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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得理不饶人
    林黛玉脑中根本是一片空白,这一觉她也睡得太熟了些。

    努力回想着昨日夜里的事,的确是岳大哥走错了在先,可后面都是她默许的了。

    念及此,又不禁红了脸颊。

    岳凌迅速的穿戴好之后,再看榻上的林黛玉,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小团,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面。

    暖阳升起,曦光入帐,将她映衬得更可怜了些。

    岳凌也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夜里做了什么逾矩的事。

    再坐在榻旁,岳凌尴尬笑着道:“林妹妹,我给你道歉,我定是无意的。我对天发誓,如果……”

    岳凌才伸出手,指向天空,又被林黛玉伸出手来,拍掉了。

    “林妹妹,你不信我?”

    林黛玉红着脸,嚅嗫着道:“不是不信……”

    林黛玉又缩了缩脑袋,“岳大哥昨日躺下的时候,我也答应了的,不怪岳大哥。”

    “而且,岳大哥只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和上一次差不多。”

    林黛玉越说,声音越细若蚊吟,若不是岳凌又探头离得近了些,根本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分辨出林黛玉说的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岳凌终于放下心来,长长吁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若是真把林黛玉当做了紫鹃,那可真是坏事了。到时候,可如何跟林大人交代啊?”

    “不过,同睡一榻应该也不好交代吧……算了,暂且瞒着再说。”

    岳凌讪讪笑着,凑到林黛玉身边问道:“林妹妹,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亲手煮来,给你赔罪。”

    林黛玉挪眼看向一旁的紫鹃,见紫鹃点了点头回应,便开口道:“不必了,如今城里这般贫困,岳大哥还是早些出去忙吧。”

    太过乖巧懂事,实在是惹人怜爱。

    岳凌忍不住揉了揉林黛玉的脑袋,笑着道:“好,就听林妹妹的,待我将城里的局面稳定下来,到时候再带林妹妹出去走一走。”

    说罢,岳凌也起身,在桌上胡乱吃了一口,叮嘱了紫鹃、雪雁好好照看林黛玉,便就先出了门。

    紫鹃为林黛玉梳着妆,从铜镜中倒映出林黛玉的表情,又是羞赧又似是在回味,实在太丰富多彩了。

    紫鹃不忍轻笑了声。

    林黛玉察觉之后,微微蹙起了罥烟眉,斜乜着紫鹃,低声道:“紫鹃姐姐,岳大哥昨晚是将我当作你了,才会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下,依旧躺了下来。口中还说着,放心,他一定担当起来……诸如此类的话。”

    “那在之前,你是不是还偷偷找过岳大哥啊?你倒是胆大呢,房里这么多姊妹,这么多双眼睛,也能被你瞒过去。”

    紫鹃被说的脸颊通红,手上也不禁颤了起来,支吾着道:“我,我……”

    “你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是假的不成?房里这么多姊妹,你就靠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能占据岳大哥的心,再者说……”

    林黛玉的嘴有多厉害,紫鹃是一清二楚的,还不待林黛玉把话说完,立即跪下来认错道:“姑娘我错了,是我见可儿姐姐她们进房里来时有些不安,可真没多去找过老爷。”

    林黛玉眉头一扬,心里念道:“这还差不多,竟然还敢偷笑我。要不是你的缘故,我还不会如此窘迫呢!”

    不过转而一想,能与岳大哥同睡一榻,也得多亏这个妮子。

    “岳大哥都与我同床共枕了,总也得对我负责了吧。”

    心绪繁杂,林黛玉又微微出神。

    待被紫鹃轻唤了两声,才轻咳了下,回应道:“我倒不是记你的过错,你的卖身契都在府上了,你自然是一颗芳心只许在岳大哥身上了。只是……”

    半跪在林黛玉腿旁的紫鹃抬头来望,疑惑重复,“只是?”

    林黛玉又臊了个红脸,“不许瞒着我,偷偷做坏事!”

    紫鹃也是听得脸红,轻轻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待两人走出门,来到圆桌边用早膳时,就见雪雁在桌上支着脑袋发着呆,也好像有了心事。

    两人都不觉笑了起来。

    林黛玉坐在她身边,笑问道:“雪雁,你不用饭,在想什么呢?”

    雪雁叹了口气道:“用饭,当然是等姑娘和紫鹃姐姐出来一起用,至于想什么,我在想姑娘夜里睡得这么熟,我睡的却一点也不好。睡得不好,早上起来胃口也不好。”

    “若是岳将军夜里能抱着我睡,是不是我也能睡的好了?”

    雪雁凑到林黛玉面前,探头探脑的问道:“姑娘,被岳将军搂着睡觉,是种什么感觉?”

    林黛玉眉头轻颤,而后向一旁正在开食盒的紫鹃偏了偏头,道:“问她,她更有经验。”

    雪雁不解的看向紫鹃,疑惑道:“紫鹃姐姐有经验?”

    林黛玉和紫鹃被雪雁三言两语撩拨的又红了脸,再笑不出来了……

    ……

    “老爷,昨日夜里那武官的死因已经查出来了。”

    贾芸见岳凌出门,立即迎了上去。

    岳凌停住了脚,微微颔首,“说罢。”

    贾芸又道:“死者左胫有一排齿印,是毒蛇咬过的痕迹。牙印周围发紫发黑,肿得高出个一指来。这人在死前过度惊吓,导致自己忽略了身上的疼痛,又因为心跳剧烈,剧毒入心,最后才喷出一口血来。”

    “蛇咬,难怪在我的面前能杀人得手。”

    岳凌略微沉吟,点了点头道:“这人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将这武官置于死地,证明我们查询的线索一定没错。若不是蛇毒无法控制,那人怕是不想我在死者口中得到一个字。”

    “便是这一个字,也足够要他们的命了。”

    “细细盯好曾与死者有接触的人,死者不会脱开这些人的范畴。”

    念起己方或许有内鬼的存在,贾芸也不得不高度谨慎,忙拱手回应,道:“是”

    来到隔壁房间,岳凌寻了笔墨,耗费了些时间书成一封信,并一封奏疏,再交给贾芸道:“这封信,给曾来府上做客的那个千户张昌河,这封奏疏,上交陛下,也是将近来发生的事,我要做的事统一报备一下。”

    走一步,看三步,两个案子还没解决,岳凌却已经在考虑后面的事了。

    岳凌此行,除了赈灾,还是要将整个沧州府盘活,非只是救济百姓。

    接下来在这城中,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当先一件便是清查吏治,这等有关官员任命的大事,即便是被许诺便宜行事的岳凌,也以为先上报一声的好。

    再就是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是在赈灾之后的首要之事。

    还有要打造出沧州府的支柱产业,只有富起来,才能真正让一个城镇焕发新生。还好沧州府有着他得天独厚的优势所在。

    昨日夜里在榻上胡思乱想的岳凌也想到了一点,明清之际在全国都名列前茅的长芦盐,便是以沧州府为源头后挪至天津卫。

    沧州地处渤海湾,有着极佳的地理位置。无论是晒海盐,还是走海路、运河运输,贩卖海盐,都极为便捷。对于如今贫困的沧州府而言,没有不大力发展的道理。

    盐铁经济肯定能让一个地区富起来就譬如两浙的姑苏、扬州,但这毕竟是国家专营,也是要一同上奏。

    而且岳凌所携而来的都是士兵,武力忠心可用,各方面文治和对于盐业一道有经验的人才还是极为缺少的。

    岳凌提着笔杆想了想,欲要再修书一封给林如海,与他借些人过来,帮忙发展盐业。可转念一想,昨日夜里才和林妹妹共处了一榻,此时便有些羞于提笔了。

    见岳凌皱眉深思,贾芸在一旁关怀问道:“老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岳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也不算什么难处。”

    岳凌将此事暂且搁置了下来,心里念道:“待我与林妹妹说一声,让她再与林大人去家书的时候,顺便将此事也说了,我就不信林大人会拒绝。”

    敲定了主意,岳凌又吩咐道:“走,时候不早,先去府衙。”

    岳凌一路赶到了府衙门前,走侧门欲要进府衙后堂,不出意外的被守门的衙役阻拦了下来。

    “什么人?怎敢擅闯府衙!”

    岳凌与贾芸示意,递交上了身份牌。

    衙役见得是一个中书省的腰牌,登时脸色大骇,翻过来还有平章政事的字样,便知晓这个当朝的三品大员了。

    身子一颤,衙役立即扑倒在地。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待小人入门通传一声,好让知府大人,通判大人都来门口迎接大人。”

    岳凌示意贾芸将其扶起,又低声道:“做你的事便是,莫要声张,只当我没来过。”

    衙役点头如捣蒜,“小人知晓,小人知晓。”

    岳凌抖了抖衣袖,脸色板了起来,道:“进门!”

    适时,在衙门对面停着的一方青顶素轿中,轿帘缓缓垂落。

    坐在里面的薛宝钗略微沉吟,而后与丫鬟莺儿道:“莺儿,你且看好了方才进去的那个人。待他出来了,你将他请来,先别报上咱家的名号,就说有事恳请大人帮忙,事成定助大人赈灾沧州。当下于雅阁中略备茶水,待大人商议一二。”

    莺儿放下手里的梅花络子,点头应道:“好的姑娘,我记下了。”

    ……

    府衙内,

    通判吉庆的班房之中,桌案上的文书零落一地,似是被窗外的风吹散。

    而桌案之前还立着一人,面上遮巾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手中还持着兵刃。

    房中再无其他人。

    吉庆面色焦急,根本没心思顾着那满地的文书,而是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

    “你既然有机会出手,为何不直接将他杀了?偏留下一点线索,让岳凌查到此处来。你让我等如何自处?”

    蒙面男子手上不禁攥紧了几分兵刃,忍着怒气道:“还不是你出此下策,想要一同围剿岳凌,竟只派去了那些巡城士兵。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是因为你轻视了岳凌,才会有今日之祸!”

    “须知,他可是率领二十万大军将北蛮击破的人,谁敢小觑?”

    吉庆此刻也是后悔,“谁知道他巡视地方可以带京营的士兵?谁又能知道,他不但带了,还在我们眼皮子下带进了城?要不是有人护住了他,他早就该在昨晚死了!”

    “再说,他的事迹如今被编成评书传遍大街小巷,其中还有说他会引雷的,降雨的,精通各种术法,奇门遁甲,难道我也该听信?”

    蒙面男子又愠怒道:“据我看来,岳凌他自身的武艺就极高,你们三番五次捉不到的那贼子,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我是拼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才能将其灭口,如今岳凌已有了提防,我再不能轻举妄动了。”

    “你,好自为之。今日岳凌便会到这衙门里来,若是被他发觉出哪里不对,别说你这乌纱帽,你就等着项上人头搬家吧!”

    蒙面男子再不愿与其多话,一个纵身,从高窗跃了出去,又卷起一阵风,吹得房中文书沙沙作响。

    “什么?今日就来?”

    吉庆是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有,忙来到书柜前,欲要将此处收拢一番。

    可才走了几步,就听外面人急叩着门,“通判大人,通判大人,京里来的钦差到了!您再不出门相迎,便就得被治一个不敬之罪了!”

    吉庆忙走来门口,问道:“知府大人呢,知府大人可过去了?”

    外面衙役又道:“通判大人,您忘了,今日是升堂的日子。知府大人那边,已经去坐堂了。”

    吉庆偏头看了眼书柜,暗暗叹了口气,整理了下衣衫,忙出门前去迎接。

    当出庭院时,便就见岳凌携着人已经过门洞里来了。

    吉庆忙列在路边,恭敬道:“沧州府通判吉庆,见过侯爷。”

    岳凌定睛瞧了瞧,见他吊着一双三角眼,眉头稀疏,便就笑着道:“我才入城来,也听得一些流言蜚语。有不少人将我神话的无所不能,其中多数言过其实。”

    吉庆讪讪笑着,不知岳凌提及此事何意。

    岳凌又道:“不过,我还真略通相面之术,吉大人信还是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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