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洪水渐渐消退了。但经过洪水的肆虐之后,方圆几十里之内,一片狼藉,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大好的丰沃之地变成了荒凉之地。
看水退了,朱子贤便下令整军出发,再度向颖昌城前进。
经过一个多月的攻城,以及撤退时的损失,靖南王的大军减少了近十万人,现在剩下的兵力只有二十几万,但大部分精锐还在,战斗力并没有减少多少,相比独孤燕的惨败,算是大胜了。
去到颖昌城,独孤燕他们已经不在,城中守军只有区区的几万人,守了几天之后,经不住靖南王大军的攻击,守城主将便率部投降了。
原来,鸰江一战,独孤燕的大军损失大半,从兵力上来说,虽还有一战的实力,但将士的士气非常低下,战斗力几乎已经被那场滔滔的洪水摧毁掉。看将士的精神气已经没了,独孤燕知道很难再守住颖昌城,特别是看到那几个援军主将已如惊弓之鸟,诚惶诚恐,毫无战斗力,为了保存实力,决定先回京城请罪,再整军与靖南王决一死战,所以回城的第二天,留下几万人守城,便率军回京了。
看独孤燕主动放弃了颖昌城,朱子贤很是高兴,进城之后,休息了一天,便又挥军北上,向京城进逼。
颖昌城是京城周边最牢固的城,凭借鸰江之利,本应成为京城最牢固的防线,但独孤燕一时大意,先失天险,把大好的优势白白浪费了。如今再丢颖昌城,就相当于把京城的门户敞开给靖南王了。
所以,独孤燕等人回京之后,皇帝一听损失了几十万军,颖昌城将不保,大发雷霆,一怒之下,不由分说,就想斩了他们,如果不是皇叔袁向阳死谏,他们已成刀下之魂。
那几个援军主将为了保全自己,拼命把责任推给独孤燕,说今日之惨败,皆因独孤燕刚愎自用,独行独断,听不进意见。到了这个时候,独孤燕百口难辨,毕竟他是总指挥,此役失败,他负主要责任。
听了那几个援军主将的指控之后,皇帝又是一阵震怒,杀意又起,又想斩了独孤燕。
看皇帝还要杀独孤燕,皇叔忙说道:“陛下,独孤燕虽该死,但杀了他,无人能挡靖南王。”
皇帝怒道:“朕就不相信,满朝文武,找不到一个能与高杰匹敌的人!”
皇叔说道:“陛下,臣绝不是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单论打仗,除了独孤王爷,还真没人能与高杰匹敌。”
皇帝一阵气结,好一会,才赌气说道:“大不了朕御驾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御驾亲征,高杰阵中有众多的异界高手,陛下一旦出现在前线,非常危险。”
皇帝听了之后,沉默了。他已有听闻,这次大战,有很多异界人士参与,他们方有,高杰方也有。而且他还听说,这些传说中的异界人士个个法力高强,神秘莫测。
看皇帝沉默,皇叔又说道:“现在高杰势大,如果再临时斩帅,不但挽救不了颓势,还大大打击了我军的士气。所以,以臣之见,与其斩了独孤燕,还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何况独孤燕与高杰对决多时,对高杰的布兵摆阵已经熟悉,让他继续领兵,再合适不过。”
皇帝听了之后,又是一阵沉默。看皇帝还举棋不定,皇叔又说道:“陛下,现在形势危急,不能再犹豫了。”
皇帝又是沉吟了下,终于说道:“好,看在皇叔的面上,朕今天就先留着独孤燕的人头。”
然后他对独孤燕说:“独孤燕,你辜负了朕的期望,本应斩立决,但朕念在你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死罪免了。”
“谢陛下恩宠。”
“不过,由于你的无能,害朕损失了几十万精兵,死罪虽免,但过失难饶,现在朕就削了你的平疆王爵位,戴罪立功。”
“谢陛下,臣一定不负圣意。”
皇帝脸一冷,冷冷说道:“如果再败,世上再无独孤家。”
独孤燕身一颤,回道:“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歼灭高杰这个逆贼!”
“嗯,现在战机于我方不利,你有什么退敌之良计?”
“回陛下,臣打算在上丰城与高杰决一死战。
上丰城已是京城的副都,是京城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再守不住,恐怕就要迁都了。
皇帝听了之后,蹙着眉想了良久,然后说道:“颖昌城有鸰江这道天险,你连颖昌城都守不住,拿什么守上丰城?”
“陛下,颖昌城能成为一道牢固的防线,主要得益于鸰江这道天险,一旦失去鸰江这道天险,它的战略价值就大大减弱。臣之所以撤离颖昌城,是因为鸰江已经落在高杰的手上,已经成为对付我们的一把利器,与其让他手握利刃,还不如引他离开。离开鸰江之后,臣有信心击败高杰。”
“这是因为你无能,没能让鸰江成为你手中的利刃,反而拱手送人。”
“臣罪该万死,丢失鸰江,的确是臣的判断出了问题。”
一旁的皇叔说道:“陛下,两军交战,胜负乃常态,一次的胜利,不代表最终的结果,臣相信我军只是一时处于劣势而已,时间长了,最后的输家一定是高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