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文直接摁免提键,双手抄胸:「别得意忘形,你这是以身伺虎。」
余淑恒说:「用错词了,这样嫩的小男生不是我的菜。”
王润文呵呵冷笑:「嫩?呵呵,就怕人家感情经验可以吊打你,在男欢女爱这种星辰大海面前,你的自以为是很可能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余淑恒看着杯中咖啡,微笑说:「你这叫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早跟你说过,邵市还是太小,外面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润文你真该出来走走。」
王润文嘲讽:「过江之卿?那你怎么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余淑恒喝口咖啡,意味深长道:「放心,我肯定在你前面结婚。」
王润文沉默,稍后质问:「你什么意思?」
余淑恒轻笑一下,不回应。
王润文气不打出一处来,「元旦你别过来了,伺候不起你。」
余淑恒说:「行,我不去邵市,就在长沙等李恒。」
王润文右手撩下头发,「你觉得他1号会舍弃陈子和家人过来?」
余淑恒转转杯子,「不用你觉得,这是我们师生之间的事。」
王润文用手指尖尖扶下眼镜,「我是提醒某人,当局者迷,你这行为很危险。
余淑恒放下咖啡杯,伸个懒腰调侃道:「润文,我家里快没醋了,你帮我寄一瓶过来,那种3
年老陈醋最好。”
王润文吐出一个字:「滚!」
余淑恒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二次向我爆粗口。”
王润文愣了愣,没做声。
余淑恒说:「就到这吧,以后尽量别给我打电话,不然咱们真快成塑料姐妹了。」
王润文不哎声,直接结束通话,
余淑恒看眼手中红色听筒,缓缓放回去,静坐两分钟后,再次端起咖啡来到了阁楼上。
此时夜已深,天空没有星罗棋布,庐山村没有万家灯火,一片漆黑中只有的雨声伴随阵阵寒风。
但她并不觉着冷,凭栏而立,目光漫无目的地漂流一阵后,最终停留在了26号小楼上。
对门。
余老师离开后,李恒并没有睡。
或者说,这大半年熬夜看书写作习惯了,骤然闲下来早睡有点不适应,感觉生物钟还没到。
在床上是越躺越精神,越躺越不自在,最后没了办法,又爬了起来,去外面阁楼上透透气。
只是才出来,他就注意到了对面的人影。
她也注意到了他。
默默隔空相望许久,李恒返回客厅,把电灯拉熄,然后再次回到阁楼上。
面对把自己藏身于黑暗中的小男生,余淑恒哑然失笑。
沉思良久,她毅然转身,进客厅,朝楼道口走去。
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一楼,出现在了26号小楼门口。
她也不敲门,就在伞下等,手里还提着一瓶红酒,两个专用酒杯。
5分钟过去,没反应。
10分钟过去,还是没反应。
直到15分钟,大门没有任何迹象地从里开了,露出一张特无语的面孔。
「老师,你是真会玩。」
余淑恒只是笑,把手中红酒和杯子交给他,开始弯腰换鞋。
「你院门没锁。”
「嗯。”
「不锁?」
余淑恒换好鞋,右手伸入衣兜,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他。
李恒没动:「自己去。」
「我是女人。」
「我不缺女人。”
「我是你老师。」
「我也不缺老师。」
闻言,余淑恒笑容更加绽放,眼里全是你懂的意味。
李恒避开她的目光,抓起她手心的钥匙,随便套双鞋,跑进了雨中。
没多久,他又折返回来,把钥匙丢给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上楼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大晚上的,老师你就不怕我心狠不开门?
余淑恒朝前走,好会说:「你不是已经开了?」
李恒:
她问:「喝不喝酒?」
李恒拒绝:「喝酒误事。”
余淑恒没理会,自顾自倒两杯,递一杯给他:
「小男生,心静自然凉。”
对峙一会,李恒接过红酒,「别小小,不好听,我可不小。」
余淑恒目光下垂,打个转儿后一口喝掉红酒,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李恒没跟过去,在原地看了一会她的侧影后,突然说:「老师,你客厅没关灯。」
余淑恒没回复。
不过李恒后知后觉明悟了她的想法,要是关客厅灯的话,她下楼、出院门的这些行为自己根本看不清,她是故意的!
又过去好会,她糯糯的声音打破沉寂:「过来陪我喝酒。”
李恒道:「你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余淑恒不徐不疾给她自己倒一杯,稍后把红酒放边上,示意他过来。
思虑半响,李恒还是坐了过去,把手中的红酒杯递给她。
余淑恒淡淡一警,意外地接过了杯子,给他添好酒,摆他跟前。
她问:「这么晚不睡,有心事?」
李恒回答:「睡不着。”
她点点头,轻轻晃了晃杯中红酒,冷不丁问:「她们三个,你以后想娶谁?」
李恒回答:「都想娶。」
余淑恒笑。
到这,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各自慢慢喝着红酒,不曾碰杯,也不曾说话。
直到一杯酒喝完,余淑恒那毫无焦点的眼神才渐渐聚集,聚集到他身上。
接受到她的目光,李恒身子没来由紧了紧,却也没动,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打量一番他,余淑恒忽地说:「我们的误会,我会找个机会跟沈阿姨说清。」
李恒道声谢。
余淑恒听笑了,「你这是谢什么?」
李恒表示:「我这是客气礼貌。」
余淑恒盯着他眼晴,诡异地开口:「我解释清楚后,要是沈阿姨还是看上了你,那就是你的事了。”
李恒:
他错愣问:「阿姨这么不讲理?」
对于这问题,余淑恒发挥了冰山一面,没给予任何回复。
话说着说着,两人又没话了,第二次陷入沉默。
这回她没再打破僵局,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喝完,她起身去了次卧。
随着房门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闷雷声,两人彻底隔离开来,世界就此清净!
柏图斯,特么的!也不知道余老师家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好酒?
喝都喝了,他也没再拘着,把剩余的小半瓶喝完才睡。
还别说,由于喝了酒的缘故,他这一觉睡得很好,睡到清晨才醒来。
不过还是生物钟的缘故,他醒来时,外面天色才刚刚亮。
倒是雨停了,沉沉的暮气也消失不见,空气中透着泥土芳香。
次卧门依然紧闭,看样子余老师还没起,
李恒没管她,洗漱完后就小跑出了庐山村,打算老样子去打打篮球,然后买早餐回来。
不过才将将跑出庐山村,迎面就碰到了2辆奔驰车。
第一辆车子停住,从副驾驶探出半个头,「小李,跑步锻炼身体?」
「是。」
李恒呼口气,打招呼:「沈阿姨,早上好。」
他还是第一次见沈阿姨拉风的一面,竟然随身带了保镖。
沈心问:「淑恒起来没有?」
李恒嘴角抽抽,娘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心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和蔼可亲地笑了笑,稍后讲:「阿姨是来给你们送菜的,等会还有事,你去锻炼身体吧。”
「矣,好。」
李恒没去解释什么,突然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好像根本解释不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试图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位沈阿姨啊,不知道是真误会了?还是装睡?
或者,皆有之?
然后她顺手推舟?
如果真是这样,只会越描越黑。
就在他跑向操场篮球场的时候,沈心提着两个袋子走到了巷子尽头。
她先是看了看25号小楼紧闭的院门,然后转头望着26号小楼二楼发惬。
没多久,隔壁27号小楼传来动静,麦穗和周诗禾从门里走了出来,两女计划去吃早餐。
这位沈阿姨她们都认识,但没说过话。
因为对方一般是早上或者晚上来,每个星期最多一两次,很少久待,这导致双方没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见对方一直盯着26号小楼瞅,麦穗走过去试探问:「阿姨,您找余老师?”
听到这话,沈心才收回视线,目光在两女身上打个转,眼里十分惊艳,惊艳周诗禾的美貌和气质。
也惊讶麦穗小小年岁身上就流露出这种艳而不俗的媚态。
打量几许,沈心问:「你们认识这栋小楼的人?」
麦穗说:「我们是同学。「
听闻,沈心瞧瞧手表,接着把手里的两袋子递给麦穗,「姑娘,麻烦你替我把这些交给小李或者余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麦穗一时没反应过来:「小李?」
沈心说:「李恒。」
「哦,好。」麦穗接过袋子,应声。
沈心冲两女笑了下,随后真走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麦穗和周诗禾面面相一阵,尔后视线齐齐落到了25号小楼的院门铁锁上。
这一刻,很多东西不言而喻。
平素话不多的周诗禾率先开口:「可能是误会。」
「嗯。」
麦穗嗯一声,掏出钥匙,把两个袋子放到了26号小楼一楼。
进门的时候,她一眼就瞧见了余老师的女款鞋,这鞋她很有印象,因为对方经常穿。
不过她没往深处想。
毕竟余老师在这边过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还曾陪过对方半个月呢。
况且,余淑恒是李恒的老师,这层身份连误会的空间都没有。思想一向比较保守的麦穗这样认为。
当然,她没生出误会,是因为还有一个先天条件:那就是余老师是高中英语老师的闺蜜。
而在高中三年,王老师也是这样照顾李恒的,暑假还陪着一起逛遍了大半个中国,结果高中传闻里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她在潜意识里很是信任。
或者说,与其信任两位老师,还不如说是彻底信任李恒。
没来由的,就是愿意莫名相信他!
不论多早过来,只要不下雨,篮球场上包准有人。
李恒热热身,就老样子掺和了进去,组队对抗。
他依旧是得分后卫,惯用三分投篮把对方投崩。
好吧,这个投崩有点过。对方的中单是校队的,有点叼,两队打得有来有往,一直拉不开分差。
不过最后时刻,他运气好,压哨投中一记中远三分,来了个绝杀!
「啪啪啪!」
篮球场上响起了热烈掌声,老规矩,赢得一方大喊对方买汽水。
满头大汗的李恒没去等汽水,抓起栏杆上的外套往头上胡乱擦擦,然后朝右边石板台阶走去,
这里有个熟人儿,魏晓竹。
隔着还有四五米远的距离,他就喊:「你今天围绕操场跑了几圈?」
「8圈。」魏晓竹回答。
李恒回头找到仍旧在奔跑的戴清,「那姑娘第几圈了?」
魏晓竹如数家珍,「第14圈了。「
「厉害啊!」
李恒是真心夸赞,搁他自己来跑,都不一定有这个水平。
魏晓竹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说:「清清爸爸以前是国家队的,从小跟着锻练出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瘦瘦的躯干竟然那么有耐力。
等他擦拭完,魏晓竹递一瓶汽水给他:「你渴了吧,喝点汽水。」
汽水还未开封,李恒问:「我喝了,那你自己呢。」
魏晓竹从背后又拿出一瓶,「我和清清喝一瓶就可以了。」
见状,着实渴了的李恒没再矫情,弄开瓶盖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他问:「我记得前段时间老胡也陪你们跑圈的,最近怎么不来了?」
魏晓竹笑,没就这问题进行回答,而是说:「清清这圈快跑完了,你走吧,要不然她会一直跑下去的。」
李恒再次望了望操场的人影,明白她说的在理。
平日里,戴清好像有点怕见到自己,要是自己在这不走,人家不好过来,也不好停下,就只能一直跑。
李恒扬了扬手中汽水,对魏晓竹说:「那我走了,谢谢你的汽水。「
接着他不惜吝啬一句赞美之词:「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很有感觉。”
魏晓竹右手拄腮,笑逐颜开地说了声谢谢离开操场,李恒抬起左手腕瞧瞧,并没有急着回庐山村,而是先去了校外,熟门熟路打一个电话到《收获》杂志编辑部。
「叮铃铃...」
「叮铃铃...”
等了许久,电话终于通了,那边传来编辑邹平的声音:「喂,你好,这是《收获》杂志。”
「老邹,是我。」李恒自报家门。
听到这魂牵梦绕的声音,邹平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挂历,接着迫不及待问:
「老李,是《文化苦旅》写完了?」
「写完了。」李恒回答。
「那我等会过来。」
「成!」
电话言简意,前后不到1分钟,但该说的都说了。
「老板,多少钱?」
「一块。」
「给!」
李恒数出1块钱,拍柜台上,随后去买早餐。
也不晓得麦穗和周诗禾吃早餐了没,仗着人傻钱多的豪气,他一口气买了4粉早餐,袋子串满两只手,这才慢慢悠悠往回赶有些巧,在巷子口遇到了假道士和陈思雅,
这两位有点意思哈,自从尝了禁果后,就彷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也不再顾忌外人眼光,大大方方住在了一起。
「老付,付嫂,早上好啊。」李恒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嗨!你小子,真是钱多骚包的。不久前,麦穗和诗禾那姑娘才买了早餐回去。」老付听出了他的调侃意味,直接回敬了一句你小子。
听闻,李恒顺水推舟问:「你们吃了没?」
「没有,分一半给我和你陈姐。」都是老熟人了,老付大大咧咧伸手要早餐,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行,给。」李恒把左手的递过去。
陈思雅拿一杯豆腐脑,问:「淑恒昨晚在你家睡?」
「嗯。」有些事情次数多了,自然瞒不过周边人,李恒一点都不遮掩。
陈思雅半真半假开玩笑:「我今天看到沈阿姨过来了,她一直盯着你的小楼瞧,瞧了好久。
还带了东西送你,她是不是把你当未来女婿对待了?「
要是以前,见到沈心过来,陈思雅会第一时间出门打招呼,但今早她躲在24号小楼没下来。
缘由是这年头思想比较保守,她和老付还没正式结婚就同居了,她还没习惯面对外人的目光,
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提起这事,李恒就十分苦恼,人家牛逼哄哄的,估计解释都没卵子用啊,顿时对事件始作俑者假道士就是一顿喷:
「我说老付啊老付,现在误会闹到这一步,都是你的锅,大白天的不去钓鱼,偏要晚上去钓。
你说说你弄的这叫么子事嘛。」
老付咬一口包子,牙咧嘴:「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偌大的沪市,有多人上赶着想要余老师去他们家里睡,有多少大家庭惦记余老师,你看有谁成功过?
你就烧高香吧,反正你一男的,又不掉层皮,矫情个啥子劲?”
李恒翻白眼吐槽,「陈姐,你好好管管,这老货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要是碰到这种机会,估计就顺杆子爬上去了,要不得,得训!」
「说得在理。」
话落,陈思雅做模做样牵着老付耳朵走了。
老付乖巧地像只哈巴狗,在那嘿嘿嘿。
走出10来米远,陈思雅回头说:「有时间多来练钢琴。」
「成。」
回到家,麦穗不在,周诗禾也不在。
就连余老师都不见人影。
寻找一通,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张纸条,是麦穗的字迹。
上面写:我们去图书馆了,早餐在下面蒸锅保温,
图书馆么?好遥远的名字,他娘的来这么久还没去过。
麦穗同志啊,上回还说喊我一起,没想到又落下我了。
碎碎念碎碎念,他把纸条揉成团丢垃圾篓里,安心吃起了早餐。
红酒瓶仍在,在茶几上像望夫石一般,一直对着他瞅。李恒看到它就想起了余老师母女,顿时郁闷地伸手敲打了它一下。
奶奶个熊的!
别以为你家大业大,碰不得摸不得,但老子背后敲你一下还是可以的。
上午10点过。
正趴在书桌上列图书购买清单的李恒被楼下的喊叫声震醒了。
「老李!老李!」
这称呼别具一格,除了325寝室的几人这般喊,就只剩编辑邹平了。
「矣,来了!」
李恒到窗户边应一声,就快速往楼下赶。
门外不只有编辑邹平,还有廖化廖主编,这可是自己的财神啊,不能怠慢了。
打开门,李恒热情招呼:「廖叔,老邹,好久不见。」
「我倒是想过来,就怕打扰你,今天听小邹说你书写完了,就马上跟着过来了。」
面对他,廖主编完全没有任何架子,说话十分和气,手里还带了一些东西来,「这是我老家的一些山货,鹿肉和狗子肉,你尝尝。」
「哟!这可是好东西啊,廖叔回了趟老家?」李恒接过袋子,登时忍不住打开瞧了瞧,喜笑颜开。
「前几天老爷子70大寿,回去了一趟。」廖主编是黑龙江人,山货这东西从不缺。
「老爷子好福气。」
李恒说着,把两位请到2楼书房,又给他们泡两杯热茶。
接着他也不墨迹,打开抽屉锁,从里边拿出《文化苦旅》的所有稿件摆他们跟前:
「全书拢共42篇章,剩下的全部在这。”
廖主编眼晴放光,大口喝口茶,放下茶杯就迫不及待翻阅了起来。
邹平也是如此,干起了正事。
接下来的时间,书房陷入绝对安静,只有偶尔的书页翻页声和李恒写字的声音。
两个审稿,一个列图书清单,互相之间不搭理,谁也没打搅谁。
约摸个把小时候后,廖主编摘下眼镜,伸手揉了揉有点累的眼眶,赞不绝口道:
「好!好!没想到我一年之内有幸见证了两部经典之作。」
哪两部?
当然是《活着》和《文化苦旅》咯!
一连两个好,一句经典之作,充分表达了廖主编对《文化苦旅》的喜爱、推崇和敬仰!
李恒内心很满意廖主编的陶醉表情,甚至还有几分瑟,但面上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稳重。
这让廖主编和邹平看了,暗暗感慨:不愧是才华横溢的十二月,少年老成,实属罕见。
有廖主编这领导在,邹平识趣地不怎么搭话,只是手指在不停翻阅稿件,脑海中全是金牌编辑梦。
好吧,现在金牌编辑已经不是梦了。
上个月他代表《收获》杂志去参加了一个业内会议,哎哟!过去好多高高在上的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了,他的座位从以前的靠后位置挪到了前面不说,与会之人开口闭口都礼貌叫他邹先生,态度之好呵!真是前所未有,他那叫一个满足哇!
过去6年无人问津,在文坛是个小透明,没想到一朝遇到李恒这样的牛人,自己总算熬出了头,地位在业界猛地水高船涨,让别人羡慕的啊!嫉妒的啊!
嘴!都快飘起来了!
每每这个时候,邹平就会庆幸,庆幸当初别的杂志社暗戳戳挖墙脚时,自己守住了本心,没有离开《收获》杂志,没有离开李恒。
现在他经常时刻提醒自己,李恒才是他的大粗腿,是他的贵人,不可生二心,不能忘本。
把手中的稿子放下,定了定神,廖主编重新戴好眼镜,说起了正事:「非常不错,我们会在12
月这期刊登完。”
现在已经是12月21了,其实《收获杂志》一直在等他的完本消息,导致排版一拖再拖,又不敢来催。
因为巴老爷子有过嘱咐,《文化苦旅》辉煌了大半年,收尾工作很重要,不可扰。
外界对《文化苦旅》十分期待,甚至好多新闻媒体都已经提前写好赞扬的稿子了,就只等这部大作最后的篇章出炉。
一部,真正做到了万众翘首以待!
就连《收获》内部,都在等,等12期刊一经刊出后的售卖记录。
10月那期破了275万册。
这一期能不能破300万册?
大家都在等,都在期望!期待一个全新的记录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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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大家等,先更后改。
呢,说一下,每次修改系统都会自动吞其后面的评论,不是三月删除的啦。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