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真可爱!”
每天起床,乔银都会被自己美醒。
这次回家过年,原本平平安安。结果脑筋一热,差点曰了先人。
好在有惊无险,乔大小姐很快又欢蹦乱跳起来。
对着镜子臭美了老半天,乔银才到院子里修炼武功。
身形闪腾之间,他直感觉自己的筋肉骨膜越来越有力量,气息也越来越舒畅。
洋务操演的课程,当真为修行又架起了一道桥梁。
这套功法不讲实战,却能修身养性,全方位锻炼人体的每一个细节。
要知道修炼道术之人,武功进展是极为缓慢的。修炼到先天,几乎就是极限了。
但乔银感觉自己的武道,却又一次稳步向前。
“哈哈!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眼看正月已经过完,学堂明天就要开课。
收拾好东西,一家人再次雇舟送行,一直送乔银到了衙门口。
这让同样上学的小姐姐们,忍不住直臊:“哟,这么大了还要家里人送啊?”
乔银当真不害臊,反而往老娘身上钻了一下:“我就喜欢娘,就喜欢她来送。”
小姐姐们看见这位丑娘,也礼貌的向她见礼:“老太太好。”
“唉,姐儿们好!”
乔氏也开心的看着这群女孩子,不住点头。
之后看见周近,小宁还不忘也打了个招呼:“大哥哥好?”
“同好同好!”
周近是个老实人,连忙作揖还礼。逗得小姐姐们咯咯直笑。
乔氏分外高兴,颇有礼数的向她们还礼,“银儿在学堂,大家可多照应点儿啊。”
说着,还让小厮抬出了特地准备的两大筐年货。
“放心吧,我们好得亲姐妹似的。”
小宁嘴也特甜,特别是看见这筐年货:里面尽是肥鸡肥肉,鲜果蔬菜。
乔银在家里抱怨了学堂的伙食,乔氏便准备了许多土产送到这里。
“谢谢老夫人,我们可有口福了!”
小姐姐们高兴坏了。大方地收了这两筐礼物,一起嘿咻嘿咻挑了进去。
等送走了母亲和大哥,乔银方和大伙一道回了衙门。再次呼吸到了那种熟悉的空气。
上学的时候想家,回家了反而又想学堂。乔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挺重感情的人。
“小银,那个人是你大哥啊?中老爷的那个?”
挑着筐的小宁姐姐突然问了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乔银也赶紧回过神:“啊?……哦,对!我大哥,怎么了?”
“他好帅啊……”
小宁一脸迷恋,让乔银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吧?他是个大叔,胡子拉碴的!你觉得帅?”
小宁姐姐倒挺有说辞:“白面有须,这就是美男子啊?况且他是举业出身,可不比咱们。”
“哈哈,这也是他唯一能显摆的地方了……”
乔银倒是理解。宁家虽然显赫,但因为不是正途出身,一直被士大夫们看不起。
来到衙堂上,考录官也早就到了。
直到大半学生先后归队,官员和先生们先和大家互相见了礼。
之后官员们坐定,让学生们朝立站好。
考录官开口说道:“诸位,朝庭下了旨意,准备剿灭海外的一群海盗!这些人,是一些倭寇残党,侵扰乡民,罪不可恕!作为大肃的海防力量,朝庭必然要用到咱们,这也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
听了这个消息,不少男学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当然也包括乔银。
听考录官继续说道:“当然,这件事情只是给大家提个醒。海战不比陆战,大国小邦之间没有绝对的强弱之说,哪怕对方只是一群海盗!真正要打,至少要筹备个两三年,有心的同学可以做好建功立业的准备。”
“是!”
乔银,还有那些认定参与海战的同学,都齐齐的应答了一声。
其他同学或许不热衷于参战,但备战的相关事务必然也离不开他们。
打仗打的是后勤。陆战如此,海战更是如此。
因此考录官退到一边后,学员们的“老大哥”宁远又走到了大家的面前。
“又是一年开始,欢迎大家归队!所谓新年新气象,我们三期的同窗已经从理论走向了实践,接下来就要从实践走向实战!大家有信心吗?”
“有!”
李恩他们齐吼了一声。
但宁远照例不满意:“声音太小了!我再问一遍,大家有信心吗?”
“有——!信——!心——!”
“准备开课!”
“是——!……”
考录官站在一边,用手堵着自己的耳朵,一脸郁闷。
……
洋务学堂的课程,很快继续开展。乔银今年也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到造船厂看破浪号的建造。
工艺课程上,他还用废弃的边角余料,自己做了一个破浪号的模具。
大船打造到哪里,他的模具也拼到哪里。
可以说乔银和这艘船,当真是一同打造成长起来的。他甚至还去船场一起帮忙辅过甲板。
对此,学堂的老师不仅没干涉,反而给予了肯定。
“海员之于海船,正如神魂和肉身一样!人就是船的魂儿,船是渡海的宝筏,神魂和肉身只有产生荣辱与共的情感,才能驰骋大洋。”
在历时两年零九个月后,破浪号终于初具规模。
从拼装肋骨,到建构支架;又从装订甲板,到支索扬帆……整座大舰如同从几根骨架,慢慢生长出了血管,神经,筋肉,最后披上了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