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装扮成男士的崬晶兰说:“不要在我面前说假话了。你这次是坐滑梯了。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这才开了个头。”
她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心上人。
沈襄錚低头不语。
“是的,逼你娶她,是我做的。”
沈襄錚还是低头不语。
“只是,你从高耸入云的滑梯顶上,滑到地上时,跟随着你的,就只有我了。”
“我也预料到了这一天。”
沈襄錚小声地说。
看来,他心里有些难过。
而后,又不说话了。
看着心里很难过,不说话的沈襄錚,崬晶兰又继续说下去。
“把崬泖泖送到我巡查署去吧,我在天都,也没有置购房屋。但是偌大的巡查署,房屋多着嘞,我要随你去云阳,所以今天已经有人把崬泖泖安置到署里去了。”
沈襄錚抬起眼睛,奇怪地看着她.
“你要到云阳去干吗?”
“为了天都那些垂死的女人们,也为了给你洗清楚这莫须有的罪名。”
这时,那装扮成另外一个男人的吴巧儿,居然牵出了三匹马。
哒哒哒,三匹马飞驰在去云阳的官道上,扬起冲天的尘土。
到了。
这云阳总督府,以前沈襄錚在任时,在众多的房屋中,很不起眼。
可是现在是今非昔比。
高大的门楼,上面大书云阳总督府。
房屋都是雕梁画栋,琉璃瓦盖顶,极尽奢华。
这是沈襄錚离任后,严嵩的一个亲信来此任总督修建的。
这几年来,他在此搜刮民脂民膏,养得一身胖嘟嘟的了,年近花甲,就告老回乡了。
偌大的一个总督府,房屋是搬不走的,但是里面的物件,除了案桌外,凡是能够搬动的,都无踪无影了。
沈襄錚看了,只是笑笑而已。
可是吴巧儿却显得无限的惊讶和愤恨。
要知道,这云阳等地方,老百姓的生活是非常艰辛的。
高山雾罩,日照时间不长,粮食歉收的地方,太多了。
可是一个总督的府邸,却要和皇宫相比。
只是占地面积小了许多而已。
崬晶兰的意思是,要沈襄錚不居住在这总督府。
沈襄錚笑了笑:“我虽然是五品了,却兼管着总督事务,不住总督府,能够让州里的刺史下面的县令信服吗?”
吴巧儿说:“那好,你只是兼管。就这样吧,白天来此办理政务,夜晚吗,我们到阳州刺史府去安歇吧。”
这里到阳州刺史府,有二十九里路途,天天走马上班,也太麻烦了吧。
可是崬晶兰赞同这个主意。
沈襄錚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只是,那个赞晖红总督走后,那些司马,参军都纷纷辞职了。
就连衙役捕快,也走了一大半。
这真是咄咄怪事。
天都到此,有数千里之遥,上奏朝廷,派新的官员来,怕一年半载也到不了呀。
那么所有的重担,都得沈襄錚的双肩挑着了。
得重新招收一批捕快衙役,以便正式办理各项政务。
而吴巧儿和崬晶兰,也不得不暂时在此停留几日,帮助他理清一些头绪。
听到沈襄錚又回到阳州来了,老百姓个个欢天喜地。
他们成群结队地来到总督府,向他诉说赞晖红在这里如何敲诈勒索,欺压奴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