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凡是兵变,大多发生得猝不及防。
就如现在的郯县城内,侯成等人本来只是谋划献城。
但因为密谋被发现,恐惧之中,即调动兵马兵变。
没有过多反应,侯成、成廉二人直接带着城上兵马朝着陈宫府上行来。
同一时间,那边魏越还以为魏续回心转意,来到陈宫府上言道
“先生,我已将兄长劝服,先生只需制住侯成、成廉等人即可!”
可陈宫一听这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汝何言也,汝已经将魏续劝服?”
他本来想着让魏越打入这群叛徒的圈子,方便从内部击破。
没想到魏越会多此一举,尝试劝服魏续!
终究是常年打交道,魏续是什么货色他如何不知道?
要说成廉能被说服他还相信,魏续是绝不可能被说服的。
当下,他便一把抓住了魏越的手道
“魏续如何与汝言之,且与我细细道来!”
魏越不明就里,忙将魏续之言复述一遍。
陈宫一听,一时心惊胆战,大呼道
“坏事矣,魏续若要求饶,岂会让汝传话!”
“此必权宜之计,防备知会诸将。”
“现在众人谋划未成,先知此事,定然反叛。”
“速去通报主公,不然坏大事矣。”
如此说着,他便急忙让魏越知会曹性,将其麾下部众调集,前来护卫吕布。
魏越见他如此,由是不信,还欲分辨,却听府外一声惊呼道
“先生,大事不妙,侯成、成廉二位将军正带兵朝我府内行来!”
一听这话,魏越便即怔在当场,陈宫见状即厉声道
“事到如今,彼等反叛,将军何以还不知也?”
“且去调集兵马,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言罢不等魏越拒绝,他便拉着魏越朝着后门急行而出。
二人行出之后,便由陈宫去寻吕布,魏越去调集兵马。
那边成廉、侯成一道陈宫府前,见得陈宫闭门,便高呼道
“主公有令,陈宫里通外敌,当擒之问罪!”
“速速开门,不然我等攻开府门,府内上下,鸡犬不留!”
他们一声呼喝,陈宫麾下便即开门,可彼等直入府内,却见府内空空如也。
一问下人,方知陈宫与魏越已经从后门溜走。
侯成一听,便即神色大骇,对成廉道
“不好,事情已泄,陈宫逃出,必告吕布!”
“若是吕布领军前来,我等何敌?”
而成廉见他这般,即一脸冷肃道
“非丈夫也,城外援兵将至,他仓促之间,能有多少兵马?”
“能擒吕布,便算一功,又何惧之?”
侯成见状,一咬牙便应了下来,那边通报魏续连去取马厩,又一路领兵朝着吕布府内行来。
另一边陈宫与魏越分头行事之后,便至于吕布府前。
直到此处,却见一个身高七尺的小将立于此处。
此人正是吕布麾下亲信曹性,其人本是郝萌麾下部将,因杀郝萌而得建功,从那以后,便是吕布亲军统领。
见得陈宫行色匆匆前来,曹性便一脸疑惑道
“今时尚早,先生前来何事?”
而陈宫至于面前,却是连声呼喝道
“将军何在,速去通报将军,成廉等人反叛,此城已不可守!”
“让将军速带家小与我等一道突围!”
曹性听得此言,自是一阵惊骇,还在反应,却见陈宫迈步便要行入府内。
他这人虽然没什么将才,却极为忠心,一见此状,便将陈宫逮住。
“主公严令非令不得入府,先生岂可擅闯?”
陈宫见之,回头便瞪了曹性一眼道
“安得这般愚昧,即知叛乱,便去通报!”
“何以多言,耽误大事如何是好?”
曹性见之,自是不悦,还待再说,那边却听一声高呼道
“吕布无义,视我等如草芥,诸君共见。”
“今刘征东大军在外,谁擒吕布,可受封侯之赏。”
一声高呼之中,成廉、侯成已然带着兵马朝着街道上涌来。
曹性一见,心神大骇,忙自带着吕布亲卫死死挡在府外。
陈宫得了机会,急忙便入府内,连声高呼道
“温侯何在,温侯何在,出大事矣!”
此时吕布正搂着小妾安睡,听得一阵高呼,便即身着单衣行出,暴怒道
“何人在外喧哗,曹性何在,与我逐出府去!”
可他一出门来,便听府外喊杀声起,陈宫一脸煞白的行上前道
“温侯还有心于此喝骂,岂不知侯成等人已反!”
“现在已带兵前来府外,还不出逃,更待何时?”
吕布听此,虎目一瞪,便忙回身连忙呼喊严氏等人,急忙从后门行出。
岂料侯成、成廉防着这手,一来便将府外包围。
吕布刚一出门,大量刀枪便朝他送来,直吓吕布一跳。
幸得他反应极快,后退一步,一把抓住木门,猛地一推,硬生生将刀枪挡在了门外。
可他这一开门,门外士兵便朝着木门直撞。
一时间,府外喊杀声不绝,到处都是大喊擒杀吕布之声。
严氏等人何时见得此状,吓得脸色煞白。
唯有陈宫见之,一把将佩剑取下丢给吕布。
吕布得了长剑,便将木门放开,直让士兵涌出。
可士兵正在猛冲,他突然放门,前排士兵便即倾倒,一时扑在了门口。
吕布见之,提剑上前,一连刺死几个,刷的一下砍下了一个头颅举起道
“吕布在此,谁敢再进一步,尽杀之!”
他身材本就高大,此时身着单衣,鲜血一染,便如鬼神。
众人皆不敢上前,甚至连连后退。
陈宫见之,一指众人便喝骂道
“我等皆是同袍,尔等安得叛主?”
“今罪人只为侯成、成廉。”
“若可从而杀之,皆可免死!”
众人本来侯成部曲,但面对吕布的威慑力和陈宫的蛊惑,顿时停下了脚步。
吕布见之,提着头颅便朝门外行来,硬生生逼着众人不断后撤。
陈宫见此,连忙拉着严氏等人跟在吕布背后。
可就在这时,却听远处一声高呼道
“吕布在前,诸位何以犹疑不进!”
“此人暴虐弑杀,若降则我等皆死!”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成廉策马立于远处。
原来他与侯成进攻前门,却听后门传来军报说吕布从后门而出。
他心知曹性一时攻不下,便带兵朝后门下来。
正巧见得吕布行出,便下令道
“弓手上箭,与我射杀吕布!”
他一声令下,便是一阵弓箭射出。
吕布见之大惊,一把提起士兵便忙挡在身前。
却听噗嗤一声,陈宫肩膀中箭。
又有一箭刺入了吕布小妾头上,直接射死当场。
随着小妾身死,吕布已是双目通红道
“成廉小儿,安敢叛我,与我死来!”
言语之间,他一把将手上士兵抛出,竟朝成廉扔来。
百十斤一个士兵,被他直接抛出老远。
众人见之大骇,却见吕布一声大呼道
“公台护我家小,吾去将此贼杀之!”
大喝之中,他一把抓住一人长矛,便朝成廉这边杀来。
成廉见之大骇,忙令射击,吕布却抓着士兵,宛若盾牌一般不断前进。
一番乱射之下,吕布还未射中,却射杀了不少麾下部曲。
面对吕布这般非人类的勇力,众人吓得连忙后撤。
陈宫看得机会,忍着剧痛,拉着严氏的等人便从小巷撤出。
而成廉看着吕布这般,一时咬了咬牙便喝道
“儿郎们,随我上前,围杀吕布!”
言语之中,他一策马,便朝吕布冲了过来。
士兵见之,连忙分开两侧,吕布亦是迎上前去。
二人仅剩数步之时,成廉举枪直刺,欲借马势将吕布刺杀。
不料吕布猛地一把将士兵抛出,趁着成廉躲闪之际,一把拉住长枪,便将成廉扯下马来。
成廉这边只觉重心一失,还未反应过来,便已重重砸在地上。
吕布见此,一脚踩下,直接将成廉脖子踩断。
杀了成廉之后,他便一把将马拉住,翻身上马,手持长矛,环顾众人道
“成廉已死,还有何人敢上前?”
众人看着吕布宛若杀神,皆是两腿直颤,朝着两侧行去。
而吕布杀了成廉,又夺其马,便朝前门杀来。
一人一马,杀至拐角,却见侯成正在围杀曹性。
而此时曹性已中十数创,浑身鲜血淋漓,却仍旧挡在府前。
吕布见之,已是极致愤怒,眼中只剩侯成,不顾兵马阻拦,直接策马朝前杀来。
“侯成小儿,却往何处去逃!”
侯成一听这话,见得吕布策马而来,顿时恐惧万分,忙道
“拦住吕布,速速与我拦住吕布!”
可他无论怎么呼喝,却见吕布越靠越近,恐惧之中,只得策马而逃。
然则他刚一转身,吕布看到机会,便将手中长矛一扔,直中侯成后背。
侯成心想逃跑,哪里想得到吕布会投掷兵器。
一时被刺穿了后背,应声而倒,再难起身。
随着侯成倒地,吕布已是疲惫不已,可他却仍旧怒视周边众人道
“诸位欲求吕布首级,布首级在此,谁敢来取?”
众士兵见吕布连杀二将,单衣被鲜血浸染,都是骇然而退。
吕布见之,当即不再多言,直接下马来到曹性身前。
却见曹性浑身是伤,鲜血直流,已是奄奄一息。
看得自己亲信如此,吕布一时虎目含泪道
“吾一时不甚,竟容宵小作乱,又害吾之亲信!”
而曹性见状,却任旧笑着,忍痛直道
“吾早言将军神勇,不可抗之,众人不信,方至于此!”
“今得侍奉将军,虽死于此,亦吾之幸”
一番言罢,他即闭目,含笑而终,吕布见之,一时痛哭嚎叫,满心悔恨。
正当此时,却见远处一支兵马行来,当先一人正是魏越。
吕布见状,回身一指魏越,便怒喝道
“魏越小儿,事到如今,连汝也欲叛我?”
魏越见吕布如此,急忙翻身下马道
“小弟受陈先生之令前来增援,未曾背叛主公!”
吕布听他此言,正欲言之,却听远处高呼道
“主公,许汜打开南门,已将敌军放入城内!”
此言一出,话音还未落下,城外已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喊杀声,正是秦瑱带兵朝着城内杀了过来。
吕布一听,当即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道
“今敌已至,布当为先,诸位从我破敌?”
一番言罢,他一把躲过长矛,策马便朝城墙方向杀来。
而他如此一动,众士兵互相看着,忽听魏越一阵高呼道
“今诸叛已死,不从将军,又从何人?”
“我等当随将军破敌,诸位随我同往!”
又是一声喊出,他便带兵跟上,侯成、成廉麾下部曲见之,也纷纷跟上了大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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