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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池雾,这次对他好一点吧。”
    人就是这样,特别的贱。

    沈盛屹在他们这帮兄弟里,什么时候都是那个最任性不计后果的,说白了,当兄弟的,他们都愿意纵着他,他干什么都行,人都偏心,他谈场恋爱,让人给折腾成这样。

    看着沈盛屹难受,陈期行多少回后悔当初有意无意地撮合这俩。

    可他又一想,这傻狗要是真无意,他怎么撮合都没用。

    就是该的。

    这四年,说不埋怨池雾,那绝对不可能。

    沈盛屹这少爷脾气,让谁都觉得他不该那样,谁欺负得了他啊。先不说别的,就他们几个兄弟都不认。

    可偏偏是池雾。

    沈盛屹酩酊大醉,喝完了也不闹,就垂着脑袋,他喝了酒控制不住情绪,陈期行第一次见他那样哭。

    眼睛到眼梢都通红,无声地掉眼泪。

    他妈跟他爸离婚,不要他那年他都没这样过。

    ……

    陈期行忍不住又说他一句,“傻狗。”

    挨了骂,还是两回。沈盛屹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闭嘴。”

    “自己干的蠢事儿,还不让说。”陈期行啧了声。

    “傻狗。”

    三次了。

    沈盛屹生气,但酒精让他不论是大脑还是肢体反应都很迟钝,他歪头看向身边,“小池老师,打他。你不打他今天我不睡觉。”

    池雾:“……”

    楼之瑶眼冒金光,兴奋极了,“我哥喝醉了这么好玩儿!”

    “连小崽子也一起打。”沈盛屹交代池雾。

    池雾捏了下他脸。

    他瞪她一眼,安静的坐在那儿不说话了。

    “池老师,你在波士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呀?”楼之瑶年纪小,只被允许喝果汁,她捧着脸好奇地问道。

    “唔……”池雾想了想,笑着说,“有啊。”

    她挑了几个有意思的说。

    大家笑着,池雾想起刚去那会儿一件震撼的事情,“我刚到那边不久,有一天我们班的一个咱们这边的留学生被学院里的园林工人举报了,因为他偷偷潜进园林工人的小菜园把人家种的菜给拔了,说食堂做的菜跟凉拌绿化带没什么区别,不好吃还贵,想自己做一顿尝尝。”

    楼之瑶惊呆,“太疯狂了。”

    段清梨笑的差点岔气儿,“哈哈哈我真服了,有帅哥吗?”

    “有啊。”池雾说。

    话刚落,就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她投过来。

    池雾笑看了沈盛屹一眼,慢慢道,“不过我一个联系方式也没加,你要是想认识估计没办法了。”

    沈盛屹收起刺棱,低哼了声,重重地捏了下她手指头。

    “气死我你高兴是吧?”

    池雾无辜死了,“你看你,又冤枉我。”

    “我冤枉谁也冤枉不了你。”沈盛屹还能不知道她,就知道对他坏。

    池雾用只有他们之间能听到的声音呢喃,“宝宝。”

    沈盛屹:“……”

    他耳朵一下就烧到滚烫了。

    到了夜里,几人收拾了残局,把蛋糕摆上来,给池雾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池雾牵着沈盛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心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除此外,再无渴求。

    闹到深夜大家都困了,公寓里有地暖,沙发很大,几人扯着毯子东倒西歪地睡觉,喝空的易拉罐倒得桌子上跟地上到处都是。

    楼之瑶年纪小,池雾让她先去客房睡了。

    沈盛屹枕着她腿,脸颊埋在她小腹,睡得很沉。

    池雾的头也有些晕,靠在沙发一角裹着毛毯昏昏欲睡,半夜醒来客厅里静地只有呼吸声。

    沈盛屹手臂搭在她腰上,枕着抱枕。

    她感到口干舌燥,小心地挪开他的手,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她又去一楼的洗漱间洗了把脸。

    出来时看到陈期行低着头靠在墙边。

    “要用洗手间?”池雾问。

    她没走,看出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陈期行后脑靠了靠墙,半晌说,“我记得那一年阿屹生日,回去我跟你说,对他好一点吧,他很依赖你。”

    但池雾食言了,不管什么缘由。

    “就当我多嘴,小池,挺多事儿他不一定跟你说,我说。他这性子就那样,拧巴、死要面子,说话不好听,做的还永远比说得多。”

    “你出国他在国内正是最忙压力最大的时候,说实在的我也理解你,你们不分手他更累。”

    “你自己可能也没想到,这傻子,分手了他照样逮着功夫就往国外跑,咖啡厅你知道吗,春水,你们学校旁边,我知道你经常去,他开的,时不时坐飞机跑过去做杯咖啡,有病似的,知道你会去,就为了让你喝一杯,不见你他也满足。”

    “他工作忙,那两年忙的不怎么睡觉,生病了只要还能动吃点药就继续工作,去医院挂水都不忘办公,当然这些不是为了你,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每往波士顿跑一趟十二个小时飞机,没工作时候还能补个觉,两边温差大,回来他就生病,有一年你生日,你应该不知道吧,他忙了一天急匆匆赶飞机,那天波士顿下大雪,他傻不愣登地在你家门外杵了几个小时,人都快冻傻了,回来高烧不退,他家里没人照顾,要不是我打不通电话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真死了也说不定。”

    “听说你不回来,除夕他扔下家人也往国外跑,他家找不到他人,电话都打我这来了,我真是欠了他的,给他打掩护。回来以后他心不在焉地,突然问我,你在那边受欺负了怎么办?头一次他没喝酒头脑清醒的时候我见他掉眼泪。”

    “他跟我说,怎么办,他快受不了了。”

    “他难受得受不了,不是因为你把他甩了,也不是他见不到你,而是你在那边被抢劫,你受欺负了。”

    陈期行笑了笑,看着池雾,“他问我,我他妈哪知道。”

    “我跟他认识快二十年,没见他受过什么委屈,他爸妈在他小时候离婚,他觉得他没人要,所以从来不亏待自己,他觉得他自己都不爱自己就没人爱他了。”

    “他发烧嘴里念着的都是他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是你要求他的,除了偶尔任性,他尽量做到了,这一点我是感谢你的,池雾。”陈期行说着实在是太难受,他停了停,“CY是他给你开的,连名字都是你的,我估计你说一声要他的命,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给。”

    池雾身体颤抖,早已经泪如雨下。

    最后,他说。

    “池雾,这次对他好一点吧,他没你可能就把自己折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