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听见了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这些孩子做什么!”
那是愤怒的声音,为了这些与自身毫无关系的孩子,究竟是为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啊真是的,别乱嚷嚷啊,我们只是来回收这些家伙的,不是要损坏它们。”
“不要把这些孩子说的像物品一样!”
黎真听见了声音。
那是愤怒,愤怒是源自什么呢,是被不公平对待时产生的么,是被欺辱时产生的么,是被打倒时产生的么。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唔……把那些孩子……!”
“这家伙又站起来了啊,差不多该放弃了怎么样,就凭你那样的身体……”
“……还给我!”
对了,无论将自己摆在怎样受害者的角度,愤怒的产生不都出自当事人的无力么?
如果够强的话便不会有不公平,如果够强的话就不会遭受欺辱,如果够强的话就不会被打倒。
话虽如此,那也并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因此人们才想要变强,超越伤痛。
黎真恍惚的意识之中有看到鼻青脸肿的中年武士倒在泥泞里,虽然对为什么不直接了结这个可怜家伙有了那么一丝困惑,但大脑想要得到休息的命令很快便令他闭上了双眼。
所以……那并不是你的错,大叔。
再次睁开眼时,黎真回到了熟悉的笼子里面。
手指摸索着在昏暗的牢房之中找到了刻画天数的痕迹,那是·最开始时被关押住后做的标记,虽然黎真自认为自己可以忍受孤独,可果然人类是做不到那种事情的,需要他人,或者做些什么来找到自我。
“……”
眼球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前作用在身体上的病痛仿佛虚假的一般不复存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具幼小身体有些过剩的生命力。
巡逻的守卫定时从牢门前通过,那是黎真见过的守卫,看来过去了这么久这家伙也没有升官发财什么的。
“是么。”
是这么一回事么,算算时间水司里藏的确说过会派人去接他们的,是进入都城后被发现的,还是对方有着什么特殊的手段可以寻找到自己等人,不知道现在另外两个家伙和三船怎么样了,不过在此之前……
黎真脱下灰色的衣袍,露出干瘦的躯体,之前的衣物装备全都被没收了。虽然这三个月来的经历使力量与精神更上一层楼,但**本身没有得到相应的营养补给,因此才是这副可怜兮兮的干瘦样子。
他伸手按在心口的位置上,那里有着掌控他生命的禁制。
那里有一张与皮肤融为一体的符咒,为了让这群小白鼠清楚的理解到自己受制于人这件事实,水司里藏可是煞费苦心对每一个小白鼠都发动过一次符咒的力量,令他们心如刀绞的同时彻底打消逃跑的念头。
那并非是单纯的术式,利用手术的麻烦方式将实体符咒与小白鼠心脏处的查克拉经络相连。
除了施术者本人可以主动令他们心脏衰竭致死,那禁制还有着定时炸弹的作用。
符咒会持续性吸取小白鼠们体内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查克拉,不断累积,当达到设定阀值后继续吸取查克拉便会自灭,与之相连的查克拉经络也会一并死去。
黎真他们被定下的期限为三个月,超过了这个时间便会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自灭。
解除的方法除了未知的术式外还需要人工手术跟拆除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在不破坏查克拉经络的前提下取下符咒,说到底这种费事的设定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这群小白鼠彻底解除符咒。
黎真用手摩挲着胸前的符咒,原本已经积蓄了三个月的查克拉量此刻明显可以感知到已经被清空了,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过程中术式被暂时解开了么?
虽然觉得即使自灭了也无所谓,但在得知小命保住了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
要怎么做才好呢?
——
“接下来……”
鹤发老者沉吟着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前开口道。
“……就交给你们了。”
无需回应,十数名黑衣白面具的身影上下颠倒的半跪在天花板上。