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上表现得十分淡定,但这心里归根结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甚至后悔要去出这个头了。
没衣服就没衣服,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何苦去多这个事?
可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没用。盛南锦懊恼了好一阵,连船舱也懒得出,生怕不小心撞上会尴尬。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行驶了几日,船停靠在了徐州渡头。
此刻卓犁便在徐州治水,顾铭不可能过路不停。
船刚刚停稳,顾铭派了身边的下人过来送话,说他要进城看看,问盛南锦要不要同行。
盛南锦想着惠渖也在,自然乐意。
可等到她收拾妥当下了船,发现渡头除了顾铭之外,季寻汌竟然也在。
盛南锦十分诧异。
顾铭上前道,“外甥女,季公子和杨公子也要随我进城瞧瞧热闹,咱们路上做个伴。”
顾铭都答应了的事,盛南锦自然没有意义,客气地应下了。
季寻汌望着她的身影缓步上了马车,心里却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盛南锦甚至没有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从渡头往徐州城的路上,他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就连杨晗和他说话也没有听清。
杨晗不悦地重复了一遍,“喂!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理。”
季寻汌回过神来,“你在跟我说话吗?”
杨晗翻了个白眼,“你的魂儿飞到哪里去了?除了你,我还能跟谁唠叨?”
季寻汌道,“是吗?你有什么事儿?”
杨晗道,“我问你来过徐州吗?我之前倒是来过一次。”
季寻汌道,“什么时候,来徐州做什么?”
杨晗道,“就是去年,咱们学院里的陆达文就是徐州人,他邀我过来做客,左右无事,我就随他来了。”
杨晗为人热情豪爽,在人际交往上很受欢迎,学院里多数人都与他关系匪浅,一天除了读书的时间,真是片刻清闲工夫也没有。
季寻汌诧异道,“咱们学院还有姓陆的人吗?”
他摆出第一次听说的模样。
杨晗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我们同窗多年,你居然连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猛然醒悟,追问道,“快说说,我姓什么叫什么?”
季寻汌翻了个白眼,不愿接他的话。
杨晗道,“不是我没话找话,实在是你这人不靠谱,让人放心不下。”
季寻汌再次沉默了下来。
顾铭在前头招呼道,“晗哥,你过来。”
杨晗不敢耽搁,赶紧拍马赶上。
顾铭显然也听到了杨晗的话,向他问起陆达文的情况。
杨晗虽然意外,但还是如实回答。
顾铭听后点了点头。
进了徐州城,顾铭吩咐手下去打听卓犁的住处。下人很快回来道,“如今徐州府尹已被下了牢狱,这会儿卓大人就在府衙里住着。”
顾铭道,“那咱们就直接去府衙吧。”
徐州之事牵扯甚广,尤其还有淮安王的关系掺杂其中,顾铭离京之际,卓先生特意交代了一番,让他路过徐州的时候,务必要转达给卓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