缝隙,满脸认真地看去。

    只见一个雪白的美背映入眼帘,蝴蝶骨清晰,腰部和臀儿曲线惊人,腰上有两个腰窝……

    贾珝不禁眉毛一挑。

    隐约可见一朵粉橘。

    这时,她举起双手置于脑后,正在用钗子盘起长发。

    贾珝又是眼前一亮。

    从后背的两侧看去,可见大雪的边缘轮廓。

    “他怎么配的?”

    贾珝快速在脑海中,把他顽过的大雪美女过了一遍。

    丁白缨不输于甄氏,敏敏郡主更是碾压……贾珝心情才平复下来。

    这时甄氏微微侧头,依稀可见一张动人心弦的侧颜……只是她眉头微颦,略有愁怨。

    贾珝自动理解为欲求不满。

    给王妃这待遇,看来他们夫妻关系并不融洽……

    又欣赏一阵,直到那甄氏坐进了浴桶。

    贾珝方才离去,他总不能破窗而入,然后再点穴……

    连贾珝这种禽兽,都要说那太禽兽了!

    此时贾珝一身的火气,都想着直接打道回府了,然后再找人去火了。

    “就不该看。”

    他压制住燥热,继续深入宅院探查。

    片刻后他来到郡王府的正院,巡视完几个院落后,又见正屋门窗紧闭,灯火已灭。

    贾珝只当没人,转身就要走,忽然他留意到正屋的大门前有两个带刀护卫,天色太黑,他差点给忽略了。

    “宁靖郡王睡觉,还要侍卫站岗?这王府守卫严密,何必如此小心?难不成他有被害妄想症?”

    贾珝不解,但他对这正屋有些好奇了,随即隐匿身形潜行过去。

    再走至院中,贾珝藏于柱后,运转内力,侧耳倾听。不禁神色一动!

    屋内居然有谈话声!

    那中年男声极小,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听力极佳,肯定错过了。

    黑夜不点灯,与人密谋,门外有侍卫把守,如此小心谨慎,宁靖郡王在计划着什么?

    贾珝身为锦衣指挥使,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

    他都是郡王了,想要干什么,还需要密谋?

    贾珝决定一探究竟。

    但正屋房门紧闭,又距离太远,只听得见有人说话,根本听不见谈话内容。

    贾珝虽然轻功一流,但又不能隐身,在正面还是逃不过两名侍卫的视线。

    他观察四周,使用凌波微步之法,谨慎地绕到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