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恍惚的赵东阳看到这个人,脑海里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灵光乍现,他想努力抓住点什么,但之前巨大的精神力透支让他非但做不了任何事,而且加剧了痛苦和压力,砰然栽倒。
来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反应过来,赵东阳的状态很差,可能生病或者受伤了,连忙上前将之扶起。
“发生了什么?你醒醒。”
“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
连番询问之下,却没有得到回应,来人意识到问题挺严重,使劲儿挠了挠光头,他没什么救人经验,回到寺里找医僧?或者去镇上找医生?
最终,来人选择回镇上,那里有医院诊所,感觉更踏实些。
“没什么大问题,患者可能受到了精神刺激,需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我开一点镇定之类的药,在我这里观察两到三个小时。”
镇医院的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得出了结论,在键盘上一通劈里啪啦,然后打出一张药单。
“需要这么久么?”这人继续挠着他的光头,药价好像很贵唉,六百多?
“无非睡上一觉,很久么?”
“我只有三百块钱。”
医生一把扯回来药单揉成了团,扔到了垃圾篓里,然后又在键盘上一通劈里啪啦,再打出一张药单,刚刚好三百块。
仔细端详了赵东阳两眼,他拿着药单去买药了。
三个小时后,赵东阳真的醒了,但异常虚弱,看见一张粗糙的面孔,还有光头,他有点懵,好像能想起点什么,又无法串联和组织起来,一个人?一件事儿?
“你醒了?”
“我,你……”
“医生,他醒了。”
一名白大褂过来,伸手扒了扒赵东阳的眼皮,然后又白痴一般的伸出手指头问赵东阳一加一等于几。
“我想,我只是很困。”就算赵东阳再如何虚弱,脑子里再如何混乱,也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很白痴。
“认真回答问题。”医生很严肃。
“好吧,二。”
“这是几根手指头?”医生又伸出他的右手。
“五。”
“嗯,可以了,回家好好休息,给他炖点鱼汤、鸡汤之类的,加强营养。”
“那是荤的……”
“这不废话么?”医生刚要训斥,发现他忽视了病患穿着的土布衣服像僧袍,而说话这人光头,还有戒疤,却穿着时尚的夹克衫,两人的面相很像,奇奇怪怪,忽然间感觉到晦气,挥挥手不耐烦道,“走吧,走吧。”
和尚把赵东阳背回了家,确切的说是镇上老周家的出租屋。
路上,二人几乎没怎么说话,和尚想着心事,赵东阳在努力适应和认知眼下的环境,同时压制混乱的思维和不断涌出来的记忆碎片,还有无法形容、却又切实感受的闪光。
没错,闪光,白色的电弧,不停的闪。
这种感觉很难受,尤其对**的冲击,脑瓜子发胀,胀到发痛,痛感如同脉冲一样,一阵一阵的,继而恶心的要吐。
和尚把赵东阳安置在床上躺好,又倒了热水,甚至还拿了两个馒头,但赵东阳既喝不下水,也吃不了东西。
于是,和尚无事可做,便坐在一旁,托着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